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陽極力爭取來的),要么就是在衛(wèi)嶼軒家。原本墨向陽不想讓兒子和衛(wèi)嶼軒見面,孫麗華的那番話雖然偏激,但確實是目前社會的實情。就算他不怕衛(wèi)嶼軒對兒子怎樣,也得替衛(wèi)嶼軒考慮一下——總會有些小人亂嚼舌頭,萬一把衛(wèi)嶼軒說成不僅是同性戀還是個戀童癖,那可就太對不起人家了。可是墨北卻鄭重其事地對父親說:“書上說受人點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如果不是衛(wèi)叔叔,我要么病死,要么永遠也回不了家,這樣的恩德,我親自去向他說聲謝謝也是應當應份的。mama不想讓我去,無非是覺得有些傳言會影響到我們家??墒?,爸爸,因為顧惜自己的名聲,就把別人對我們的恩德給抹殺掉了,這種行為難道不會太卑鄙了嗎?如果人人都這樣做,那還有誰敢去幫助別人呢?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是你幫了人,而對方不僅不能心存感激,甚至還要把和你有接觸當成是污點,這種感覺你受得了嗎?”這話說得墨向陽臉上發(fā)燒。墨向陽到底還是抽了個空,買了禮物帶著墨北去衛(wèi)嶼軒家里,也沒瞞著孫麗華,就是夫妻倆難得地吵了一架——是真的爭吵,不是以往那種孫麗華單方面地發(fā)脾氣。這事讓孫麗華很惱火、很傷心,也很震驚,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平日溫和的丈夫也是會發(fā)火的,這多少有點嚇著了她。衛(wèi)嶼軒家也是平房,紅磚墻簇新簇新的,衛(wèi)嶼軒開門見是墨家父子很是驚訝,忙請二人進去。兩條威武沉穩(wěn)的狼犬見來了人也不撲咬也不吠叫,就蹲在那里認認真真地盯著看,烏溜溜的眼睛里滿是好奇。衛(wèi)嶼軒笑著對墨北說:“別怕,大王和鬧鬧可懂事了,不隨便咬人?!?/br>墨北停下腳步,歪著頭看著它們,問:“哪個是大王?哪個是鬧鬧?”衛(wèi)嶼軒:“大王出列。”身形較大的那只十分穩(wěn)重地走過來,在墨北面前站住,墨北伸出小手,大王伸舌頭舔了舔他。衛(wèi)嶼軒笑道:“大王很喜歡小孩兒?!?/br>沒有衛(wèi)嶼軒的命令,鬧鬧不敢過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發(fā)出嗚嗚的央求聲。衛(wèi)嶼軒剛說:“鬧鬧過來?!濒[鬧便嗖地一下?lián)淞诉^來,把墨向陽嚇了一跳,害怕它會把墨北給撲倒,沒想到鬧鬧到了墨北跟前卻來了個急剎車,繞著他又蹦又跳地示好。衛(wèi)嶼軒很高興:“鬧鬧也很喜歡你呢?!?/br>墨北禮貌地說:“謝謝,我也喜歡你們。我叫墨北。”他對著兩條狗作自我介紹,著實把兩個大人給笑得不行。衛(wèi)嶼軒愉快地請他們進屋。過了門廳就是小客廳,地上鋪著純白色羊毛地毯,墨向陽穿著拖鞋都有點不敢往上踩,心里暗暗估量衛(wèi)嶼軒得是多有錢,這種地毛一般工薪階層的家庭可買不起,買得起也用不起——純白的啊,弄臟一點兒得心疼死。衛(wèi)嶼軒注意到墨向陽的遲疑,忙道:“沒關系的,進來吧?!鄙袂槔餄M是局促和抱歉,好像是給墨向陽添了麻煩一樣。墨向陽那點別扭頓時煙消云散,大大方方地踏上柔軟的地毯,而墨北早就光著腳丫跑了進去。小客廳通往里面房間的門敞開著,墨北一眼就看見那貼墻而立的開放式大書柜和上面整齊排列的書,頓時驚嘆地叫了一聲:“好多書!”墨向陽本來沒有窺視別人內室的想法,可聽到墨北這一聲驚嘆,下意識地抬眸一掃,頓時也驚著了。衛(wèi)嶼軒笑得又驕傲又害羞:“我比較愛看書,所以買得多了些。小北要不要進來看看?”墨北當然要的。書房里四壁都是貼墻而立的大書柜,只空出了門窗的位置,還有很多書柜子上擺不下,就摞在了地上。窗前擺了張簡便的原木色書桌,四條桌腿漆成白色,還有一把配套的椅子,上面放著厚厚的淺藍細格布椅墊。桌上有美式風格的工作臺燈,一本書打開放在桌面上,旁邊還放著打開的日記本和鋼筆,看來剛才衛(wèi)嶼軒正在邊看書邊做筆記。屋子一角還有一張舒適寬大的沙發(fā),墨北目測其舒適度大約是讓人坐下就不想起來的。書架上的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縱深上下五千年,橫貫中日美歐,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圖書館,其數(shù)量和質量讓墨北目眩神迷。大約所有愛書成癡的人都無法抵擋這種誘惑,墨北一個箭步竄到衛(wèi)嶼軒面前,無限誠懇地努力賣萌:“嶼軒哥哥,我以后能來你這兒看書嗎?可以天天來嗎?我保證不會把書弄臟弄破,連個小折角都不會有。”墨向陽嚇了一跳,連忙呵斥:“小北別胡鬧!”衛(wèi)嶼軒笑了:“可以啊,反正我天天都在家里,你隨時可以過來?!闭f完又像是才醒悟似的,有點擔心地看看墨向陽,抱歉地笑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是有什么,嗯,不方便的,嗯,就算了。”墨向陽一向與人為善,他原本對衛(wèi)嶼軒的印象就不錯,看到這年輕人露出“要是你覺得我名聲不好要跟我保持距離那我不會介意的”的神情,瞬間就心軟了,忙笑道:“哪里話,我是怕小北打擾到你?!闭f完又怕衛(wèi)嶼軒以為他是客套,又補充一句:“那我能沾沾小北的光,也借幾本回去看嗎?”衛(wèi)嶼軒很高興:“當然可以。”從此以后,衛(wèi)嶼軒家就成了墨北的據(jù)點。和衛(wèi)嶼軒交往多了以后,墨北發(fā)現(xiàn)他真挺寂寞的,每天除了出去遛狗就幾乎足不出戶,一日三餐和房間清潔都有一個姓楊的老阿姨過來打理,但她和衛(wèi)嶼軒的交流內容無非也就是“明天再多買點水果”、“晚飯要不要吃魚”這些。墨北簡直懷疑在火車上救自己的,和那天在路上遇到龔小柏的,是不是衛(wèi)嶼軒出竅的靈魂……墨北在衛(wèi)嶼軒面前并不掩飾自己超越年齡的成熟,衛(wèi)嶼軒雖然覺得驚訝但并未因此就拿怪異的眼光看待墨北,反倒是越來越拿他當“同齡人”似的對待。而衛(wèi)嶼軒的死宅、來歷不明的經濟來源、諱莫如深的個人經歷……種種令人好奇、猜疑之處,墨北也全都視而不見,絕不給衛(wèi)嶼軒一點兒壓力。有時候,窩在沙發(fā)上的墨北從書頁中一抬頭,看到衛(wèi)嶼軒俯在書桌上奮筆疾書,側臉被窗口透入的陽光溫暖地勾勒出淡金色的邊緣,一種靜謐而安詳?shù)母杏X便會油然而生。衛(wèi)嶼軒察覺到墨北的目光,便會扭頭看看他,溫和地一笑,墨北也不自覺地笑笑,然后兩個人便又各自低頭去看自己的書,一句話也不用說。楊姨嘖嘖稱奇:“小衛(wèi)就是個孤僻性子,難為小北竟然也耐得住,倆人到一塊兒倒像是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都安靜得不得了,一天到晚也不見得能說一句話。真格是,倆人怎么就這么處得來呢?”鬧鬧:“汪!汪!”楊姨:“哦,興許上輩子是兄弟?”鬧鬧:“嗚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