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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姨:“還真沒準兒,倆人長得也有點像,都這么漂亮?!?/br>鬧鬧:“嗷~~”墨北、衛(wèi)嶼軒:“……”這老阿姨跟鬧鬧聊得挺high,鬧鬧還挺會捧哏,知道什么時候該接茬兒,只要有楊姨在,屋子里就像是多了四五個人一樣。楊姨嘴閑不住,手腳也勤快,總是一邊擦著地一邊說衛(wèi)嶼軒應(yīng)該多出去走走活動活動身體,一邊洗著菜一邊說衛(wèi)嶼軒吃得太少對健康不好,一邊給大王鬧鬧洗澡一邊說衛(wèi)嶼軒一天換三次衣服洗兩遍澡的毛病容易把皮膚都給刷薄嘍……幸好楊姨每天也就是來兩三個小時,不然,墨北真心覺得衛(wèi)嶼軒有可能被她給嘮叨出躁狂癥來。楊姨挺喜歡小孩,就算墨北不太像個小孩,可架不住身體還是個幼童,于是難逃楊姨的魔掌,每次見面都會被楊姨毫不客氣地抱起來親上幾口——墨北多次反抗未果,只得認命。于是楊姨對小小軟軟的墨寶寶愛不釋手,還時不時的給墨北做身衣服穿。老實說楊姨的手的確巧,審美眼光也不錯,她做的那些童裝款式放到十幾年都還稱得上時尚,穿在墨北身上把他襯得更是跟個小王子似的,孫麗華看了都無話可說。墨向陽不好意思白要人家東西,塞錢楊姨又不收,他只能是經(jīng)常買些吃的放到衛(wèi)家,或是在楊姨有些小毛病的時候免費幫她看看病送送藥。一來二去的,墨向陽父子和衛(wèi)嶼軒、楊姨的關(guān)系就更好了。☆、101986“38度2?!蹦蜿査α怂囟扔?,“得打針了乖兒子?!?/br>墨北暈乎乎地看著父親:“你親自下手么?”墨向陽樂出聲來:“這工作你媽更熟練。”墨北:“我能得到一點不同待遇嗎?”墨向陽:“恐怕不行,你媽會覺得那是對她專業(yè)技能的不信任,捻虎須這種事我們還是盡量避免為好?!?/br>墨北嘆了口氣:“你說得對?!?/br>墨北的體質(zhì)不太好,每年春秋換季的時候都會感冒發(fā)燒,一燒就會飚到38度以上,這已經(jīng)成了墨家的固定節(jié)目。昨天墨北只不過是在外面和鬧鬧多玩了一會兒,結(jié)果半夜的時候就燒了起來。也幸虧墨向陽和孫麗華都是醫(yī)務(wù)人員,處理這種小狀況很熟練,家里藥品、針管、酒精之類的也準備得齊全。孫麗華往墨北的小屁股上打了一針,還沒等給他提好褲子,墨北就忍不住吐了出來。孫麗華躲閃不及,被吐得一頭污物,氣得在他屁股上狠拍了兩巴掌,斥道:“你就不能忍一下等我拿痰盂過來再吐?”見墨北委屈得眼淚汪汪的,墨向陽連忙說:“孩子發(fā)燒呢,要是能忍得住他還能吐你身上嗎?好了,我來收拾吧,你快去洗洗?!?/br>孫麗華也知道這不是墨北的錯,可頭上、脖子上都是黏糊糊的嘔吐物實在難受,她還是忍不住生墨北的氣,瞪了他一眼,趕緊去洗頭了。墨向陽把地上的嘔吐物都清理干凈,幫著墨北漱了口,讓他在暄軟的被窩里躺好,說:“睡吧。”墨北還是委屈:“我真不是故意的。”墨向陽:“我知道,沒關(guān)系?!?/br>墨北:“她為什么不能體諒一下生病的人?”墨向陽:“她脾氣急,天生這樣,也不是故意罵你的?!?/br>墨北:“她打我?!?/br>墨向陽:“好啦,明天爸爸好好說說她,讓她以后別這樣。乖兒子,睡吧,爸爸在這兒看著你。”墨北這才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嘟噥:“她改不了的。”一只溫暖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頭,被順好毛的墨北安心睡著了。等到天亮的時候墨北的燒就退下去了,早飯吃了三個豬rou白菜餡的包子,還喝了一大碗小米粥,胃口好得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幾個小時前還在生病,氣得孫麗華罵他是討債鬼,專門為了折騰爹媽來的。墨向陽說:“好啦,孩子病好了這不是挺好的事么,看著他難受你也難受?!?/br>孫麗華說:“連生病都不會揀時候,非得半夜三更地折騰,把咱倆熬一宿,他沒事了?!?/br>墨向陽說:“看你說的,小北要是能想什么時候生病就什么時候生病,那還成神仙了呢。”孫麗華說:“你就跟我嗆嗆吧,為著你乖兒子?!?/br>眼看再說下去孫麗華又要生氣,墨向陽只好閉上嘴,趁老婆不注意,向墨潔墨北做了個鬼臉。墨潔咬著包子差點笑出聲來,墨北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病好了還要挨罵,他心情好得起來才怪。“墨潔快點兒,別遲到了?!背酝觑?,孫麗華一邊忙著穿鞋,一邊大聲說,“墨北你今天去不去學(xué)校?不去就把碗刷了地擦一擦,別什么活兒都不干,凈等著我?!?/br>墨潔拎起書包往外跑,經(jīng)過墨北身邊的時候還小聲嘀咕了一句:“別擋道?!?/br>墨北一邊把碗筷收拾進廚房,一邊盡力抹去心頭的怪異感覺。自從他跳級開始,和jiejie的關(guān)系就不像過去那么親密了。當(dāng)然這可以理解,畢竟身邊有個天才兒童做對比,對哪一個小孩來說都不太美妙。好像是一夜之間,她作為jiejie的優(yōu)勢和權(quán)威就都沒了,這種失落感和落差的確不好調(diào)整。而且因為墨北的特殊,父母對兩個孩子的態(tài)度和方式也出現(xiàn)了差異,這就更讓小墨潔難以接受了。說來說去,墨潔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墨北把能干的家務(wù)活兒都做完,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半了,他歇了一會兒就鎖上門直接去了車站,昨天就和衛(wèi)嶼軒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市里買書,墨向陽還給了他二十塊錢零用。去年縣里修了路,路面平整寬闊,到市里的路程縮短到了兩個小時左右,這對墨北來說是個福音,至少他不會再被顛得暈車了。1986年的秋天對于七歲的墨北來說乏善可陳,依舊是不緊不慢地長大,依舊是不慌不忙的學(xué)業(yè),依舊是不疾不徐地死宅,偶爾從浩瀚書海中抬起困倦的雙眼,才驚覺灰撲撲的小城已是滿目新綠了。衛(wèi)嶼軒已經(jīng)買好車票等在站前,他穿著一件藍白配色雪花圖案的針織套頭毛衣,下裝是黑色修身西褲和褐色系帶皮鞋,整個人都帶著nongnong的學(xué)院氣質(zhì),看起來又文雅又沉靜。墨北走過去的時候禁不住在心里贊嘆,衛(wèi)嶼軒這副打扮就是放在二十年后都不會過時,也可以說有些時尚之美是持久的、可以跨越時代的。在這個年代、這種小縣城里,衛(wèi)嶼軒的裝束還是顯得太時髦了些,而且據(jù)墨北目測,這身裝束的價格恐怕就值自家爹媽兩三個月的工資。衛(wèi)嶼軒沒有工作,沒有家人,社會關(guān)系簡單得一目了然,誰也不知道他的錢、那些原文書、令人艷羨的家用電器和時髦的服裝都是從哪里來的,當(dāng)然也從來沒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