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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沒有什么表情,我咧開嘴扯出一個笑容,眼淚卻又不小心掉出來,“我知道,鄒先生是個好人?!?/br> 小東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過了端午節(jié),天氣開始一天比一天的熱了,可是我的世界里不一樣,在這個鄒閣臣造的圍城里,永遠的恒溫,讓人感覺自己活在一個深淵里。 鄒閣臣很久才下來,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后座上睡得迷迷糊糊,鄒閣臣拉車門的時候,一下子就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見的世界有些不一樣,車窗玻璃里的,是一個小小的顛倒過來的空間,車窗玻璃外的,是一個大大的顛倒過來的空間。 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鄒閣臣已經(jīng)在副駕駛座坐下,閉著眼睛,明明什么都看不見,可是他的整個的表情神態(tài)偏偏活生生的就在我的眼前,眼睛里還帶著嘲諷。 我想,為什么啊,他就這樣不喜歡我。 可是也對啊,從一開始,他就當(dāng)我是一個送上門的□□,然后是什么?還是□□。 還是一個高傲的,自命不凡的□□,我想起無數(shù)幕的場景,自己脫掉衣服去求鄒閣臣的場景,諂媚的,齷齪的。 我感覺到自己的后背在不停的顫抖,手指緊緊的抓住衣擺,心一下子就像被掐住了,要死了。 有人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那是因為裝睡的人知道裝的不像,可是已經(jīng)裝了,就不知道,該怎么醒來。 所以一路上,我都沒有醒來。 最后鄒閣臣將我從車里抱出來,車外的陽光很刺眼,我終于裝不下去,睜開眼睛,就看見鄒閣臣,逆著陽光里,我辨不清他臉上的神色,我也,不想動那樣的腦筋去分辨了,我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我問他,“你喜歡我嗎?” 空氣里像是帶著輕風(fēng),但是卻不是吹向我,我等啊,等啊,等到眼睛都快都太陽曬得掉出眼淚來了,鄒閣臣還是沒有回答,我告訴自己,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問一問,隨便問一問。 “抱我進去好不好?”我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要我了,這樣的要求,或許,著實是強人所難了,我說,“就這一次,你就當(dāng)我,還沒有醒過來?!?/br> 鄒閣臣頓了一頓,最后還是動了腳步,他抱著我,走進那個沉重的大門,走過那條細細又長長的路,穿過客廳,上過樓梯,停在我是門前。 我愣了好久才放開他,他也終于可以將從來就沒有睡著的我放下,我想了好久,才說了一句,“謝謝。” 推開門,自己窩進臥室。 周同借過去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還了回來,就放在窗邊的桌子上,鮮紅鮮紅的封面,白色的玉蘭花。 翻開書,一不小心又看到那一句——我的女孩,祝你一生平安喜樂。 “我的女孩,祝你一聲平安喜樂。”將窗戶推開,有風(fēng)吹進來,陽光還逗留在窗臺上,在窗臺上留下印記,一半陰影,一半光明。 鄒閣臣的豺狗就在那里,那棵欒樹下面,繾綣著四條腿趴在斑駁的陽光里面,時不時的站起飛速的抖動身子,隨后又慵懶的趴回去。 它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記得它以前,是很高傲的。 周同來叫我的時候,我正坐在桌子上,將腳放到窗臺上,盯著太陽光從腳背上一點一點的爬到腳踝上。 “肖小姐?!敝芡辛宋乙宦暎視^去看她,她整個人站在一邊,整個人都繃住了。 把腿收回來,從桌子上下來的時候,周同急急的將我扶住。因為我有過自殺的前科,大家面對我的時候,難免的都草木皆兵了。 吃飯的時候,跟平時沒有什么不同,一樣的人,一樣的表情。 我埋頭認認真真的吃我的飯,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吃,可是我不知道我中了什么邪,我不知道我在掩飾一些什么。 劉姨見我胃口好,又趕忙給我添了一碗,我高高興興的接過飯,說了一句謝謝然后大口大口的吃,其實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就不想吃了,可我還是吃完,直到最后我只感覺自己就要吐了。 吃過飯后,窩在外面的藤椅上曬太陽,可是中午一兩點的太陽太大了,直直的照下來,曬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雙腿蜷在身前,手臂箍著膝蓋,將臉埋在臂彎里,頭頂和后背被太陽曬得guntangguntang的。 仿佛有一陣風(fēng),吹了一下藤椅,將它帶起來輕輕的晃動,晃著晃著,我只感覺我要睡著了。 一陣風(fēng)吹過來,細細的有頭發(fā)纏到脖子上,攏了攏手臂,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鄒閣臣。 我看著他的神色,在這里暖洋洋的太陽光里,顯得格格不入。無言總是過于尷尬,我不想說話,可我還是叫了他一聲,算是一個招呼吧,“鄒先生?!?/br> 我看見他的眸色一下變得深沉,一分一秒,就像要把我看進心里去了似的,我呆坐著說不出話來,心跳一下子就跳的詭異,兩邊太陽xue,就像有兩只小鼓錘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有節(jié)奏的敲擊。 “對不起?!?/br> 我突然讀懂,他眼神里的,不是其他,是歉疚,我仰頭望向天空,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來,我說,“沒關(guān)系?!?/br> 鄒閣臣是喜歡這個孩子的,不然他也不會愿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說對不起。 人活一生,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我可能是一輩子也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我側(cè)過臉去,看向鄒閣臣,手有些習(xí)慣性的拂到肚子上,“你很喜歡他吧?!?/br> 我沒等鄒閣臣回答,只管自顧自的說話,“有人喜歡真好?!?/br> 像是自嘲的,我咧開嘴笑了笑,指著老遠處的那棵欒樹,“欒樹結(jié)果比開花好看,青的黃的紅的,長得漫天遍野的,一大簇一大簇的?!?/br> 鄒閣臣沒有說話,我又自顧自的指著高墻外老遠的地方去,“我記得,那里就有一大片?!?/br> 許久許久,我才回過臉去,看見鄒閣臣只是看著我,沒有說話,我又轉(zhuǎn)過臉去,自顧自的說,“今天的太陽真好?!?/br> 許久許久,鄒閣臣還是沒有回答,最后也是我自己覺得沒有意思了,自己回房去了。 鄒閣臣仿佛不愿意在這座院子里呆了,一連一個禮拜,我沒有看見他。 我用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坐在窗戶邊,把洛麗塔原英文版抄了整整一遍,整整一個禮拜,我看見太陽從遙遠的地方開始向窗邊靠近,最后攀到我的筆尖,最后到它不見了,然后第二天他又從遙遠的地方冒出尖兒來。 其實我的英文并不太好,抄的時候并不太懂我所抄寫的每一個字句的意思,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我用筆一句一句的抄過去的時候,我的心底,總能很深刻的感受到亨伯特固執(zhí)的靈魂,他對十二歲女童的迷戀,和癖好,還有他,對洛麗塔,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