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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手掌握著一盞燈,精致而秀氣,燈籠散發(fā)著淺藍色的光將月白與方思明籠罩在其中。月白疲憊極了,他微不可見的搖搖頭,他動了動唇。他想說什么呢?許是讓方思明不要救他吧。誰都可以救月白,但是唯有方思明不可以。方思明握著月白的手,面目陰沉,好似厲鬼。他想,如果他不能陪著他,那么在方思明死之前至少要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可以讓他牽腸掛肚念念不忘。他要有一個可以讓他覺得死之前若不能再看一眼,那么到死也會難以瞑目的人。作者有話要說:一更?!灸孀∧槨拷橹痪驮趧倓偛磐蝗话l(fā)現(xiàn)這一章tm不對啊,這是介只才兩百多字的存稿啊【捂住臉】它怎么就發(fā)出去了呢,哦,忘記定時了【啪嘰一聲】第33章第三十三章夢境(一)第三十三章夢境(一)云夢引夢之術(shù)方思明早已大成。他沉入夢中,再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處于一個狹窄的小巷中。他沒有時間追究看起來略有兩分眼熟的小巷,他需盡快尋到月白。他為施術(shù)者,月白為被施術(shù)者,他們二人的距離不會太遠。方思明可以大致感知月白的方位。現(xiàn)實中僵硬的身體在夢境中不適感已全然消失。他在小巷中拐了個彎,便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邊站著一個容貌姝麗的女子,一群小乞丐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他。方思明不過一眼便看到最外圍倔強的抿著唇往前擠的孩子。那就是月白,這一幕是月白三言兩語同他草草帶過的曾經(jīng)。也不曉得是哪里伸出的一只臟兮兮的手,一把將月白推了出去,月白沖得用力被這一推站不穩(wěn)往地上撲了過去。方思明連忙過去將他抱起來,抱在手里那么輕,好似就是一幅骨架的重量。月白看起來呆呆的,懵懵懂懂的望著南冉。他只是望著她,不在意抱起自己的是誰也不在意掌心擦破的傷口。他的目光追隨著人群中那姿容不凡的女子,燦如星辰的眼眸一點點一點點黯淡。方思明身量高,南冉派發(fā)完了吃食騰出手來,這才看到外面的月白。她困惑的望了一眼這衣著考究的俊美公子,不明白他如何抱著灰撲撲比乞丐來還猶有不如的月白。她提著裙擺走到方思明面前行禮道:“公子有禮。小女子千芳樓南冉。公子懷中孩子與小女子相熟,不知可是他叨擾了公子?”不過是個花樓中的妓子,一舉一動一字一語卻都是恰到好處的端莊娉婷。這就是南冉,他未曾的謀面的,月白帶他去見的人。方思明心口的滋味難以言喻,月白的一雙眼睛只望見了她,將除她之外的所有通通拋卻。于是,方思明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沒有?!?/br>南冉一愣,方思明緊抱著月白不撒手的模樣讓她不由想起一切不大好的混賬事。她在酒色場中見識的多了,偶有那么聽聞世上有些人就是喜歡干干凈凈的小孩子,不忌男女。“如此,多謝公子照顧這孩子。玉白隨南姨回去好不好?”南冉心中一緊,微笑著對一只沒有反應(yīng)的月白道。她開口,月白眼睫垂落,他不說話,轉(zhuǎn)身抱住了方思明。別說南冉,便是方思明也沒有料到月白會這樣。不過月白這樣的態(tài)度倒是方便了他,“南姑娘,我與月白一見如故,且先抱著。晚些我會送他回去的?!?/br>說完,他也不等南冉回答,抱著月白便飛走了。月白望著腳下的屋頂也不說話,他放開了方思明的脖子就是呆呆的往下看。方思明料不準(zhǔn)他的心思,輕聲同他商量:“餓了還是累了?我先尋家客棧落腳可好?”月白沒吭聲,沒聽到似的。方思明小心的叫了他幾聲,他也沒有理會。小小的月白同他記憶中那位險境之中談笑風(fēng)生的邪醫(yī)不一樣。他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蛟S前一刻還有一個南冉,但現(xiàn)在他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未來的月白其實本質(zhì)也是這樣,只是他學(xué)會了偽裝與交流。方思明沒辦法,還是自己尋了家客棧,吩咐小二燒了熱水再去買來鞋襪。他仔細的將月白的臉擦拭干凈,露出白凈的面貌,沒有十多年的閱歷的月白的容貌只能秀氣形容。他遠比同年的孩子瘦小的,臉上也沒有什么血色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彩色,倒是因為年紀(jì)小,還帶著一點嬰兒肥。方思明近乎貪婪的望著他,卻又怕被孩子反感,慌忙低下頭去。他心疼的擦拭他的雙手,上頭是些刮擦的傷痕。他幫他洗頭洗澡洗腳,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方思明尷尬了一陣就也脫了他的衣裳幫他洗了。他挽著袖子,將他從水中抱出來包上白巾擦干,再幫他換上新的衣裳。這樣的事情一年前他哪里做得來,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做的十分熟練了。月白穿著里衣坐在床上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垂下頭望著方思明。方思明半跪在踏腳上正幫他擦干腳趾縫,腳上的小石子已經(jīng)被挑出來了,細小的傷口碰上帕子刺刺的疼。于是他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方思明立刻停下了手,還是那張俊美的面孔,漂亮到尖銳。月白受過的傷比這嚴(yán)重的多的是,可方思明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他托著月白的腳踝:“弄疼你了?我,我輕些,再輕些好不好?待會兒還要上藥?!?/br>他不會哄人呢。只是一雙眼睛,是真摯的。月白緩緩的點了點頭,方思明這才繼續(xù)。他下手很輕可手指卻很用力,落在月白腳底心的帕子一沾而過,捏著帕子的手骨節(jié)都泛了白。等到月白的腳上上好藥包好紗布,方思明才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樣呼了口氣。外頭的伙計端上來不少吃食,方思明便抱起月白坐到桌邊,問他要吃什么。月白卻又不再理會他,只是呆呆的仰著頭望著方思明。方思明看不懂他,只好問他:“在看什么?是這些都不喜歡么?”月白眨了眨眼睛,方思明忐忑的等待著他開口,可能他依舊不理會他。“你的頭發(fā)為什么是白色的?你是天上的仙人么?”清清脆脆的童音,真是好聽。方思明聽月白順暢的同他說話,手下不由又將他抱緊了些,卻又怕他難受連忙放開。他落在胸前的長發(fā)是蒼蒼的白色,像是雪,他也不曉得怎么就成了這樣。月白不說,他怕是還沒注意呢。他回答道:“我,原來是黑的,我也不曉得什么時候就這樣了。我不是天上的神仙,我是,是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br>月白垂下頭又不說話了,似乎又沉入了自己的思緒。方思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