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若有所思地垂下眸。不論幼枝進宮的初衷為何,是否同自己有關(guān),只要她的身世與十五年前的那場火有所牽連,便是欺上瞞下、包藏禍心。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他而起。……合該由他親手了斷。薛白不在,幼老爺總算不必再拘束。他啰啰嗦嗦地給幼清交待一大堆,一會兒要幼清多陪趙氏說說話,別只顧著自己玩,一會兒又讓他別湊太近,省得盡討趙氏的嫌,幼清聽得迷糊,幼老爺見狀干脆大手一揮,趕著他走。“趕緊回去,看見你就煩?!?/br>幼清給幼老爺做了一個鬼臉,小聲地咕噥道:“我才不想待這里?!?/br>扭頭就走了。“你……哎呀。”少年的聲音軟軟糯糯,薛白稍一抬眸,瞳色深黑,俊美的眉宇尚帶有幾分未融開的冷冽。他平日里本就冷冷淡淡,這會兒眼角眉梢都沾著冷意,又無端顯出些許不可一世,讓幼清嚇了一跳,不由睜圓眼睛問道:“你、你怎么了?”“無事?!?/br>薛白自然地牽住幼清的手,神色稍微緩和下來,“怎么這么快?”幼清抱怨道:“爹爹攆我走?!?/br>“他還不要我給他拿的護身符。”幼清低下頭,握緊自己的小荷包,甕聲甕氣地說:“爹爹說我是來搗亂的?!?/br>幼清鼓起臉,“才不是這樣?!?/br>他仰起臉,悶悶不樂地說:“娘親只說過文殊菩薩保學業(yè),南海觀音保平安,還有好多菩薩和佛祖,我分不清楚,只好全部都拿來給爹爹了?!?/br>少年委屈起來,眉心都輕輕擰出了一個小八字,薛白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岳丈只是不知道清清也會擔憂他?!?/br>幼清賭氣地說:“我才不擔心?!?/br>薛白低頭望了他幾眼,“既然清清有這么多護身符,不若贈給本王一枚?!?/br>“給你。”幼清把荷包塞給薛白,讓他全部都拿走,然而薛白只是隨手拿出一枚護身符,又把荷包歸還給幼清。薛白瞥了一眼,眉頭輕抬,“……家宅和睦?!?/br>幼清歪著頭問道:“你要不要換一枚呀?”“不用。”薛白握緊幼清的手指,深深地盯著他,而后嗓音沉沉道:“本王近日的確家宅不寧?!?/br>幼清反應過來了,只顧著裝傻,“哪里不寧了呀?”薛白似笑非笑地答道:“王妃身懷六甲,瞞而不說,又再三試圖偷離京城,清清,你說寧還是不寧?”幼清心虛地糾正道:“……只跑了兩次的!”幼老爺販賣私鹽一案,于三日后升堂定奪。前兩日,薛白與往常無異,不是待在書房里,便是外出與人議事,除了天色暗下來,歸來陪幼清用膳、散步以外,幾乎不見蹤跡。趙氏看在眼里,心里不免焦急,卻又不好相問,只得推了幼清過去。她倒是教好了一套說辭,結(jié)果幼清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連連點著頭說自己記下了,一推開書房的門瞅著薛白,立馬忘了個精光。“那個……”幼清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著趙氏說了些什么,飲茶的黃夫人驚喜地上前幾步,把人帶進書房里,直往他肚子那里瞟,“清清呀?!?/br>“師母?!?/br>幼清倏然睜圓眼睛,一扭頭又瞧見站在一旁,瞪著自己的黃先生,下意識躲到黃夫人的身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叫人,“先、先生?!?/br>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黃先生輕哼一聲,權(quán)當回應。黃夫人忍不住笑,“怎么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清清你一看見你先生,還是這么一副老鼠見著貓的樣子?!?/br>幼清以前抄書抄怕了,他苦著臉,心有余悸地說:“都怪先生老要我抄書?!?/br>“現(xiàn)在他可不敢再罰你抄寫了?!秉S夫人安慰似的拍了幾下幼清,打趣道:“往日我就和你先生說,不愛讀書便不愛讀,說不定日后你比他那幾個愛徒還有出息,這不,沈棲鶴那廝見了你,不都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叫王妃。”黃先生聞言,斜睨著黃夫人,懶得同她爭辯。薛白對幼清說:“皇兄聽聞黃先生隱居金陵,特意請回京城,出任太傅一職?!?/br>幼清想了想,又重新開心起來,“反正我不用再抄書了。”黃先生瞧不上他這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當即便吹胡子瞪眼道:“身為王妃,你怎能胸無點墨,大字不識一個?何況無人不知你是我黃之恩的學生,往后你丟人,丟的也是我的臉面,待你爹的事情平息以后,便到我那里,接著學做文章?!?/br>幼清一聽,臉就皺了起來,“我、我……”他憋了半天,沒能找出一個理由,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我一聽先生講文章就困,還不如直接睡一覺?!?/br>黃先生不為所動,“就當胎教了?!?/br>幼清要昏過去了。幸好黃先生這樣說,只是嚇唬幼清的,畢竟幼清做的詩,他一來京城就略有耳聞,若非黃夫人攔著,捂嘴笑著說有趣,壓根兒都不想承認自己教過幼清,況且黃先生還想多活幾年的。又聊了幾句,黃先生扶著黃夫人要走,黃夫人自己無兒無女,幼清又極合她心意,便回頭叮囑幼清道:“回回見你都發(fā)懶,不肯多動一下,現(xiàn)在有了身孕,還是得多出門走一走,別總窩在府上,不然到時候難受的還是你自己?!?/br>幼清瞟一眼薛白,“他天天都逼我出去散步!”“你還怨上王爺了?!?/br>當然得怨他,幼清嘀咕道:“要不是他,我就不會懷孕,也不會什么都不能吃,更不會非得出門散步了。”黃夫人又是一笑,“清清還是一點都沒變?!?/br>把兩人送至王府門口,薛白問幼清:“怎么了?”幼清歪著頭提醒道:“爹爹!”“可是岳母不放心?”“不、不是。”幼清支支吾吾地說:“你天天都躲在書房里,我怕你忘記了,提醒你一下?!?/br>薛白并不拆穿他,只是低笑著問道:“本王保證過會把岳丈平安帶回來,難道在清清的眼里,本王的保證不算數(shù)?”幼清控訴道:“你老是騙我?!?/br>他的聲音軟軟的,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薛白抬眉問道:“本王何時總是騙你?”幼清想了想,對著薛白做了一個鬼臉,“說好的什么都依我,結(jié)果就是不許我回金陵?!?/br>薛白說:“本王只是不想你偷偷回金陵?!?/br>“告訴你不行,不告訴你也不行?!庇浊宕嗌卣f:“你和爹爹一樣麻煩!”薛白把少年扯進自己的懷里,扣住他的下頷,似笑非笑地問道:“本王麻煩?”最麻煩的那個還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薛白低頭吻住幼清的唇,嗓音沙啞,“既然本王這么麻煩,就用清清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