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是討厭這樣的雜音,薛父看了揮揮手,馬上有人上前把她的嘴巴堵上了。真是一個德行,嚎什么嚎,你這是打算把狼招來。薛父沒有打算過能聽見徐嬤嬤承認(rèn)那些個事情,你要問誰傳的話,也就不用問了,反正多的是人看見,也沒有必要找人來作證了。單單是今天下午一件罔顧主子的命令,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你就可以從這里滾出去了。牛乳酪可不是什么尋常的東西,京城里頭也是宮中主子平時賜給家中人的吃食,這東西的精貴,那么仰慕京城的你想必一定是知道的,這和貪了錢財沒有什么兩樣的。今天可以一個不順心吃點(diǎn)什么,明天你的一個不順心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徐嬤嬤拼命地扭動身體,奈何制住她的可是兩個大漢,她可是半分爭辯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聽到薛父繼續(xù)著,這些年你既沒有功勞,更別談什么苦勞。在蟠兒病的時候,我容忍你,是不希望節(jié)外生枝,你倒是反而添亂,弄了個什么曹老頭進(jìn)來。對了,忘了說,他和你的侄兒,因?yàn)橥当I主家的財物,已經(jīng)在牢里了,也指認(rèn)了是你在給他撐腰,才敢這么做的。聽到這里徐嬤嬤的臉色刷的更白了,這可是沒有的事情,她猜到曹老頭混,沒想到會這樣,也不想想自己都為那個侄兒倒貼了那么多的錢,曹老頭是他的爹,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的。這些個事情吧還不是主要的。薛父說道了這里停了好長一會,直直地看著徐嬤嬤的頭頂,就在徐嬤嬤急的要抓耳撓腮不知道下面會是什么的時候,突然薛父幽幽的說道,其實(shí),你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自己忙活著,那個王夫人也沒來個人和你接洽吧,除了這回,把你侄兒送到金陵來,倒是盡了力。徐嬤嬤乍一抬頭,這不是么,她是向著賈府,或者說是向著王夫人,但是也真的沒有做什么啊。當(dāng)下她又不能開口表忠心,只能急急地不斷點(diǎn)頭,又想到曹老頭的事情,卻也不知道這頭是不是該點(diǎn)下去。只是那邊薛父與薛蟠具是沒有了看下去的心情,薛平,把她扔到莊子上,就按那些個犯了事的辦。徐嬤嬤聽了大驚失色,這下是把發(fā)髻都給要搖晃亂了,那可是要天天受到管制,干的都是停也停不了的臟活,這種日子,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徐嬤嬤只能先是朝著薛蟠看去,可是薛蟠已經(jīng)開始喝茶,就像是沒有她這個人在眼前似得,又是向著薛母的院子方向看去,可惜她被堵了嘴巴,連一個討?zhàn)埖脑挾颊f不出。等把徐嬤嬤差了出去,薛父摸了摸薛蟠的腦袋,有這么個煩人的東西在身邊,這幾年也是難為他的兒子了??磥懋?dāng)初和探子接觸的是曲嬤嬤,這人為父是沒有趕錯,只是現(xiàn)在看來誰才是她背后的主子,到是真的不清楚了。薛蟠怔怔地看了片刻的茶杯,他想要開口問一句,薛家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但是又看見薛父不像是有太多憂慮的樣子,把這個問題又咽了回去,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總有一日都會知道的吧。爹,沒有什么大問題吧。薛父笑了笑,搖搖頭,放心吧蟠兒,在金陵這里,薛家也就是生意大了點(diǎn),讓人眼熱,還能有什么事情呢。京城那頭不論是誰,也是想要銀子罷了,都是聰明人不會殺雞取蛋的。薛蟠暗想這是因?yàn)檫€沒有狗急跳墻,不過看看自己的小孩樣,現(xiàn)在的第一件事還是找個好先生,好好學(xué)習(xí),慢慢來吧。左右當(dāng)今的圣上還能有點(diǎn)年月的。完事了之后,薛蟠和甘草回了別院,末了對甘草說,你的那碗酥酪早就給你留著了,別忘了吃。甘草點(diǎn)頭謝著,只是低頭輕聲地說著,前頭徐嬤嬤喝的,已經(jīng)加了腐心草。薛蟠頓了頓腳步,她安分著,就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不然爹怕是不會留著一個知道薛家許多事情,又那么混的人的。叛主的奴才,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李白的那句煙花三月下?lián)P州,倒是說盡了春日去江南的愜意。乘著大船,薛家三口帶著幾位下人,在春雨迷蒙中來到了林海任職的蘇州府。姑蘇多風(fēng)流,而閶門口岸更是當(dāng)下紅塵里一等的富貴之地。薛蟠從馬車窗看著車外的風(fēng)景,各種店鋪應(yīng)有盡有,茶館、面館、飯館、酒館,脂粉鋪、古玩鋪、西洋玩意鋪、雜貨鋪,筆墨店、書店、布店、糧店,顯得是那般的鱗次櫛比,看著這人流如織的場景,和金陵也是不相上下。倒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大慶的七分富貴出自于江南,江南富則天下富。這閶門從宋朝以來就是姑蘇的水陸交通總匯之處,天南海北的商賈也好,還是游學(xué)的人,或者是慕名前來的人,都在這個碼頭下船卸貨。這幾年西洋那里有著一些貨品過來,就真的是國內(nèi)海外的貨物都在這里聚集了。薛父他們也是從閶門的岸口下的船,帶著給林家的禮物和一眾用品,拉著幾車入了姑蘇,只是他們這樣的隊伍放在了閶門真的是小的可以,沒看見周邊的那些都是幾船幾船的卸著貨物么。上自帝京,遠(yuǎn)至交廣,以及海外諸洋,梯航畢至。薛蟠喃喃的念著,他可是見到了這個被譽(yù)為最后的繁華的場景了,這個時候西洋諸國還在困于內(nèi)戰(zhàn)之中,而他腳下的這片土地卻是到達(dá)了一個繁榮的頂峰,不同于唐的頂峰那般的霸氣,也不是宋的頂峰那樣的詩意,這個時候是一種交融并和的富貴風(fēng)流。后來,當(dāng)他去到那個世界的時候,只余留繁華過后的蒼涼,和掩蓋不住的斑駁。薛蟠在人流臉上的笑容中,在人聲鼎沸的叫賣聲中,再一次覺得他的決定是正確的,留在這個世界,在一切還沒有成為不可逆轉(zhuǎn)的定局時,再奮力一搏,哪怕是輸也無怨無悔。蟠兒可是見著那些個招牌了。薛父指著店鋪邊上掛著的那些醒目的大字,有寫著不二價、童叟無欺、公平交易的,這里的老字號不少,新開的店也有,都打著不同的名號呢,平日的競爭也是相當(dāng)?shù)募ち业摹?/br>薛蟠看到了規(guī)模不小的那些個店鋪,都有不同的標(biāo)語,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廣告詞了,能在商店如林、市招繁多的姑蘇生意興隆下去,可不是一個容易的活。爹,我們家的店鋪也在這邊嗎?薛父當(dāng)讓如此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向著東邊的方向指過去,那邊的一家鋪?zhàn)尤∶胶?,外觀最為顯著的就是門口掛著的那盞玉雕的物件,看上去像是一朵浮在祥云上的蓮花。在匾額的右下方,還能看清一個薛字。那就是我們在山塘街的店了,好認(rèn)的很。你看,再過不遠(yuǎn)處,那邊上就有一座順拱橋,也是個近水通人的好位置。薛蟠知道這個是家中賣著各式精巧物件的店名,里面倒是不拘于一格,有古時東西,也有天南海北的好物,更是有從西洋來的玩意。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