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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覺醒來懷了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

當(dāng)天晚上,趙氏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幼清回來。

用過晚膳,她干脆招來侍女前去詢問,這才得知薛白把幼清抱回房以后,沒有再出來過了。她倒沒有多想,畢竟幼清沒有分寸,薛白自然不會失了分寸,只當(dāng)幼清又把自己的話當(dāng)了耳旁風(fēng),頭一沾上枕頭便睡了過去,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趙氏嘆了一口氣,“……什么時(shí)候才能長大一些?”

“對了,夫人。”侍女如實(shí)回報(bào)道:“王爺還交待過,若是夫人來問,便說他自有主張,夫人安心靜養(yǎng)即可?!?/br>
趙氏一怔,半晌才幽幽地說:“王爺有心了。”

她半點(diǎn)都沒想過,幼清自個(gè)兒也是會惦記著幼老爺?shù)摹?/br>
趙氏抬頭望向窗外,一派燈影幢幢,樹影婆娑,金桂撲簌簌地飄落滿地,銀杏葉沾上的秋色愈顯冷落,而夜色也已經(jīng)深了。

第二日,幼老爺被捕快押上府衙。

坐于堂上的京兆尹劉大人環(huán)顧四周,只見衙門周圍已擠滿百姓,卻不見薛白,他雖是疑慮,又礙于一旁的陸廷尉,只得按捺下心底的不解,向陸廷尉拱了拱手,若無其事道:“陸大人,犯人幼有為已至?!?/br>
陸廷尉點(diǎn)了點(diǎn)頭,言簡意賅道:“升堂。”

劉大人給衙門內(nèi)的捕快使了一個(gè)眼色,猛一拍案,“犯人幼有為,利用布莊販賣私鹽,你可認(rèn)罪?”

“不認(rèn)!”幼老爺梗著脖子說:“我又沒有賣過私鹽,憑什么要認(rèn)罪?”

“不肯認(rèn)罪?”

劉大人道:“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傳——證人張員外?!?/br>
不多時(shí),張員外懷里抱著幾匹布上堂來,而余下拿不下的布匹由捕快替他呈上。張員外規(guī)規(guī)矩矩地磕了幾個(gè)頭,“草民見過劉大人、陸大人。”

他指著放下來的幾匹布,“大人,草民前些日子籌備女兒的婚事,恰巧江南布莊聲名在外,便到了這江南布莊購置十五匹絲綢,不想拿到手的絲綢一扯開,夾著粗鹽,草民又逐一查看,發(fā)現(xiàn)十五匹絲綢全是這樣。”

張員外一頓,“草民這才想起,其他布莊的絲綢售價(jià)不過七八十銀,而他們江南布莊卻賣的是一百兩一匹?!?/br>
“定價(jià)如此之高,拿到手的布匹里又夾帶有粗鹽,草民認(rèn)為其中便有問題,絲毫不敢隱瞞,連夜上報(bào)官府?!?/br>
“張員外,說話要憑良心?!?/br>
幼老爺聞言當(dāng)即大怒,“我們布莊賣的也有七八十兩的絲綢,只是你要雙縐真絲,又要純真絲,所以才定價(jià)一百兩白銀。既然張員外嫌貴,當(dāng)時(shí)怎的不提,這樣我也不用專門讓人給你趕制,都說一分錢一分貨,何況我們布莊也不缺你一個(gè)張員外?!?/br>
幼老爺越想越氣,他當(dāng)時(shí)生怕耽誤了張員外家的喜事,讓布莊的織布女緊趕忙趕,這才沒有耽誤,萬萬沒想到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轉(zhuǎn)臉就讓張員外報(bào)給了官府。

他嘟噥道:“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張員外冷笑道:“一分錢一分貨?我摸來摸去,也不覺得這一百兩的絲綢比尋常布莊七八十兩的絲綢有什么區(qū)別?!?/br>
幼老爺都懶得和他爭,只一把扯來絲綢,沒好氣地說:“一看光澤,二摸緞面,三聽絲鳴,這……”

指腹觸及絲綢,幼老爺尚未攤開絲綢,只是輕輕一捻,面色就變了,“這不是我們布莊的絲綢。”

“不是江南布莊的絲綢?”張員外自然不承認(rèn),“這十五匹絲綢是我親手從你們布莊的學(xué)徒手里接過來的,難不成我還能偷梁換柱?”

幼老爺忙道:“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br>
他倒是沒直說,但話里話外都是這個(gè)意思,張員外咽不下這口氣,指著幼老爺?shù)溃骸澳恪?/br>
眼見這兩人要吵起來,劉大人把手里的撫尺重重拍下,厲聲呵斥道:“官府之上,豈容爾等如此胡鬧!”

幼老爺縮了縮脖子,沒了聲兒。

張員外道:“大人,草民斷不敢做此等偷梁換柱、刻意陷害之事?!?/br>
劉大人不理會,只問幼老爺:“幼有為,你道這十五匹不是張志在你那布莊購置的絲綢,可有證據(jù)證明?”

幼老爺又摸了幾匹,皺眉道:“這些用的全是些爛料子,只不過與絲綢有幾分相似而已,不是內(nèi)行人,難以辨認(rèn)。”

他扭頭問張員外:“張員外,我們布莊給你的,是真材實(shí)料的絲綢,這些真的是你從學(xué)徒手里接過來的?”

張員外瞪了他一眼,“當(dāng)然是!”

劉大人偏頭望向陸廷尉,這副情景,他倒是樂見其成,畢竟能拖一時(shí)便是一時(shí),更何況薛白先前稍加提點(diǎn)過幾句,幼老爺這事端,同莊丞相脫不了干系,而陸廷尉又是莊丞相的人,倘若薛白久不到場,若是陸廷尉執(zhí)意給幼老爺定罪,連同劉大人也束手無策。

他假意自己并無主意,“陸大人,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陸廷尉略帶嘲諷道:“劉大人為官幾十載,怎會連這都不知曉該如何處理?”

兩人相望一眼,心知彼此各自為政、各為其主。

陸廷尉稍一思索,出言問道:“幼有為,為何你說這十五匹不是你們布莊的絲綢?”

幼老爺隨手挑一匹攤開,“光澤不夠柔和,手感太過柔軟,緞面發(fā)黃,抓起來摩擦并無絲鳴聲,而且——”

幼老爺正要提及自己布莊的布料都會在末尾三寸處寫上一個(gè)“幼”字,陸廷尉已然起身,踱步至此。

“所以絲綢的光澤柔和,手感適中,摩擦?xí)r會有絲鳴聲?”

說著,陸廷尉俯身撿起一匹布,細(xì)細(xì)捻了幾下,余光卻冷冷地瞥向跪地的張員外,驚得張員外慌忙低下頭,怨恨自己的夫人貪那幾百兩銀子的便宜,舍不得買真絲綢,這才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有意思。”過了許久,陸廷尉開口道:“無論本官怎么看,這都是絲綢?!?/br>
幼老爺張了張口,“大人,這……”

陸廷尉拿起手中的一匹綢緞,轉(zhuǎn)向擠在四周的百姓,“諸位道這可是絲綢?”

負(fù)擔(dān)得起絲綢的人家,自然不會在此處湊熱鬧,更何況又有陸廷尉斷言在先。百姓一陣擁擠,紛紛探出手來觸摸,而后七嘴八舌道:“這怎么不是絲綢?滑的喲,摸起來涼絲絲的,怎么比紅袖坊的姑娘都軟?!?/br>
“我侄子在孫大人的府上當(dāng)差,前年穿著一身孫大人賜的衣裳回來,說是絲綢面料,摸起來就是這樣的。”

“這要不是絲綢,真正的絲綢到底是什么樣的?”

……

幼老爺急出一身汗,又不能直說這群人不識貨。

下一刻,陸廷尉陡然回身,冷聲道:“大膽幼有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竟還敢胡言亂語、胡攪蠻纏!”

“你為脫罪,真當(dāng)自己說不是絲綢便不是絲綢,說不是出自你們江南布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