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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滿意的是——這些花為他招來了一只蝴蝶。蝴蝶可討厭了,司年從小就很討厭蝴蝶,因為這些花里胡哨的小東西向來最煩人??伤灸晏锰么笱?,也犯不著跟一只蝴蝶動怒,于是只稍稍露出一絲妖氣,把它趕走了。蝴蝶嚇破了膽,撲棱著翅膀迷失了方向,一頭栽進隔壁人家。司年原來只是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誰曾想定睛一看,那個正好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不正是段章么?段章也恰好抬頭望向隔壁,于是兩人猝不及防的,打了個照面。司年先是微微挑眉,隨即那眉梢又舒展下來,緩緩勾起的嘴角像勾著誰的魂,眸子里藏著最瀲滟的水波。妖精。秦特助心里忽然蹦出這個詞,連忙垂下視線。然而下一秒,司年又轉(zhuǎn)身而去,那眉眼里流露出來的冷酷色澤,跟刀子似的。段章眸光微暗,卻依舊不動如山,余光瞥向特助,說:“章寧上次說的那個巧克力,買回來了嗎?”特助:“今天下午剛到?!?/br>“給隔壁送過去。”“是。”段章往屋里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必特意拿到他面前,直接交給劉嬸,給他放冰箱里。”特助微愣,隨即點了點頭。待段章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特助又情不自禁地往隔壁看了一眼——從段章入主盛光開始,他就陪在他身邊,對于自家老板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特助從沒有見他對哪個人這么上心過。誠然,妖怪的世界光怪陸離,便是特助自己在接觸的過程都不免驚訝探究,更何況是段章。對于這位大老板來說,好像從來沒有什么喜歡或者不喜歡,只有感興趣和不感興趣。對他不在意的,他向來冷漠無情,可一旦挑起了他的興趣,游戲就開始了。可隔壁那位豈是肯乖乖入局的人?特助遙想到以后的劇情發(fā)展,覺得有些刺激。為了小命著想,看來他以后得減少來這里的次數(shù)了,免得被殃及池魚。那廂,司年回到屋里,把自己攤在沙發(fā)上,怎么想怎么不得勁。最近一直被冷落的小金龍適時出來刷存在感,關(guān)切地問他怎么了。司年告訴它段章住在隔壁,小金龍沉默良久,說:“你不覺得姓段的一直在惹怒你的邊緣試探,但一次都沒有失過手嗎?”小金龍覺得這真的太他媽神奇了,大家還在鶴山的時候,天天被屠夫蹂躪。姓段的區(qū)區(qū)一個人類,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這不公平。司年挑眉:“你在攛掇我過去打他一頓嗎?”小金龍義正言辭:“沒有,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br>“打抱不平,是建立在我被他欺負了的基礎(chǔ)上?!彼灸昀湫?,“你覺得我受欺負了嗎?”小金龍嚇了個哆嗦,立刻噤聲。“呵?!彼灸昶鹕砭妥?,咚咚咚走到樓下,碰上劉嬸正在收拾廚房。因為司年三餐時間并不規(guī)律,甚至整個作息都很隨意,所以他特別允許劉嬸和廚師王大力按自己的時間準備餐點,不必跟他一起,等他要吃的時候再做。此刻兩人剛吃過晚飯,王廚先離開了,劉嬸還在清點冰箱。司年眼尖的看到兩個小黑盒子,問:“那是什么?”劉嬸連忙笑著解答:“剛才秦特助送過來的,上面寫的都是外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先生要不打開來看看?”段章又在搞什么鬼?司年動動手指,那兩個黑盒子就直接飛到了他手上。黑盒子入手冰涼,用墨綠色的絲帶系著,看著價格不菲,打開來一盒才五塊巧克力。醇香的巧克力味鉆入鼻孔,讓司年有了些食欲。他從昨天到現(xiàn)在就吃了幾筷開水白菜和一碗蟹黃粥,雖然不餓,嘴巴里卻是有點寂寞。他隨意拈了一顆放進嘴里,把剩下的交給劉嬸,道:“下次隔壁再送東西過來,你告訴他們,讓段章親自來?!?/br>說罷,司年轉(zhuǎn)身又上了樓。如是三天過去,住在相鄰別墅里的一人一妖,卻再沒有任何交集。段章每日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司年也被接風(fēng)宴的事情絆住了手腳。屠夫長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對于各區(qū)的妖怪們來說,仍然是個謎。所以當(dāng)金玉將“接風(fēng)”的消息放出去之后,前來打聽的多了不少。司年不喜歡麻煩,他不可能站出來跟每一個不服管教的人打一架,那太浪費時間,也太掉價。所以從他踏進永定門開始,層層鋪墊,就為了最后能一錘定音。點燃籠煙是為了宣告回歸,昨晚的酒吧事件是為了立威,這一敲一打就能歇了大部分人搞事的心思?,F(xiàn)在時機已到,司年就干脆公布了住址,并將接風(fēng)的時間定在明晚。“明天管理局的人會在上午登門拜訪?!苯鹩裆祥T,跟他做最后的確認。妖怪管理局是政府機構(gòu),它所依托的仍然是人類的社會體系。司年接管南區(qū),卻并不在這個體系中任職,同其他三區(qū)的幾位一樣,與其說是“管理者”,不如說是在“坐鎮(zhèn)”。他們可以協(xié)助管理局維護各區(qū)安定,卻并不受其管轄,甚至在地位上更高一層。說到底,妖怪之間,仍然奉行實力為尊的鐵律。“行吧?!彼灸暄鲱^靠在沙發(fā)上,一副慵懶到?jīng)]骨頭的樣子,還是沒穿鞋。金玉目不斜視,繼續(xù)匯報:“鹿十馬上就到了,說是今晚七點的火車,明天早上就到。是安排他住酒店,還是讓他直接來這里?”司年側(cè)目:“讓他去找商四,我不留宿?!?/br>金玉:“四爺最近閉門謝客?!?/br>“他怎么了?終于死了嗎?”“閉關(guān)?!?/br>司年翻了個白眼。商四的鬼話他會信才有鬼,他鐵定在偷懶,不想管事兒,否則怎么還有空在論壇上給他刷票?他好不容易從那個狗屎選美比賽中淘汰,那老不死竟然還想給他搞復(fù)活賽。“讓他住酒店。”司年斬釘截鐵。“好。”金玉點頭:“還有,傅先生去外地了,明天他會讓阿煙送禮物過來?!?/br>“那只大尾巴松鼠還沒死嗎?”“沒有?!?/br>來自屠夫的親切問候,通常彌漫著墳堆里的清新空氣。他其實挺詫異的,人間動蕩的那些年,許多故人都死了,倒是這些小妖怪活了下來。想著想著,他便有些出神,好半天緩過來,發(fā)現(xiàn)金玉還站在旁邊等他。“還有事?”“隔壁那位,要請嗎?”司年瞇起眼。他的賓客名單并不長,不算元晝他們,滿打滿算不超過十個。說是接風(fēng),其實就是朋友聚會,敘敘舊情。只是司年的朋友圈,當(dāng)然是大妖云集。段章一個人類混在里面,又算什么?他又該以什么身份出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