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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大人所言,似乎早就調(diào)查過此事,敢問大人朝內(nèi)官職?!?/br>明長宴道:“官職?懷瑜,你是什么官職?”趙小嵐開口:“朱大人,他是本朝國相,云青仙人?!?/br>朱川康愣了一下,想來沒料到當(dāng)朝國相竟如此年輕,回過神,人已經(jīng)跪在地上,行了大禮。“我有眼不識泰山,竟未想到小國相屈尊降貴親自來了廣陵?!?/br>明長宴暗道:懷瑜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朱川康好歹也是朝中要臣,官居高位,對他卻行如此大禮,果然,這一身嬌慣脾氣不是憑空來的。他道:“你別跪了,起來說話?!?/br>朱川康沒動。明長宴心想:奇了怪了,叫他起來還不起來,寧可這么跪著么?片刻,懷瑜道:“他讓你起來就起來。”朱川康這才站起身,一起身,開口:“小國相務(wù)必救下廣陵無辜百姓!”懷瑜點點頭,明長宴又道:“聽你說起,這幾年瘟疫頻繁,但是每一次都鬧得不大,死的人卻多。若是每一場瘟疫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他這么做是為什么?”趙小嵐問道:“做什么?瘟疫不就是死人嗎!對吧,你說呢,祝兄!”?,屝Φ溃骸拔以踔??!?/br>明長宴道:“死人,不錯,就是死人。朱大人,請問在瘟疫中死的人,都怎么處理的?”朱川康道:“都給了家人銀兩,置辦了棺材,抬到小谷口給埋起來了?!?/br>明長宴道:“好,我知道了?!?/br>他又問了朱川康幾個問題,接著打發(fā)了他走。趙小嵐道:“煙jiejie,我還要去街上分派粥湯,就不久留了。”趙小嵐拱了拱手,別過之后,與?,屢煌辖志葷鸀?zāi)民。一時間,房間內(nèi)就剩下懷瑜和他兩人,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半晌,懷瑜才對著旁邊投來的視線回應(yīng)道:“你又在想什么?”明長宴一笑,起身走近了幾步。“小國相,今晚可要辛苦你一下了……”作者有話要說: :明公子你太逾越了??!第36章河伯娶親(六)夜黑風(fēng)高,明長宴決定挖墳。支開眾人,他了一身夜行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終于等來有約之人。懷瑜一到,明長宴便驚訝開口:“你怎么沒換衣服!”懷瑜疑惑道:“我為什么要換衣服?”明長宴:“哇,小國相。我二人做的是偷雞摸狗的事情,你穿一身金色,如此顯眼,不大好吧。”懷瑜卻奇怪道:“有什么不好。”明長宴見他十分固執(zhí)己見,對自己武功極其自信,頗有他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因此佩服道:“好好好,我不與你浪費時間。咱們走?!?/br>小谷口位于廣陵西面的山腳,因兩山之中,有條小口,所以得此名。明長宴重傷未愈,這段時間雖天天吃藥,調(diào)理著身體,武功確實有恢復(fù)一兩成,但一到晚上,他的夜視力還是不佳。不過,明長宴的五感卻好。雖然看不清前面的路,但憑借著風(fēng)吹草動,依舊能判斷出前方有無障礙。走了片刻,若不是此路到了后頭愈發(fā)曲折,明長宴被一塊小石頭絆了一腳,踉蹌一下,懷瑜甚至不能發(fā)現(xiàn)他目不能視。懷瑜停下,抓著他的胳膊,扶了他一把。明長宴見他停下,以為到了地方,偏頭問道:“這么快就走到了?”懷瑜:“還沒有。你是不是看不見東西?!?/br>明長宴一愣,笑道:“看不見又如何,我不是走得好好的。”懷瑜:“走得好好的?”明長宴摸了下鼻子:“夜路走得多,難免失足。好了,不必在意這個,不過是眼睛瞎一會兒,耽誤不了事情。要不然,你多點幾個火折子,我多拿點兒照著?!?/br>懷瑜沉默片刻,“你一直都如此?”明長宴:“偶爾眼瞎。現(xiàn)在不錯啦,這不是還有你這個當(dāng)大哥的罩著嗎?!?/br>說罷,他嘻嘻一笑:“難道你怕黑?這不要緊的,你要是怕就靠我近一點兒。以前伊月也怕黑,但是她又十分喜歡聽鬼怪故事。聽完后,央著我半夜一同出去摘果子,半路遇見華姑娘——”“我忘了,你沒見過她。別看她現(xiàn)在病懨懨的,幼時,騎馬射箭,樣樣比我厲害,生得像個少年郎——剛說哪兒了,半路碰見她,伊月便要她一起去摘,我meimei向來最狡猾,兩個人走夜路要走前面,三個人走夜路要走中間。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你是不是怕鬼?”懷瑜腳步一頓,哼道:“不怕?!?/br>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到了小谷口。深深的溝壑中,橫七豎八的棺材擺的到處都是。前段時間下雨,有些草草合攏,沒有釘釘子的棺材蓋,已經(jīng)滑落了大半在邊上。明長宴拿著火折子,作勢就要往下跳。結(jié)果,還沒跳,就被懷瑜扯住了領(lǐng)子。“你就這么跳下去,萬一下面有東西怎么辦?荒郊野嶺,就算沒有鬼,遇到猛獸,你毫無防備,能有幾分逃脫的把握。”明長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棺材邊上尸氣重,尋常的動物不敢多留。”懷瑜用力更甚,抓著領(lǐng)子:“不行?!?/br>明長宴道:“好吧,你不讓我下去,我在上面看看?!?/br>他道:“不過,我視力不好。小懷瑜,你幫我看一眼。”懷瑜道:“看什么。”明長宴:“自然是看看棺材里面,有沒有尸體了!”懷瑜接過火折子,往底下一朝,火光微弱,實在看不清什么。不過,下一刻,懷瑜便從袖子里摸出了一顆夜明珠,解開外面的黑布罩子,霎時間光芒大亮。沒等明長宴開口,懷瑜手一抬,這顆珠子便滾到了溝渠里面。“懷瑜!?。 ?/br>懷瑜出手極快,抓住了明長宴要跳下去的身體。他道:“你不是看不見嗎,現(xiàn)在有沒有亮很多?”明長宴轉(zhuǎn)頭,悲痛欲絕,險些把‘?dāng)〖覡攤儭膫€字寫在臉上了。懷瑜眉頭蹙起:“棺材是空的?!?/br>此話一出,沖散了明長宴的rou痛感,接著夜明珠的光亮,二人看的分明:被水沖開的棺材中,空無一人。明長宴道:“果然如此!”懷瑜嗯了一聲,又說:“你什么時候猜到的?”明長宴拍手:“如果瘟疫不是天災(zāi),是人禍。那么這個人到底為何要下毒,又為何要把下毒制造成瘟疫的假象。我想來想去,都只有一個原因,他需要死人,或者說需要人。只有瘟疫,死人才多,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只不過,他要人做什么?”懷瑜看著他,明長宴思索半天,恍然大悟:“難道是三缺一?”“明長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