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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司年需要別人的祝福才能幸福嗎?可段章畢竟是人類,司年拿不準(zhǔn)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在一個平常的夜晚,突然想起來就問了一下:“你想辦婚禮嗎?”彼時段章正從浴室出來,聞言腳步頓了頓,問:“怎么忽然想起這個?”司年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說:“無淮子算的卦,十月初十宜嫁娶,那天的氣運一定很好?!?/br>段章驀地笑了,欺身靠近:“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跟我求婚嗎?”“也行啊?!?/br>“真的?”司年支著下巴歪著腦袋,故意調(diào)笑地看著他:“你們?nèi)祟惽蠡榈臅r候是不是都得準(zhǔn)備戒指再單膝下跪,可是我什么都沒準(zhǔn)備,那這求婚豈不是要失敗了?”段章覺得自己也得矜持一下,便道:“那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再求一次?”“去你的?!蓖婪蛟俣劝l(fā)動抱枕攻擊。段章總覺得他這聲“去你的”雖然兇狠,但總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撒嬌意味,勾得人心癢癢。他避過抱枕,單手撐在司年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輕笑:“那不如……你再去公司給我送一次花?”司年微微后仰:“你又打什么主意?”段章抬起另一只手替他把頭發(fā)別在耳后,想了想,自謙道:“滿足我人類男人的一點點虛榮心?”司年:“你這不是一點點,是爆棚?!?/br>“你這么說,我可冤枉了,看起來這花得你親自送?!?/br>“你想得美。”司年才不要親自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去找他,有點傻氣,還會被人圍觀。“真的不去?”段章追問,使了點巧勁就把司年推倒在床上,箍著他,好像他不說出正確答案就不放人走了。司年樂了,他問段章:“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段章:“像什么?”司年:“像討不到糖吃的小朋友?!?/br>那既然是小朋友,當(dāng)然要做點跟小朋友一樣幼稚的事情,讓他知道熊孩子不能惹。于是故事的最后,司年被鬧得終于服了軟,半是縱容半是討?zhàn)埖卮饝?yīng)了屈辱條約。第二天,司年就出現(xiàn)在盛光總部。穿著條超級馬里奧似的連體工裝褲,戴著帽子,推了輛裝滿各式盆栽的小推車,旁若無人地坐電梯直達(dá)段章辦公室。屠夫送花,怎么能只送一束過不了多久就會枯萎的花呢?我送你滿屋花色,四季長春。第74章片段(一)關(guān)于下廚司年其實不是不會做飯,他從不下廚,只是因為他懶。畢竟在司年的幼年時期,沒什么人照顧他,他如果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會餓死。在嵐苑度過的第三個冬天,鹿十快遞過來一大箱子的野山菌和一只山雞。偏巧王廚又請假了,司年便難得有興致的在自家院子的雪地里堆起了篝火,燉湯烤菌子,再升個小火爐燙上一壺清酒,慢品慢酌,很有點閑人意趣。段章下班回家,正好趕上了這頓大餐。此時司年已經(jīng)喝了半壺酒,盤腿坐在鋪著羊絨毯子的竹席上,冬衣微敞著,似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段章掃過旁邊零落的iPad、抱枕,有點難以推斷他到底在這雪地里待了多久。再一掃,沒有段章新給他買的那雙毛茸茸的拖鞋。“你又把拖鞋藏哪兒了?”段章無奈。“我沒藏,誰稀罕你那兩雙拖鞋?!彼灸暄鲱^喝下一口酒,支著下巴,滿不在意。段章也不跟他辯,進(jìn)屋換了件衣服,而后熟門熟路地從沙發(fā)底下找出了拖鞋,又重新走到屋外放在席邊。司年看見了,輕嘖一聲。他實在是不喜歡穿鞋子,越冷越不喜歡穿,而且瞧瞧段章給他買的什么款式,知道的說這是拖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腳背上蹲了倆兔子。都跟你說八百遍了,老子不冷。“好了,你就當(dāng)做個樣子給我看?!倍握乱膊幻銖?qiáng)他現(xiàn)在就穿上,只是這雪地里冷,走路的時候總得穿。司年便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沖他揚了揚眉,說:“要什么拖鞋啊,你不會抱我進(jìn)去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br>“我沒說?!?/br>顛倒黑白、矢口否認(rèn),司年對此愈發(fā)熟稔,且臉不紅心不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因為無數(shù)次的經(jīng)驗告訴他,段章的執(zhí)行力太強(qiáng),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敢做、辦不到的事情。小心禍從口出,后悔無用。但撩還是要撩的,眼前這個是他男朋友,不撩一下手癢心癢,渾身不舒坦。段章由著他鬧,目光轉(zhuǎn)移到手中的酒上,卻遲遲沒喝。末了,他又看向篝火上燉著的湯還有烤菌子,問:“這算不算你第一次給我下廚?”司年:“感動嗎?”“感動?!?/br>“感動也不會有第二次的。”屠夫冷酷無情地掐滅了段章剛生出的幻想,拿起一串烤菌子咬了一口,面露嫌棄——說實話他的廚藝真的不咋樣,且僅限于露天燒烤。畢竟伯勞都是烤串達(dá)人。段章忍俊不禁,拿過他手中的菌子:“我來吧?!?/br>被段章重新加工過后的菌子,香味撲鼻,調(diào)料灑得也剛剛好。見司年吃得高興,段章便又去廚房拿了些食材出來烤,等到把小鳥兒喂飽了,他才慢條斯理地吃起剩下的烤菌子。在他吃東西的時候,司年就拎著酒壺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一邊喝酒一邊跟他說話。有時談天有時說地,鬼話連篇。重要的是,無論他說什么段章都能接得上,是知己也。(二)酒量跟司年在一起三年,段章還是不知道司年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因為無論喝多少酒,他好像都不會醉。有時你以為他醉了,其實他清醒得很,故意捉弄你。段章也有點壞心思,很想看看司年喝醉了的樣子,而且秦特助給他新收上來的一本妖怪雜談上面寫——絕大多數(shù)妖怪喝醉酒之后,容易現(xiàn)原形。司年的原形會是普通伯勞的那個樣子嗎?有他的手掌那么大嗎?段章萬分期待。可三年過去了,司年一次都沒有喝醉過,而不拘著司年喝酒的后果就是——清酒產(chǎn)量太少,根本供應(yīng)不上,導(dǎo)致段章不得不專門開了家釀造清酒的酒廠。酒廠規(guī)模很小,大大小小的員工都由鶴京出身的妖怪擔(dān)任,所產(chǎn)清酒除了供應(yīng)司年之外,只在妖市出售,售價昂貴。前幾個月妖管局鐵路運營部跟酒廠談了筆單子,讓酒廠每個月給北國專列供應(yīng)清酒,單瓶售價9999.為此很多妖怪都說段章是專門來禍害他們妖界的黑心商人,不光霸占了他們的大妖還要賺他們的錢,但這價格比段章當(dāng)初從黑市上收酒時的價格低得多,絕對的成本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