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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公公在掛機(j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葛昏曉還白,沉吟片刻,冷笑道:“如果老子真死在這遭,管他洪水滔天,不用通知誰了,你想辦法走脫就好?!?/br>
他這憤世嫉俗不知積德的脾性,活到現(xiàn)在真是命硬。

葛昏曉彎腰彎得累,干脆半跪在地,深吸幾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我主意不大,你說,現(xiàn)在拔刀還是等藥?”

張妄在戰(zhàn)場上不知受過多少傷,知道其中差別,摸摸葛昏曉冰涼的臉,咬牙道:“趁著還有氣力,現(xiàn)在拔!”

張妄話音剛落,葛昏曉就把早備好的巾子塞進(jìn)他嘴里,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一手按著他背后血管,一手握住匕首猛地拔出!

……

葛昏曉坐在福壽宮的窗戶前,周圍已經(jīng)沒有服侍的人,自己撫弄著琴弦自娛自樂。福壽宮門口站一隊禁衛(wèi),正被皇后的人訓(xùn)得抬不起頭。

下一刻,那位皇宮的女主人果然闖進(jìn)來,氣勢洶洶又舍不得自己的雍容氣度,盡力將腳步控制得快而優(yōu)雅,卻被滿身珠翠的清脆碰撞聲揭穿真相。

她粗平眉,國字臉,炯然有神的大眼睛微顯老態(tài),戴全套翡翠頭面,穿雪白鳳穿牡丹直裾裙,通身氣派逼人。

葛昏曉目光微動,躬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大膽奴才,見到皇后敢不行跪拜大禮!”

大太監(jiān)不疾不徐地道:“先帝遺旨,葛昏曉見圣不拜?!?/br>
他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冷淡的,冷漠的,還有點漫不經(jīng)心,可正因此,更加氣人。

先帝尸骨未寒,小宮女有點慫,但皇后發(fā)話:“來人,本宮倒看看他今天跪不跪!”

馬上有身強(qiáng)力壯的小黃門上來扭住葛昏曉的胳膊往下壓,用腳踢他的腿。

葛昏曉一個踉蹌,寒聲道:“先帝已去,不知皇后又是個什么身份?”

“自然是太后?!被屎蟾吒甙浩鸩弊拥?。

好不容易盼到張妄死,憋屈日子熬出頭,她作為正室,即使膝下無子,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后,更可以名正言順地讓那些小賤人統(tǒng)統(tǒng)殉葬。

“住手!”

兩人一問一答間,又一隊人沖進(jìn)來,為首的正是陳胖子和趙生。

趙生還穿著官服,他正與陳胖子議事,聽到皇后來福壽宮就立刻趕來,不料還是晚了一步。

“給皇后娘娘請安?!?/br>
葛昏曉帶皇上出宮,使皇上遇刺身亡,此生翻身無望。而趙生與陳胖子不同,一個手握朝堂半邊天,一個執(zhí)掌后宮大半雜務(wù),饒是皇后都不敢得罪,忙叫人起了,明知故問:“兩位卿家何事???”

兩人對望一眼,陳胖子道:“奴才與葛公公約好喝酒,這不來應(yīng)約了嗎?”

“本宮記得你們是在查皇上遇刺之事吧?”皇后一拍桌子道,“這時候來與這叛逆喝酒,陳胖子你安的什么心!”

陳胖子一咕嚕跪在地上,真半點骨氣也無,抖抖索索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br>
他這副模樣委實愉悅了皇后,壓下眉毛道:“既然是重犯,就該扔到牢房里。小德子?!?/br>
小太監(jiān)就要押著葛昏曉去牢房,趙生道:“皇后娘娘,為了盡快結(jié)案,奴才可是擔(dān)過保,讓其舒舒服服到最后一日的。”

葛昏曉帶著滿身血跡在護(hù)衛(wèi)簇?fù)硐禄貙m,本只是個惑君媚主并醫(yī)治不當(dāng)?shù)淖锩?,過幾日突然冒出其與車騎國刺客勾結(jié)的證據(jù)。老病鬼怕受皮rou之苦,本就死罪,多認(rèn)幾個總不會讓他死兩次,索性全部畫押認(rèn)罪,只印信、同黨之類捏造不出,由陳胖子等人設(shè)法填上。

皇后瞪他片刻,眼睛都酸澀,趙生寸步不讓。

今日也不知什么日子,屋里正對峙,外面又來一方人馬,是兒子即將繼承大寶的貴妃。她裝扮素雅而不失貴氣,身后跟著同樣一身重孝的邱月。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趙公公、陳公公、葛公公這都站著做什么,賜坐。”

她意氣風(fēng)發(fā),說話只比平日快半分,長袖善舞的本事因有了底氣,反而更上一層樓。

三個大太監(jiān)謝了,馬上有宮人搬來凳子,理都不理皇后的人。

皇后兩道眉毛差點飛起來。

貴妃有未來皇帝傍身,和風(fēng)細(xì)雨地坐下來與皇后說笑,句句不離兒子,可不把皇后氣得七竅生煙,沒幾句就打道回府。

皇后前腳剛走,陳、趙兩位也馬上告退,一個知道貴妃有話與葛昏曉講,一個憂心國事,片刻不留。

“娘娘是打定主意扶太子了?”葛昏曉風(fēng)淡云輕,全看不出山窮水盡的模樣。

貴妃對著他莫名有幾分緊張,斂了笑道:“皇上沒死吧?”

她第一次去查看尸首時,被人攔住,第二次才順利,停尸之人畫了喪妝,細(xì)看確實是張妄的模樣。貴妃不信張妄就這么死了,她竭盡全力也只查出某座偏殿中曾住了個張妄的替身,此時已人去殿空。

葛昏曉道:“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會回來了便是?!?/br>
“他這是什么意思?”

“退位啊?!备鸹钑孕ζ饋?,眼角細(xì)細(xì)的皺紋舒展開,沖淡了滿身陰沉,“雖然比預(yù)料中早了幾年,但機(jī)會難得。”

“遠(yuǎn)征車騎國的大軍整裝待發(fā),國庫連年虧空,皇子尚小,他這時候撒手不管了!”貴妃話語中很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不借機(jī)離開,皇位必然與太子無緣,貴妃何來今日風(fēng)光?”老病鬼話里有話。

貴妃聞言心頭不是滋味:“松兒眼界雖窄了些,公公怎知將來不會變大?”

葛昏曉移開視線,不與貴妃對視,意有所指道:“皇上的死訊已有十余日,該查出賣國通敵之人了?!?/br>
“一派胡言!”貴妃猛然從椅子上蹦起來,又青白著臉坐下,若無其事,“無論如何,諸位皇子中,唯有松兒可以理政,三皇子雖與他同齡,仍是孩子模樣,撐不起這大好河山?!?/br>
言下之意,哪怕張松確實與張妄遇刺一案有所關(guān)聯(lián),當(dāng)下也只有這一個選擇。

葛昏曉搖頭道:“只是給娘娘提個醒?!?/br>
“皇上是什么意思?”

仿佛命運,貴妃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喊聲:

——“娘娘,太子遇刺!”

和張妄遇刺一樣突然,一樣從云端跌落深淵!

貴妃花容失色,再沒了方才的胸有成竹。她撲上去一把抓住葛昏曉的手腕,聲嘶力竭:“他不能這么做!”

葛昏曉被她抓得好疼,垂下眼低聲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還請娘娘速去看望太子?!?/br>
貴妃深深望他一眼,眸中殺機(jī)隱現(xiàn),終究放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