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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表示。“他今日與你說了甚?”喬俊林問道。“說我乃是治世之才,他自愧弗如?!绷_用笑著說道。“嘖?!眴炭×值降资窃陂L安城見過大場面的,一聽到這個話,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有言:“長吏有馬,觀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馳驅(qū)不以,至于死?!?/br>此為捧殺者,口蜜腹劍,用心險惡,士人皆為讀書郎,豈有不明白這個道理的。真正愛才之人,哪一個不是對自己的晚輩下屬諄諄教誨愛護(hù)有加,看這陳皎的意思,倒像是要給羅用高帽戴,然后再把他當(dāng)驢子使喚。羅驢子:……喬俊林想得沒錯,那陳皎在見過了羅用之后,又寫了個折子送往長安城。那折子里頭沒少夸贊羅用的才干以及他的聰明才智,然后順便又把自己與羅用關(guān)于釀酒一事的對話寫了上去。此舉看似夸贊,實(shí)則未必沒有提前把自己摘出去的意思,萬一哪天發(fā)生一點(diǎn)什么事,那這個事情是羅用自己搞的,這個責(zé)任他是不擔(dān)的。長安城中那些老狐貍,又有幾個是看不懂的,有人頗瞧不上陳皎這般行徑,也有些人認(rèn)為此乃人之常情。這一日早朝之上,圣人便提了這釀酒一事,讓朝中百官各抒己見。在這朝堂之上,真正關(guān)心釀酒利弊的人實(shí)際上并不多,有些人在出仕之初,縱然也有過兼濟(jì)天下的情懷,但是在這權(quán)力斗爭之中浸yin多年,逐漸被卷入各種利益爭斗之中,很多時候都是看各方立場說話,而不那么關(guān)心是非曲直了。今日這一場關(guān)于釀酒的討論,實(shí)際上就是一場關(guān)于傷羅用與保羅用之間的辯駁。之前把羅用弄出長安城的那些人,這時候自然是不想讓他再有翻身的機(jī)會。“聽聞離石羅三郎能釀奇酒,突厥可汗甚是喜愛,我等與他同朝為官,卻是不知那白酒的滋味?!?/br>這話說的是自己不知道白酒的味道,實(shí)際上就是暗指他們這邊的皇帝還沒喝過白酒,突厥那邊的就先喝上了。“聽聞那酒已經(jīng)在路上了,常樂縣離京頗遠(yuǎn),怕是還要一些時日?!庇腥顺雎曊f道。“我倒是聽人說,當(dāng)初羅用赴任之時,行走在那河西走廊,突厥可汗便使人去尋他,他便是在那個時候,向突厥可汗獻(xiàn)的白酒?!?/br>“羅用既是良才,突厥可汗有招納之意并不稀奇,再說羅用家人皆在長安,他又豈會生出向外之心?”“羅用在京時日不短,我等竟不知他還會釀此奇酒。”“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br>“羅用此人年紀(jì)雖輕,城府竟已如此之深?!?/br>“聽聞他在常樂縣廣交好友,西域各國的胡人,就沒有說他不好的?!?/br>“圣人!此人當(dāng)防?。 ?/br>朝堂之上的爭論愈演愈烈,漸漸的,風(fēng)向就往羅用威脅論那一邊倒了。“說到那些胡商,我倒是想起幾個笑話來了?!本驮谶@些人爭辯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涼涼地來了一句。“現(xiàn)在可是說笑話的時候?”有人當(dāng)即給他懟了回去。“嗨,也是跟那羅用有關(guān)?!蹦侨搜缘?。“愛卿說來聽聽。”皇帝這時候也說話了。雖然說有時候把戰(zhàn)火往別人身上引引,也能給他自己爭取到一點(diǎn)喘息的空間,但是這火萬一燒得太旺了,把他手底下這名能臣干吏給燒死了,那就不美了。“這些笑話現(xiàn)如今在長安城中流傳頗廣,圣人竟是未曾聽聞?”那人奇道。“不曾?!笔ト嗽?。羅用的那些個黃段子,老李確實(shí)是沒聽說過,因?yàn)闆]人跟皇帝提過這一茬,誰吃飽了沒事干跟皇帝提這個干嘛?萬一到時候他叫你現(xiàn)場說一段呢,你是說還是不說。那肯定是不說也得說啊,那要是能把他老人家說高興了還好,萬一給說不高興了呢,萬一再給你扣一個瀆君的帽子呢,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你便說一段來聽聽?!被实圻@時候果然就說了。“……”那人想了想,哎呦,這畢竟是在朝堂之上啊,太不嚴(yán)肅了也不好,于是便揀了一個不那么黃的來說。“言是城南有一店家,在商鋪門口掛一鷂鷴,那鷂鷴能說人言,每有客人上門,便道一聲:‘歡迎光臨’?!?/br>“……”皇帝笑瞇瞇坐在龍榻之上聽著。“……”百官心中五味雜陳天人交戰(zhàn)不知今夕是何夕。“某日,鋪?zhàn)永飦砹艘粋€小娘子,小娘子對那鷂鷴甚是新奇,于是便在那商鋪門口進(jìn)進(jìn)出出走了六遍,聽了六遍的歡迎光臨。”“待到第七遍之時,鷂鷴怒了,呼曰:“店家!有人在玩你的鳥!”“哈哈哈哈哈!”皇帝:“……”群臣:“……”“這笑話與羅用有甚相干?”過了一會兒,還是皇帝先緩了過來。“言是這些笑話就是從那羅三郎處傳來?!蹦侨苏f道。“哦,我倒是不知,羅愛卿竟還有此種才能?!被实坌υ?。群臣俱是不言,這種時候好像說什么都不太合適。被這個笑話這么一打岔,方才那些個關(guān)于羅用此人心機(jī)深沉羅用此人當(dāng)防的言論,仿佛也跟著成了一場笑話一般。于是今日這一場早朝,就這么不尷不尬地散了,皇帝這回顯然是要站羅用那一邊了。還有那徐茂公,聽聞他與羅用素?zé)o往來,不曾想今日竟會為那羅用出頭,再看這朝堂之上……想要除掉羅用這個人,以后只怕是越來越難了。第281章茶葉買賣政治斗爭就是一場漫長而又持久的拉鋸戰(zhàn),尤其是對于那些樹大根深的士族大家來說。羅用原本只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在這些大佬面前不堪一擊,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經(jīng)營和積累,他也漸漸在這個時代扎下根來。雖然他現(xiàn)在看起來還很弱小,卻也不是誰人都能輕易拔得起。上一次羅用之所以會被人弄出京城,與其說是被朝堂背棄,倒不如說是一場政治上的妥協(xié)。羅用這些年的作為,到底還是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因?yàn)榻?jīng)商一事被發(fā)配邊疆,那也算是依照朝廷法度做出的處理,但是如果真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話,那就超出了很多人心里能夠容忍的底線。徐茂公本名徐世勣,乃是瓦崗寨出身,少年時便跟隨翟讓起兵,后來李密加入瓦崗寨,當(dāng)了大當(dāng)家,翟讓退居二位,因?yàn)橐恍﹥?nèi)部矛盾,李密最終還是在一場宴會中除掉了翟讓,聽聞在那一日,徐世勣險些喪命,還是王伯當(dāng)救了他一命。那時候徐世勣還很年輕,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李密要除翟讓,他因何會險些喪命,說起來,大抵還是因?yàn)檎娟?du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