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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別扭,隱隱覺得這人不懷好意。 可她對這人,卻毫無印象。 怎么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到了自家院門口,終于忍不住問道:“鳳芝,剛才那人是誰呀?” “她啊,是鄰村的李神婆,以前是虎頭村的閨女,姓崔,小名叫香草,后來嫁到了李家莊。生下一男一女之后,忽然通了靈,說神上了身,能幫人說事,就成了一位神婆,在十里八鄉(xiāng)可有名了……” “哦……”徐甜甜心說,原來是個混吃混喝的女騙子。 可這人為何要盯著她? 難道想打什么鬼主意不成? 想著自己剛剛和離,在村里正熱乎著呢,莫不是想借此機會,搞點事出來? 她不由得警覺起來。 第18章 賴點子 * 李崔氏,也就是李神婆,看著仨人漸漸遠去。 心念一動,抬腳轉(zhuǎn)了個方向。 她想去章老大家瞧瞧。 對神鬼之說,章家老爺子一向信得真,家里稍有點動靜,就會請她過去。 可這一回,咋這么沉得住氣? 李神婆擎著旱煙管兒,一邊走著,一邊算計著。 這章家家大業(yè)大的,弄點錢花花還是有的。 進了章老大家,見老爺子正躺在榻上曬暖兒。 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見了她,不過三言兩語,就開始抱怨起來。先說自家的老二不爭氣,接著又提到孫兒受了委屈,連個家都不能回了? 李神婆耐著性子聽他叨叨完,就斜著眼睛,笑著說道:“老爺子,這事兒還不好辦?”說著,便壓低了嗓門出了個主意。 章老爺子一聽,眉毛挑了挑。 心想,這族里出面定下的事情,公然違犯到底不好。 可心里的那口氣兒,卻怎么也不順暢。 如果能借著啟銘找的那個洋學(xué)生,打一下徐家的臉,倒是不錯。于是,嘴上雖然沒有應(yīng)承,可心里卻動了念想。 送走了李神婆,章老爺子歪在榻上,瞇縫著眼睛想著心事。 啟銘昨兒說,這幾天打算帶著寶兒回來一趟,一是讓長輩們看看孩子,二是為入族譜之事做個鋪墊。 聽孩子話里的意思,那個叫淑娟的,是一心二心想來見見長輩,說大老遠地回來一趟也不容易,得親自給爺爺奶奶還有爹見個禮才好。 可爹一直攔著,死活不肯答應(yīng)。 現(xiàn)在又有文書約束著,這一時半會的怕是不方便回來。 章老爺子心說,如果他出面給啟銘撐腰,誰敢跳出來反對? 到時候,一家三口都進村了,還能把人趕出去不成? 換做族里,也不會論那么真吧? 況且,那個女學(xué)生也是位良家女子,有文化不說,家事也好。 真上門了,族里也不好說什么。 至于老二家的不讓進門,那進爺爺家的門總可以吧? 那徐家遠在三十里外,也難聽到消息。 即便日后知道了,又能怎樣? 這婚都離了,章徐兩家也不再是親家了,無論是前來說理還是帶人打上門來,都不占理了。 再說,這虎頭村的地盤,還容不得他徐家來此撒野。 想到此,便把老大叫進來,吩咐了幾句。 讓他派個人去給孫兒捎個口信,就說爺爺奶奶想他了,讓他帶著寶兒回來。算算日子,明兒就是個好,那就趕早不趕晚,明兒回來吧? 一家人也好好團圓團圓。 至于那個淑娟,他倒是沒直接提。 這是給自己留了條后路,真鬧起來也好有個推脫。 啟銘那孩子腦子好用,自然會想明白的。 老大章存山是個厚道人,一向孝順。 見爹吩咐,立馬去了鎮(zhèn)子上。 他找到那位經(jīng)常跑縣城拉貨送人的崔把式,讓他下午見了啟銘,給捎個口信。 這位崔把式,也認得啟銘。 這幾趟啟銘返程,都是搭乘他的馬車,他自然認得,也知道他住的那家旅社。于是滿口答應(yīng)下來,說保準(zhǔn)把消息帶到。 還樂顛顛地想著,等啟銘返程時,還會雇他的馬車吧? * 對老爺子那邊的動靜,村東頭的章老二家并不知曉。 徐甜甜和鳳芝扯著冬娃回來后,就一頭扎進了灶屋里。 今兒因為去上課,這飯做得晚了點,現(xiàn)在可得抓緊嘍。 鳳芝呢,一臉興奮。 她一邊和面,一邊哼著曲兒。 見翠翠又揣著手,不知該干點啥?她心情一好,也不再朝她瞪眼了。當(dāng)然,也不再客氣了,直接吩咐翠翠姐干活。 徐甜甜知道自己的弱項,倒也一點都不生氣。 她和鳳芝在灶屋里,有說有笑。 見鳳芝一提到葉先生,就贊不絕口。 心想,這位葉先生可真受歡迎?。?/br> 今兒開了個好頭,估計明兒去上課的閨女媳婦會多起來吧? 而鳳芝一想到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就笑得合不攏嘴。 做飯的間歇,還拿著燒過的柴禾桿兒,在地上劃拉著。可左瞅右瞅,就是覺得寫得不像,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里不對? 于是,笑嘻嘻地向翠翠姐請教。 徐甜甜呢,自然是十分老練。 她拿著柴禾桿兒,在地上刷刷幾筆。鳳芝一瞅,連聲贊道:“姐,還是你寫得好?。 ?/br> 說著,就比著練了起來。 徐甜甜見了,也很高興。 鳳芝愛學(xué)習(xí),日后定是個有出息的。 而冬娃蹲在一旁,也有樣學(xué)樣。 他也拿著一根細細的柴禾桿兒,在地上亂畫。 惹得娘和小姑“咯咯”笑了起來。 * 工作組里,來了一位斯文俊氣的教書先生。 還不到半天,村里人都聽說了。 那些被家里圈著,不得出門的大閨女、小媳婦也想去瞅瞅。 看看村東頭的冬娃娘都上識字班了,自己為啥不行?她還是個和離的,都能大大方方地出門,自己憑啥要窩在家里? 崔大嬸子說了,如今是新社會了,婦女都得了解放,以后不能再做個“睜眼瞎”了。 于是,這一個下午,莊戶院里鬧著要去上識字班的,可是不少。 還都拿著冬娃娘做榜單,搞得那些封建家長們啞口無言。還有的,干脆跑去找崔大嬸子,讓她出面來說服爹娘,好同意自己去上識字班。 見此情景,崔大嬸子喜上眉梢。 這還真讓曹組長給說對了,冬娃娘就是個活典型啊,對村里的影響可真大啊。 第二天上午,徐甜甜和鳳芝,帶著冬娃準(zhǔn)時來到了章家祠堂。 一進屋,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坐了半屋子人。 與昨日空蕩蕩地情景,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前面已沒空地了,仨人只好在后面找了個位置坐下。 上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