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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完,白生生的手指頭戳了幾下薛白,幼清眨巴著烏溜溜的眼瞳,軟著聲音問他:“這個牌匾不好嗎?”“……好。”薛白側(cè)眸望他一眼,少年烏黑的瞳仁水汪汪的,他不僅一臉無辜,還振振有詞地說:“木匠說這個字從來沒有人刻的,只有你這么一塊兒牌匾是這樣,很珍貴的,你得好好收藏起來,說不準(zhǔn)兒以后還可以當(dāng)傳家寶。”幼老爺聽不下去他胡扯了,連忙賠著笑跟薛白道歉:“賢婿,我們這一沒留神,清清他就……”說了一半,幼老爺忍無可忍地瞪著幼清,“成日凈添亂!”幼清抱住薛白,把自己的臉埋進(jìn)去,不服氣地嘟囔道:“只是一個字而已,爹爹太討厭了。”薛白把人從身后拉過來,抬眼對幼老爺說:“岳丈無需掛記?!?/br>這個煩人精自個兒還一口一個別人討厭,幼老爺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就差把人撈過來打一頓。趙氏見狀拍了拍幼老爺?shù)氖?,哭笑不得地說:“王爺,清清這一回真的是太不像話了,的確該敲打一下。這次的牌匾是送給王爺?shù)?,王爺自然不會同他?jì)較什么,倘若換了別人,失禮是小,就怕會被記恨在心?!?/br>幼清小聲地說:“送給別人的,要我改我都不改!”趙氏搖了搖頭,生怕幼清和幼老爺又吵得人頭疼,干脆把先前幼老爺未表完的態(tài)替他說完:“王爺,過去我和老爺多有不對,虧得我們活了幾十年,竟看不透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個理兒?!?/br>她稍稍一頓,“王爺?shù)故翘幪帉ξ覀円远Y相待,又顧忌著清清,不論是私自帶離清清,亦或同他說些王爺?shù)牟皇?,還是瞞著他失憶與懷孕一事,王爺也從未同我們計(jì)較過。我們呀,現(xiàn)在想來也當(dāng)真是糊涂,看不見王爺對清清的好,也從未想過王爺待清清,比我們這對做爹娘的要耐心得多。”趙氏輕嘆一口氣,“……幸好我們明白得不算太晚,往后王爺和清清的事,我們不會再插手了。”幼老爺在一旁點(diǎn)了點(diǎn)頭。薛白的目光從他們二人的身上掠過,不多時,他緩緩地開口道:“本王只是不想讓清清為難?!?/br>趙氏笑道:“我們家清清呀,傻是傻了點(diǎn),但是打小就命好。”幼老爺嚷嚷著說:“還不是傻人有傻福?!?/br>幼清沒瞧明白自己的爹娘怎么突然就和薛白說和了,他眨了眨眼睛,疑惑歸疑惑,還是不許人說自己壞話的。幼清怒道:“我才不傻!”幼老爺不理他,讓幼清自個兒蹦去了,他自從回了王府就被趙氏嚴(yán)令禁止大魚大rou地吃,茹素茹到嘴巴里都沒個滋味兒,幼老爺趁機(jī)摸著大肚子討好地問道:“夫人,既然這事兒了解了,咱們今個兒不若加點(diǎn)葷菜慶賀一下?”趙氏慢悠悠地問道:“你想加什么葷菜?”“這個……”趙氏涼涼地覷過來,神色擺明了這是不可能的,幼老爺立即認(rèn)慫,打著哈哈道:“水煮清清怎么樣?”幼清一聽更要跳腳了,“那我要吃紅燒爹爹!”一個水煮,一個紅燒,父子倆倒是把對方安排得明明白白。至于偷偷改掉牌匾的刻字,幼清壓根兒就沒把它當(dāng)回事兒,更何況還有薛白向著他,沒想到趙氏卻在后邊等著他——幼清先是再也沒有金葉子和金珠子做散財童子了,而后小荷包里僅剩的幾顆金珠子也讓趙氏全部沒收,趙氏戳著幼清的額頭說:“從明日起,我就讓季秋隼過來給你講文章?!?/br>這是打定主意要先給幼清肚子里的小家伙耳濡目染一番,省得日后他會隨了幼清,和幼清一樣沒出息。幼清當(dāng)然受不了這委屈,他眼淚汪汪地對薛白說:“以后我和你一樣,是個窮光蛋了。而且、而且……”“為什么做了王妃,我還要學(xué)文章?”幼清越想越傷心,他難過不已地問道:“難道王妃不比狀元有出息嗎?”薛白聞言,眉眼帶上幾分淡淡的笑意,安撫他道:“清清若是乖乖學(xué)文章,興許能考中狀元,但是季秋隼再有學(xué)問,也做不了本王的王妃?!?/br>幼清吸了吸鼻子,被他哄高興了,“季秋隼才沒有我厲害!”與此同時,在陰暗潮濕的天牢里,渾身血痂的老人陡然睜開眼睛,他顫抖著手摸了摸包扎好的腹部,回想著自己是如何落至如斯境地,只覺得猶如南柯一夢,而眼神則不由變得陰毒而怨恨。“薛、白。”老人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他扶著牢門緩慢地站起來,手腕與腳腕上的鎖鏈因這起身的動作而嘩啦作響,在過于安靜的天牢里,動靜顯得格外大,不免引來了當(dāng)值的獄卒。獄卒警惕地問道:“你做什么?”已被革去丞相一職的莊慶瞇著眼睛,艱難地出了聲,“你……”他的傷口未愈,光是吐出一個字,便耗費(fèi)不少力氣,又牽動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幾乎連站也站不穩(wěn)。莊慶握緊木欄,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他顫著聲音對官兵說:“罪臣莊慶——有一事相告于陛下?!?/br>“……與幼貴妃的身世有關(guān),更與從嘉王有關(guān)!”作者有話要說: 幼老爺:今天吃水煮清清!王爺陷入沉思,且當(dāng)晚就把幼清清帶到湯池,一口吃掉。事后王爺心滿意足地點(diǎn)菜:明天吃涼拌清清。幼清清:用、用什么扮?王爺:牛奶。幼清清:QAQ第65章“她可真是朕的好貴妃!”夜已經(jīng)深了,風(fēng)聲疏狂,御書房的燈火卻還飄搖著,光影四散形同鬼魅,照得薛蔚的臉頰明暗不一,神色陰霾。他端坐許久,忽而一把掀落書案上堆疊而起的奏章,又砸碎了幾個瓷瓶,明黃的龍袍上還留著方才外出時沾上的寒露,肩膀處一片潮濕。常公公的手上拿著一件大氅,正欲推門而入,聞聲不大想觸他的霉頭,便又握著雙手,目不斜視地站在外面。“陛下怎么了?”無端被轟出來的宮女們聽著里面的動靜,先是面面相覷,而后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只是出去了一趟,回來便氣成這樣了?”有人小聲的猜測道:“難不成是貴妃娘娘又……”又怎么樣,常公公一個眼風(fēng)掃過來,宮女到底沒敢多說,只老老實(shí)實(shí)地低下了頭。又是“砰”的一聲巨響,薛蔚一腳踹上架幾案,怒火幾乎燒紅了他的眼睛,薛蔚咬著牙拂袖道:“擺駕——瑤華宮!”大宮女急急忙忙吩咐下去,而常公公則把大氅呈上,低眉順眼地說:“陛下,夜里寒露重,這……”“給朕滾開!”薛蔚怒氣未消,一把推開常公公,大步走出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