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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過去了一天,你們覺得鄭東會在最后這兩天里動手嗎?”墨北肯定地說:“會?!蓖nD了一下,他嘴角微翹,“如果鄭東沒辦法確定我身邊是不是有警察在暗中保護,同時也沒有更多的人手能幫他來調(diào)虎離山的話,那你們猜他會用什么方式來殺我?”夏多打了個寒戰(zhàn),覺得小情人的微笑實在詭異又可怕——哪有人在談?wù)撟约罕粴⒌姆绞綍r會笑得這么甜蜜的!墨北的這個問題讓三個人都思索起來,但是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那么快就得到了答案。藍色的花瓣,沉靜的夜晚,白色的月光,流瀉的安魂曲,幽謐的迷迭香,砰然躍動的心跳聲,帶點兒咸味的眼淚……多迷人!花瓣是凌亂的,布天蓋地的,用藍色的顏料繪在地上、墻上、天花板上、人質(zhì)的皮膚上。被用膠紙粘住嘴的小姑娘臉都哭濕了,這讓她臉上的花瓣變成了一片幽藍的鬼畫符。鄭東為這個小小的缺憾皺了皺眉,他安慰小姑娘:“別哭啦,這樣都不漂亮了。再哭,現(xiàn)在就殺了你。”小姑娘抽噎了一下,恐懼地瞪大眼睛,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涌出來。她的母親努力用身體擋在孩子前面,用乞求的眼神仰望著站在她們面前的鄭東。鄭東提醒道:“別亂動,要是你們自己把炸藥引爆了,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br>母女倆看看綁在她們身體上的炸藥和那雜亂如麻的紅藍引線,頓時都僵著身子不敢動了。普通人面對死亡的威脅時表露出來的恐懼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情緒,鄭東頗為無趣地想,可惜北緯老師的母親出差了不在云邊,而他其他家人身邊又都有人在保護,想要抓他們當(dāng)人質(zhì)可得大費周章,不然或許北緯老師的家人會有令人驚喜的表現(xiàn)呢。不過,面前的這對母女,也是和北緯老師有親戚關(guān)系的,他不可能在收到信兒后還見死不救。北緯老師,我們又要見面了,您高興嗎?我興奮得動脈都在突突地跳動呢。小白樓,之前有人在這里借用我的名義演出一場拙劣的案件,現(xiàn)在就由我來更正這個錯誤,重新演繹最后一幕對決??纯?,這里是不是變得漂亮了?繪畫真是瑰寶,幾根線條,幾點顏料,就能讓陳舊破爛的房子變成夢之天堂。可惜這兩個人質(zhì)的眼淚破壞了完美……算了,這種小小的缺憾也是另一種美,換個角度欣賞就好。——北緯老師在里就這么說過,很有道理。呵,聽到車聲了,北緯老師,歡迎您。墨北拿著手電走進小白樓,一樓的雜物在上次“拾荒老人被殺案”中被清理過一次,但仍顯得雜亂,走在其中有些吃力,總得留心會不會有戳著銹鐵釘?shù)哪景逶侥_。不過通往二樓的樓梯和以往不一樣了,拙劣的藍色睡蓮花瓣裝飾其上,掩蓋住了尸體留下的痕跡,但如果沒有一些想像力的話,可能會把這當(dāng)成鴨蹼踩出來的。二樓走廊的盡頭有燭光,一對母女蜷縮在墻邊,放在地上的蠟燭的光線不足以讓人看清楚她們的臉,但已足夠讓人看見綁在她們身上的炸藥。墨北用手電四下里照了一圈,這鋪天蓋地的藍色花瓣圖案實在讓他厭煩,最后手電光才落在鄭東身上。鄭東雙手合什,一副虔誠期待的模樣,激動得熱淚盈眶,幾次想要開口又都哽咽了回去。那個母親看到墨北后就激動地叫了起來,嘴被堵著,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但那眼中期待與哀求混雜著的怨恨神色卻在手電光下暴露無疑。墨北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這是一個遠房姨媽,幾年前在小姨的婚禮上曾見過,而那個滿臉涂花了的小姑娘叫小麗,還跟著他和夏多去公園玩無線電來著。只是墨北一向孤僻,很少和這些親戚打交道,因此在記憶里除了那次婚禮之外竟然想不起來還有別的交集。墨北皺了皺眉,一方面是覺得抱歉,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這對母親肯定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zāi);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麻煩,正是因為有這層親戚關(guān)系在,事情了結(jié)之后要安撫起來才更復(fù)雜,恐怕還會連累到家人在親戚中的名聲。不過,這都是要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再考慮的了,誰知道那時候她們能不能活下來呢?他冷漠地想。“北、北緯老師,好久……不見?!编崠|終于發(fā)出了聲音,神情像個乍然見到朝思暮想的偶像的少女。“好久不見?!蹦钡粦?yīng)了一聲,隨即毫不客氣地批評道,“這都你畫的?太難看了?!?/br>“啊……”鄭東局促地不知如何是好。“色彩、線條、布局都丑得讓人想洗眼睛,還不如保留原來墻壁的斑駁感呢。況且我不是說過么,不要非去做你不擅長的事,否則只會將你的缺點暴露出來。畫虎不成反類犬,可笑。”鄭東被數(shù)落得面紅耳赤,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我、我錯了。我還以為、以為這樣您會……”“‘我以為’,這三個字代表什么含意你知道嗎?”鄭東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老老實實地?fù)u頭。“代表著自以為是。”墨北冷笑一聲,“果然離開了模仿你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嗎?一點創(chuàng)造力都沒有。這就是你選擇的對決地點?已經(jīng)被人手法拙劣地使用過的地點,充滿骯臟腐敗的氣味,你居然還會挑中這里。真是讓我失望。”鄭東驚慌地解釋著:“我是想、想洗刷……這兒離市區(qū)遠……而且、而且,窗戶封著……封著……”他越是著急就越是語無倫次,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手也顫抖起來。墨北哼了一聲,說:“地點遠離市區(qū),又是在曠野,窗戶還都封著,要是警察想找個制高點安排狙擊手,都沒辦法?!?/br>鄭東連連點頭,果然還是北緯老師能懂他。“想法是不錯,可是這樣的地方也不止小白樓一處吧?你偏選在這兒,是覺得之前被人利用你的名義做案,所以不服氣?呵,你有什么資格不服氣?洗刷?你能洗刷掉什么?你需要洗刷什么?是死者的血,還是這個世界的塵埃?是殘存的怨念,還是飛掠過草葉間的風(fēng)?是你的骨、你的rou、你的靈魂還是你的信仰?”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鄭東先是迷茫,而后似乎恍然大悟,一臉欽服。墨北遺憾地?fù)u搖頭,“在你殺死菜市場小女孩、魯曉燕、易建那幾個人的時候,我還對你是有些期望的。嗯?我沒說錯吧,這些人是你殺的嗎?”鄭東大聲說:“是的,都是我殺的。我做得好嗎?”墨北冷笑一聲:“是誰把你的靈性都給抹掉了?”鄭東迷茫地看著他。“是誰把你心中的那條惡狼給放出來的?”鄭東欣喜地叫起來:“秦大夫啊,他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