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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話?!绷謥啌u了搖頭,“那是兩個孩子?”“嗯?!背o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劉思已經離開了,季楷揚還坐在椅子上,仍然在發(fā)呆。易辰站在他旁邊,手猶豫著搭上他的肩,季楷揚也沒有反應,宛若一個丟掉靈魂的木偶。“我印象里還是兩個小朋友,轉眼都這么大了,我們也都老了?!彼行└锌》坷锟戳搜?,“楚姐,我那邊還有點兒事,先走了。你們要有什么別的需要直接聯系我?!?/br>“好,謝謝?!背o等她離開,往前走了兩步,隔著玻璃看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張韻。她還在昏睡中,整個人蒼白而虛弱。楚靜想起第一次看見她,那時她們才剛念高中,十五六歲的少女,明媚鮮亮,如今卻早已朱顏不再。楚靜一晃神,在玻璃的反光上看見了自己鬢角也出現了隱約的白發(fā),“真是老了?!彼行┌叵?。張韻父母已經去世了,也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季楷揚向學校請了長假,系主任就是蘇騁,知道他的情況,也同意了,只是要求期末回去參加考試。“你和我回去嗎?”楚靜留下來照顧了一周,工作一堆實在脫不開身,又有一個轄區(qū)的貨出了問題,下屬沒辦法處理,她只能親自回去看。易辰搖搖頭,“我留下來?!?/br>張韻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誰都沒有告訴她具體的病情,但她顯然已經清楚了。一群人里面,她反而成了最冷靜的一個,每天只是呆在病房里看書,偶爾和楚靜聊兩句,但對季楷揚和易辰的態(tài)度卻還沒有緩和。“你留下來?”楚靜想了想,“隨你吧。只是楷揚最近肯定不好過,你張姨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倆也不清不楚的……”易辰咬了下唇,這一周以來,季楷揚一直很沉默,張韻醒了就守著她,等張韻休息了,他就在一旁看書畫圖。易辰和他說話,他也頂多只是勉強笑一笑,眼神暗淡無光。那場如同鬧劇一樣的分手,也從沒提過。易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不像戀人,不像冷戰(zhàn),更像……從沒開始過。易辰為這樣的發(fā)現而憂心,但這樣的擔憂在張韻的病情面前實在微不足道,他不敢問季楷揚,也沒臉問。“我那邊處理了就回來,要有什么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背o嘆口氣,拍拍易辰的肩。“你和楷揚以后怎么辦先不提,你們不管怎樣一輩子都還長,你張姨……”楚靜一時鼻酸,深吸了口氣,卻仍然說不下去。易辰縱然心里仍然迷茫,也還是抬起手樓了摟她的肩,“會沒事的。”眼淚從楚靜緊閉的眼角滲透出來,聽著易辰的安慰她無力地點了點頭,哪怕他們都知道這只是一個虛幻的謊言。作者有話說張韻的病,我真的暗示過很多次了,從第一章就開始了......大家應該不意外吧......第五十七章易辰坐在病房外,聽見里面有隱約的響動,急忙站起身往里看,張韻醒了。護工剛剛去買飯了,季楷揚在醫(yī)生辦公室還沒回來,楚靜前天又回了一次公司,此刻只怕還在往N市趕的飛機上,只有他在這里。易辰推開門,又不敢往里走,就在門口傻站著,考慮是不是應該去叫個護士過來。張韻察覺到門口有人,有些費力地扭過頭,看見易辰,遲疑了一會兒,“過來吧?!?/br>易辰猶豫不決間得了指示,頓時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走過去把床搖起來一些,在張韻身后墊了個枕頭,扶著她坐好,又把被子給她拉上去。弄完了一切,一口氣還沒松下去,又猛地意識到張韻并沒有說要坐起來。易辰撓了撓頭發(fā),“那個,您還睡嗎?”“就這樣吧,躺的太久了,也累?!睆堩嵖粗壮綗o措的樣子嘆了口氣,“你也坐。”易辰拖把椅子坐下來,又不知道該干些什么。這是張韻進醫(yī)院一個多月以來,他第一次和張韻單獨相處。他從床頭柜上拿了個橘子,又覺得自己哭喪著臉大概不是個事,于是對張韻笑了一下,開始認認真真剝手里的橘子。“你們還是要在一起嗎?”大概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她說話音量不高,倒連原有的反對之情都聽不太出來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易辰還是被嚇得手里的橘子差點掉下去,他慌慌張張地接住,愣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對不起?!?/br>張韻皺皺眉,沒說話。易辰低下頭,一點一點地撕著橘絡,“不是哥哥先開始的,是我,是我非要和他在一起的......”“我知道?!睆堩嵳f,“楷揚的性格做不出這種事,你媽也全都和我說過了?!?/br>“我當時不懂事,其實現在也不怎么懂,從小您還有哥,你們都護著我?,F在再想想,自己其實一直都很混賬。你們那時候走了,我整個人都很慌,就是一定想要抓住點什么那種感覺,我,我自己知道這樣不好,我不應該拖他下水,我也沒有去想過后路,但就是沖動又自私,覺得除了在一起,其它什么都不想管......““你媽和我說,你們前段時間吵架了。你說要分手?”張韻打斷他,“那你現在的對不起又是什么意思?”“因為我走了好像也沒有辦法解決問題。”易辰沮仔細想了想忽然說,“我以前其實并沒有這么愛他,我是說最初要在一起的時候?!?/br>易辰抬起頭看張韻,她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才繼續(xù)道,“我當時比較愛自己,其實明明知道在一起可能會讓他今后為難也還是要那么做,因為不管再怎么權衡抵消,在一起對當時的我來說都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涩F在沒有辦法了,如果他有一點的為難,那么,我......,我媽那天說我什么都是為了我自己,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只是現在他占據一個更重要的位置了,我所有的情緒都要以他的情緒為前提。我要分手是以為這樣他能輕松一些,可是好像也沒有......””所以,如果他想走下去,那我就陪他。“易辰把手上最后一點橘絡丟進垃圾桶里,又說了一遍,“媽,對不起?!?/br>張韻沒有糾正他的稱呼,“你媽那天勸我,說兒孫只有兒孫福。但是我想到你們以后要怎么在這個世上立足,我就算現在死了,也沒辦法安心啊?!?/br>“媽......”易辰一聽她提到死,頓時一個激靈。“我是古板,但這個世上大多人都還是我這樣古板的,你們現在沒遇見過,不覺得這個身份有多不方便,以后要遇見了,可怎么辦呢?“易辰想說點什么,可觸及到張韻的憂心,這比憤怒更讓人難堪,他能說的,其實也已經說完了。加上拿不準張韻現在到底什么態(tài)度,只能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