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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嘴,但還是坐直了身子,傾耳以聽。 “南越之地素不平靜,即使有沉天坐鎮(zhèn),也少不了些妖魔鬼怪作祟,而沉天身為南越之地的君主,自是要承擔起封印之任,他的封印之物便是千墳壺?!?/br> 也便是挽陶當時打碎的那個陶罐,而那個陶罐中,消散的,化為灰燼的,以及尚未凈度的,在那一瞬間便全部進入了挽陶體內。 作為上古訛獸,她是一件很好的容器。 “當時沉天告知我時,我本不信,后來一見你,果真如此?!鄙n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一手扶額,“好歹你也跟著我多年,怎地修為都送回了娘胎里,連這點小事都未察覺?” “那……” “行了行了,不解釋了?!鄙n止擺手,面色不大好。 “蒼……” “我知道了,道歉什么的,你去找沉天比較好,千墳壺的事情只有他清楚,只可惜如今受了反噬,沉天是半點靈力都沒有了,蘇木又不是一個省事的人,日后若是有人去報復,一個青術怕是累的夠嗆?!?/br> 見她依舊扶額,挽陶深知自己插不進去這個話題,偏頭看了看一旁的白夙,這才轉身離開。 而挽陶前腳剛走,蒼止便抬起了頭,眺望了下遠方,而后軟綿綿地趴在了書案上。 白夙起身,而后攬著她坐著,“挽陶日后若是知道你就這樣把她賣了,會不會拆了這浮生殿?” 蒼止順勢靠著他,手指緊攥著他的衣袖,嘆了口氣,“比起這個,如今我倒是更擔心南越之地?!?/br> 還有沉天,身為上神,靈力突然消失,若是被外界知道了,不知會有多少妖魔覬覦挑釁。 “沉天他掌管南越之地多年,這些事情,他還應付得了?!卑踪硎种父采纤男惆l(fā),以額抵額,柔聲安慰著她。 “可是我們這樣的行為,叫不叫作壁上觀?。俊鄙n止抿唇,誠然她與沉天并無多少交情,可如今這樣,委實有些不地道。 “我們若是插手了,沉天靈力喪失的消息會傳的更快?!?/br> 白夙右手掌撫著她的面頰,唇瓣貼近,親昵地吻著她的耳垂,“沒事的,安心?!?/br> “唔?!鄙n止躺在他的懷里,低聲細語地應了一聲,而后雙手繼續(xù)緊攥著他的衣袖。 黝黑的雙瞳就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如玉容顏,蒼止面色泛起了一絲艷紅,身體一陣酥麻,她便用貝齒咬住了他的手指,瞪著他。 白夙輕笑一聲,而后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裙之中,繼續(xù)揉捏。 “娘親!”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聲音使得蒼止猛然清醒,她將敞開的衣裙一拉,埋首藏于白夙懷中。 “娘親娘親。”白慕青此時正邁著小步子跑過來,一雙烏溜溜的眸子很是好看。 “咦?爹爹,大白天的,你們又要睡覺了嗎?” 童言最是無忌?。o忌! 蒼止抿唇,又往白夙懷中埋了埋。 白夙輕笑,右手按住她的頭,看著白慕青,“阿青有事嗎?” “有。”白慕青清脆脆地笑了一聲,而后又擰眉搖頭擺手,“不不,突然沒有了,爹爹你們睡覺去吧,不用管我?!?/br> 蒼止再次埋首,顏面何存??! 等到那腳步聲不見,蒼止這才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手指掐著下巴。 “白夙?!?/br> “嗯?” “我覺得不能讓慕青和蘇木混在一起了?!边@品行,簡直比她當年還惡劣??! 白夙一向很遵從自家娘子的話,聞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而后將她攔腰抱起,往寢殿走。 “喂!干嘛?”猛然被抱起,蒼止一聲驚呼,雙手緊緊攀著白夙的脖頸。 “上床,睡覺。” 白夙繼續(xù)煞有其事地回了一句,而后便沒有再理會她。 而挽陶出了浮生殿,在空中左右徘徊不定,半柱香的時間后,才往南越之地走。 沉天所在的地方本就清凈,除了青術和蘇木,再無他人,而此時,這地方越發(fā)清凈,或者可以說是一片死寂。 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沉天所在的宮殿,挽陶有些怯懦不安,總覺得怪怪的。 該不會是沉天的舊仇已經殺過了? 心念至此,挽陶心猛然一沉,而后飛快地跑去了沉天那里。 空蕩蕩的大殿中,一眼望盡,四周除了書架還是書架。 沉天便是如此,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而西南一角設下的書案那里,此時正坐著一人,只是他背靠著書架,一手搭在膝蓋上,灰袍上是斑斑血跡,原本紅潤的面色此刻一片枯白。 聽到了動靜,沉天仰頭,熠熠生輝的眸子此時也是一片空寂。 “你來干什么?” 挽陶撇嘴,暗道我要是不來,你這住所就該叫妖魔鬼怪拆了。 她坐在他的面前,目光從他的面頰上移至他的手腕上。 沉天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而后抬手,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痕,“你要喝嗎?” “你會死嗎?” “啊……”沉天有些艱難地坐直了身子,眉頭蹙起,“你要是喝了,就該死了?!?/br> 挽陶伸手扯過他的衣袖,蓋住了那幾道傷痕,偏頭移開了視線,輕添下唇,“那還是算了?!?/br> “呵?!?/br> 沉天輕笑一聲,卻因為一點動作而咳嗽了半天,挽陶再次偏頭看了他一眼,而后隨手翻過沉天面前的書。 “你睡吧,我守著。” “嗯。”沉天繼續(x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而后右手扯了扯身上的袍子,俯身趴在了書案上。 不久后便傳來了淺淡的呼吸聲,挽陶這才坐正了身子,胳膊肘子支在書案上,仔細打量著他。 想來沉天是真的困了,如今又不見青術和蘇木,他一個人也真是能夠撐的。 挽陶手指搭在了他的墨發(fā)上,雙唇緊抿,微微挑起。 “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什么事都結束了?!?/br> ☆、第四十九話 幽山朦朧月,燈盞孤獨。 蒼止收回了手,而后起身站在白夙身側,望著床榻上面色蒼白的挽陶,不由得揪心。 榻上的人緩緩轉醒,而后捂著額頭起身,在看到屋內的兩人時,眉頭蹙起。 “蒼蒼?這里是什么地方?沉天呢?” 話音剛落,挽陶便察覺到了異樣,雖然一身衣物干潔,卻是掩不住血腥味。 挽陶心猛然一沉,而后仰頭看著蒼止,唇色煞白,“到底怎么回事?” “你當真不記得了?” 該記得什么? 挽陶搖頭,她只記得她去了南越之地,然后一直留在了那里,她和沉天很好,他們一直在一起,她聽他撫琴,她看他譜曲,然后呢?然后發(fā)生了什么? “挽陶,你沒有控制住你體內的妖物?!鄙n止嘆了口氣,接著繼續(xù)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