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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的按住肩膀。小販灰頭土臉,嚇得臉色發(fā)白,被人握住肩膀,還驚魂未定。“殺人了……殺人啦??!死人啦!!”他猛地抬頭一看,聲音戛然而止。原來,他竟然是撞到了一個女人的腳邊,一個容貌上佳的女人。更令他害羞的是,這個女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按在他灰撲撲的衣服上。小販結巴道:“姑娘、姑、姑娘沒事吧!”后知后覺,他連忙站起來。“敢問姑娘如何稱呼?”“我姓華?!?/br>站在大街邊上的,正是華云裳。她笑得十分坦然,小販看的入迷,連忙回過神:“頂撞了姑娘,還望姑娘恕罪!”華云裳道:“聽你說前面死了人,你看到什么了?”小販臉色更差,作勢嘔吐。今晨,他從家門出發(fā),路過一間破廟。廟前的巷子中,傳來一陣難聞的惡臭。走進一看,地上一攤爛rou,一個干癟、死不瞑目的人頭,滾落在一旁。“殺人了,殺人了!”他咽了咽口水,終于鎮(zhèn)定下來,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同華云裳說了一遍。華云裳笑道:“是嗎。我很害怕?!?/br>小販見狀,連忙道:“姑娘!你可千萬別過去!那實在不是一個人能承受的,我一個大男人我都受不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好好休憩去!”他說完,嘆了口氣:“哎,真是可惜了這個一只耳啊?!?/br>華云裳微笑著問道:“聽你所言,你和他認識?”小販道:“是?。∏皫滋煳疫€借了他一百個銅板,誰知今日他就死了!死得還這么……慘不忍睹。哎,我那錢找誰還??!”他從茶博士手中討了一碗茶,喝完之后,壓了壓驚:“是啊。不說了,我正趕著去報官呢!我先跟別人只會一聲,往年雖然也有暗殺,但沒有哪一次死法如此奇怪的!古怪,古怪!”“姑娘,今日京都大宴封禪,這地方可亂的很啊,你千萬要小心!快別說了,我走了!”華云裳溫和的一笑,伸手拍了拍小販的肩膀:“多謝提醒。路上小心。”小販火急火燎地往元和坊跑。大宴封禪時期,元和坊樓下的說書臺就是京都最熱鬧的地方。不過是江湖武林還是外邦來客,都喜歡坐在這里聽人說書,了解最新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或者點一支曲子,供自己玩樂??傊?,這一處,乃是情報傳播的最快的地方。小販報官之前,還得把這個消息傳去元和坊。他自幼便有一顆cao心江湖的大俠之心,奈何根骨平平無奇,無論如何也連不了武功,只得做些小本生意。到了元和坊門口,小販道:“大家聽我說!”他聲音洪亮,一進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可惜,他讓大家都聽他說,卻來不及說什么,脖子上,便出現(xiàn)一條細細的紅線。起初,眾人以為是紅線,卻不料,頃刻間,這紅線急速擴大,隨后飆出三尺高的鮮血,緊接著,小販的腦袋跟脖子被齊齊削成了兩截。人頭落地!“噗嗤”一聲。站在最外面一群人,身上被染了一大片血色。不知道是誰開口慘叫一聲,馬上,又有人吼道:“叫什么!不許叫!”好在,元和坊如今聽書的人,武林俠客較多,見過一些風浪。雖然,這個小販在眾人面前死得蹊蹺,但是也并未產(chǎn)生太大的慌亂。幾百個人中,熱烈的討論起來。最后,混跡在其中吃茶的大寒寺和尚,自告奮勇挺身而出,作為武林現(xiàn)在最有威望的門派——同時,大寒寺現(xiàn)任方丈,也是最可能得到蒼生令的人。有這兩個條件加持,眾人都對大寒寺禮讓三分。三個和尚檢查起小販的尸體。卻不料,沒過片刻,小販的尸體如同被什么東西融化了一般,先是可怖的像條魚兒似的掙扎,駭?shù)谋娙诉B退四五步,緊接著身體冒出陣陣白煙,最后,原地就只剩下一攤血水。有人道:“化骨不留皮,殺人者好惡毒的心腸!”冷不丁,一滴雨,突然從空中落下。淅淅瀝瀝,漸漸地練成了一條線。“下雨了?”短短片刻時間之內(nèi),傾盆大雨已至。明長宴是被雨聲吵醒的。他睡足了,想要翻一個身,卻不料,渾身上下都無法動彈。一睜眼,懷瑜的臉就這么毫無預兆的闖入他的視線內(nèi)。明長宴愣了一下,他往后挪了一點距離。懷瑜這張臉,不知道他是如何生的,隔得這么近看,都找不出一絲瑕疵。整個人如同畫中仙子一般,挑不出半分毛病。明長宴一邊想一邊感慨:難怪不得京都閨中少女盡折腰,若我是個女人,恐怕對這張臉也毫無抵抗之力。不過,他就算是個男人,盯著這張臉看久了,也不由癡了視線。越看,越覺得心口跳動的厲害。同時,一股隱秘至極,興奮至極的念頭,從心中冒出:這個人是我的。明少俠不免洋洋自得:看來,本少俠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覷,如此小美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想入非非時,懷瑜醒了。明長宴嚇了一跳,往后一彈,被懷瑜摟住腰,這才沒掉下床。“你動什么?”懷瑜似乎還沒有完全睡醒,語氣和平常有些不一樣,聽著仿佛是氣鼓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是你醒來得太突然了,懷瑜。”明長宴惡人先告狀,只不過,對方并不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用手臂環(huán)緊了明長宴的腰,將頭深深地埋進了他的頸窩,不管他說什么都不理。明少俠在心中暗自點評了一下:早晨的懷瑜像個小孩子。當然,這話是萬萬不可說出來的,只能在心里偷偷想一下,相處許久,明長宴已經(jīng)掌握了一定的技巧,一切是類似說懷瑜像小孩、沒長大、不懂事等不成熟的評價,這個小祖宗都要和他生氣。半晌后,懷瑜終于松開了他,起身下了床。明長宴頓了頓,看向窗外,伴隨著不太好的天氣,還會帶來的是他身體上的一些不適,他詫異道:“下雨了?我說呢,方才做了個夢,夢見天清發(fā)了洪水,耳朵里全都是水聲,原來如此,竟然是外面下雨了?!?/br>明長宴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將被子收成一團,然后將自己裹在里面,遮住一點微弱的溫度。懷瑜在他說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現(xiàn)下,正拿著一套新的衣服,將明長宴從被子里挖了出來,替他套上。明長宴張牙舞爪地亂叫:“我好冷!不要讓它離開我!”它,指的是明長宴裹在身上的被子。衣服冰涼,套在他身上,貼著皮膚,凍得他直往懷瑜身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