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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還挺亮堂的。 在屋子前面,靠墻擺著一張長條桌,上面架著一塊大黑板,烏黑烏黑的,還散發(fā)著一股油漆味兒,像是才晾干不久的樣子。 估計,這就是講臺了。 徐甜甜摟著冬娃坐下后,一臉嚴肅地說道:“冬娃,一會兒先生來了,可得坐好了,不能亂跑亂動,也不能哼哼……” 冬娃點了點頭,小手揪著娘的衣襟,好奇地打量著。 過了一會兒,又陸陸續(xù)續(xù)地進來了七八個小閨女。 一個一個搬著小板凳,抿著嘴笑著,按照畫好的白線坐好了。崔大嬸子也撣了撣衣襟,找了地方安坐下來。 這時,一位中年漢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土黃布軍服,扎著皮帶,打著綁腿,看著十分英武。 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人站在講臺上,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原來,他就是工作組的曹組長。 他大聲講了幾句,表揚了在坐的各位,說大家思想覺悟高。然后,就大聲宣布:“虎頭村識字班正式開課了,下面由葉先生來給大家上課!” 話音剛落,一位身穿灰色制服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上了講臺。 他身材修長,留著個中分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著斯文白凈。他把手里的那盒粉筆,擱在了桌上,隨后向下掃了一圈。 徐甜甜一瞅,這不是昨天問路的那位先生嗎? 這人看著頂多二十歲,想不到竟是位教書先生? 只見他站在講臺上,朗聲說道:“鄉(xiāng)親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識字班里的一員了!下面,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葉,叫葉抒文,以后可以叫我葉先生,也可以叫我葉同志……” 說著,取出了一支粉筆,在黑板上端端正正地寫下了三個大字:“葉抒文”。 接著,又拿著教鞭指著黑板,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葉—抒—文,這就是我的名字……” “今天,就先來教大家認一認自己的名字……下面,我要把各位的名字一個一個都寫下來……” 徐甜甜一聽,心想這位葉先生還真有兩下子。 換做是誰,都想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第17章 李神婆 * 葉抒文站在講臺上,一眼就認出了坐在前排的那位年輕女子。 想不到她也來了? 在一群小閨女中間,穿著青底藍色碎花褂子的她,看著十分素凈,也非常顯眼。 今天是識字班開課的第一天,除了崔主任之外,被動員來的都是八、九歲或十幾歲的小閨女,像這樣盤著發(fā)髻的小媳婦只有這么一位。 看來她也是個思想進步的。 在心里贊許的同時,也留下了最初的印象。 而徐甜甜呢,坐在下面,仰著臉看著黑板。 見葉先生請了崔主任上來,讓她給每位學員發(fā)半根粉筆,好用來在地上寫字。隨后,他拿著一根粉筆,教大家握筆的姿勢。 還說要節(jié)約用筆,回家后可以用木棍或土塊在地上劃拉著練習。 底下坐著的小閨女們,都是第一次接觸粉筆,自然是稀罕得不行。 不過,她們都學得很認真,手也很巧。 不一會兒,就掌握了筆法。 葉先生見大家學得很快,就笑著夸了幾句。 接著,繼續(xù)說道:“鄉(xiāng)親們,下面從第一排開始,一個一個報上自己的名字,大家要注意看我在黑板上怎么寫?同時要記住自己名字的比劃,還有書寫順序……” 第一個報名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閨女。 她跟著葉先生一筆一劃地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學員,也在地上跟著比劃。 第二個就輪到了徐甜甜。她大大方方地站起來,脆生生地說道:“我姓徐,小名叫翠翠,大名就叫徐翠翠!” “好!”葉抒文點了點頭。 他轉(zhuǎn)過身來,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徐翠翠”三個大字。 徐甜甜一見,心里贊嘆道:“葉先生的板書可真好!” 她裝著記住了自己的名字,用粉筆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徐翠翠”三個大字。 接下來,就是鳳芝。 她也比葫蘆畫瓢,學著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章鳳芝。 因為是第一次寫字,那字寫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沒人能看得懂。 冬娃坐在娘和小姑的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好奇。徐甜甜一見,就掰了半截粉筆給他,讓他也在地上劃著玩。 等到在坐的各位都輪過來一遍,下課時間也到了。 只聽葉先生朗聲說道:“鄉(xiāng)親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回去后,大家一定要多加練習。明天還是這個點兒上課,大家要準時過來……還有啊,這半截粉筆都要收好了,用完了可就沒了……” 底下的小閨女們,見葉先生下了講臺。 才七手八腳地搬起凳子,跟著出了屋子。 * 徐甜甜和鳳芝扯著冬娃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所院子。 嚴格地說,這里只是章家祠堂的外圍建筑,并非真的祠堂內(nèi)院。 按照族里的規(guī)矩,供奉祖先牌位的祠堂,是家族內(nèi)部祭祀的場所,外人是不得入內(nèi)的。 甚至包括族里的女子在內(nèi),也嚴禁進入祠堂內(nèi)院。 從過去傳下來的老思想,認為未出閣的閨女以后是別人家的,所以不能進入祠堂。而媳婦是外姓人,也不能進入祠堂。 像翠翠嫁入章家之后,只進去過一次。 那還是過門時,入祠堂祭拜祖宗。 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進入了。 徐甜甜心說,如今已是新社會了,這些封建糟粕也殘喘不了幾天了。再過幾年,鄉(xiāng)里的女子和男子一樣,也是掙工分的能手,憑啥要矮人一頭? 到了那時,這些該死的封建禮教,再也無法壓迫廣大女性了。 三人出了祠堂,正沿著街道走著。 就見對面來了一位中年婦女。 她穿著一件棗紅色碎花夾襖,一條黑色扎腳褲。頭上梳著一個光溜溜地發(fā)髻,臉上涂了一層厚厚的香粉,兩頰上還打了兩圈紅胭脂,嘴唇上也抹得紅紅的,看著妖氣十足。 這會兒,手里還擎著一支旱煙管兒,瞇縫著眼睛,“吧嗒吧嗒”地吐著煙圈兒。 見了仨人,就頓住了腳步。 她拿眼睛一掃,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徐甜甜的身上。 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徐甜甜心中一凜,村里還有這號妖精? 看這身打扮,不是神婆就是媒人。 而鳳芝見了這人,也裝著沒看見的樣子。 她拉著冬娃,低著頭快步走過。 徐甜甜搬著凳子,也緊緊地跟上。 走過去老遠了,還覺得那雙眼睛在背后盯著她。她感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