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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清冼月山下如此張揚(yáng)。明長宴自覺自己俊極了,就算是扮女人,也是最美的女人,奈何懷才不遇,無人問津,只能孤芳自賞。因此,明少俠很煩。他大刀闊步的往前走,兩旁路人紛紛退讓。夕陽西下,明長宴至今尋男人未果,心中郁結(jié)。空手回天清,自然沒有人敢說他。只不過明長宴有些傲氣,練武就要當(dāng)天下第一,事事不服輸,門門要拔尖,就是打個賭也不能輸給別人。他一籌莫展,哀聲哉道,怨天尤人,咒罵師弟之際,臨安城門緩步走來一名少年,騎馬勁裝,箭袖長靴,馬尾高扎,俊俏非常。冷不丁,悶雷一陣。明長宴抬頭望了一眼,心中頓生一計,他伸手從左邊攤位拿了一把雨傘,說道:“錢記在天清李閔君身上,回頭你找他要去!”甫一說完,瓢潑大雨驟然落下,明長宴三步做兩步,往少年的方向走去。此人便是懷瑜。明少俠撐著雨傘,獻(xiàn)殷情獻(xiàn)的很及時。“小官人,下雨了怎么不回家?。俊?/br>懷瑜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明長宴只管自己觍著臉湊上去嗲聲嗲氣:“你是不是沒地方去,要不要上我家喝杯茶?”傘下小小一方天地,懷瑜無論左轉(zhuǎn)右拐,都能淋個濕透。明長宴仗著與他身高相仿,勾肩搭背,自來熟道:“我看你穿衣打扮不像是臨安本地人,外地來的?”懷瑜一句不回,但這并不能影響明長宴說話的興致。“探親?探友?游山玩水?還是路過此地?”懷瑜開口,如雨打竹葉泠泠作響:“我要找一人。”明長宴嘻嘻一笑:“你要找誰,我?guī)湍阏遥R安就沒有我不認(rèn)識的人。”懷瑜沉吟片刻,脫口而出一個名字:“一念君子,明長宴。”明長宴聽罷,猛地哈哈大笑,笑夠了,說道:“那你可就找對人了!我知道明長宴在哪里,你跟我來吧?!?/br>懷瑜道:“如果你騙我,我就殺了你?!?/br>明長宴一愣,挑眉,陡然伸手欲彈一下他的額頭,被懷瑜偏頭躲開,他道:“你才多大,十七有沒有,小小年紀(jì)就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br>他問道:“你找明長宴做什么?”懷瑜輕輕的哼了一聲:“他不是天下第一嗎,我倒要看看天下第一長什么樣。”明長宴因常年不以真面目示人,在臨安像這樣想來目睹一下他本人而慕名來的人,他倒是見怪不怪。明長宴摸了摸鼻子,大言不慚道:“能長什么樣,還不是人模狗樣,非要說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他俊極了!”他十分感興趣的望著懷瑜:“你找他做什么?你是來挑戰(zhàn)他的嗎?恕我直言,江湖上來挑戰(zhàn)他的人絡(luò)繹不絕,從未聽說過有勝者?!?/br>二人共撐一把傘,往冼月山方向走去。路上,懷瑜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問:“你為什么穿裙子?”明長宴道:“嗯?裙子?哦,對對對,裙子嘛,我喜歡便穿了,有什么為什么的?”懷瑜抿著唇,微妙的側(cè)過頭。明長宴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裙子,走路腳下生風(fēng),一炷香后便到了天清派。剛走上石階,迎面便飛來一抹白影,撞入明長宴懷中。“大師兄!你回來啦!”明長宴抱起他,哎喲一聲,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秦玉寶,功課做完了沒?”秦玉寶道:“做完啦,大師兄,他是誰?”明長宴道:“他?他是……”懷瑜冷淡道:“懷瑜?!?/br>明長宴從善如流:“懷瑜。我的一位好朋友?!?/br>秦玉寶年歲不過八九,生的玲瓏剔透,粉雕玉砌,煞是可愛。驀地,天清門內(nèi)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名灰衣男子急急往外走,邊走邊喊道:“明長宴回來沒!他有沒有帶他男人一起回來?哈哈哈哈哈哈!就他那德行,我看是被人亂棍打回來的!”秦玉寶乖巧喊道:“二師兄?!?/br>李閔君順勢答:“玉寶,你怎么又膩他身上了。明長宴,我勸你老實認(rèn)輸,這天下要是有看得上你還能跟你回來的男人,我今天就倒著走到山下……去?!?/br>他突然一頓,悚然一驚,瞪著懷瑜:“這是誰!”明長宴笑的肚子疼,笑完,很是風(fēng)流俊俏的一挑眼尾:“如你所見,我男人!”李閔君一臉菜色,吃了癟,哼了一聲:“胡說八道!”他朝著懷瑜抱拳作揖,十分羞赧:“公子見諒,今日是我?guī)熜值艽蛸€鬧著玩兒,他沒個正形,你別和他一般見識?!?/br>明長宴往他懷里扔了一包中藥:“你在哪兒說什么廢話呢,藥我拿了,晚點給華姑娘送過去。秦玉寶,你跑哪兒去,找你小師兄練劍去!”他轉(zhuǎn)身,看向懷瑜:“這個、這位懷瑜朋友,你不是要找明長宴么,我就是。”他在院內(nèi)的池子里鞠了一捧水,將臉上的胭脂擦干凈,露出了一雙含情目,容貌清雋,皎若秋月。李閔君道:“趕緊去把裙子換了,丟人現(xiàn)眼。玉南!幫你大師兄拿件衣服來!”須臾,明長宴換了一件黑衣,肩上扣了一條繡著暗紋的披風(fēng)。頭發(fā)用發(fā)繩挽了三圈,半扎半散,垂在腰際。懷瑜好奇問道:“你的斗笠呢?”明長宴道:“在家遮什么臉,豈不累得慌。”懷瑜有些詫異:“你不怕我把你的樣子說出去?”明長宴坐下,為自己倒了一碗茶,咧嘴笑道:“求之不得,我長得這么俊,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省得一幫老不死的成天編排本少俠丑如羅剎,才戴個黑紗裝神弄鬼?!?/br>懷瑜顯然不信天下第一就是這么個稀爛德行,皺眉問道:“你真的是一念君子?”明長宴剝了個花生,往嘴里一扔,“如假包換。”懷瑜年紀(jì)不大,氣勢凌人,開口問道:“你這樣子,如何當(dāng)天下第一?”明長宴有問必答:“那自然是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 ?/br>說話間,雨勢漸小。山門口,一名白衣少年撐傘而來。屋內(nèi),秦玉寶道:“是明月師兄回來了?!?/br>明長宴逗他:“怎么,不出去迎接一下?”秦玉寶道:“明月師兄總是陰沉沉的不和我說話,我不喜歡。”明長宴笑了一聲,明月已經(jīng)到了正大門。他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同明長宴行禮,寒暄一番之后,遲疑片刻,看了一眼懷瑜。懷瑜正吃著點心喝著茶,對他帶有敵意的目光不聞不問。明月從懷里摸出一枚精致的玉佩,放在桌上。明長宴放下花生米,問道:“好香,這幾天花都開了,臨安賞花宴是不是快了?!?/br>明月點點頭:“就在明天下午?!?/br>秦玉寶道:“大師兄,我想去賞花大會,我已經(jīng)把天清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