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風(fēng)中傳來腥味,是血的腥味。蘇明宇洗完澡回房的時候,顧豐年正在整理他包中的簽文匣,聽到蘇明宇的腳步聲,他抬起頭找蘇明宇的方向,從包裹中掏出了一袋饅頭。“要不要吃?”蘇明宇走進來,拿了一個,三口就吃下了肚,“我還能吃一個嗎?”顧豐年點頭,“請吃?!?/br>婦人給他們準(zhǔn)備的食物是泡面,剛好,顧豐年也想吃點咸咸的東西。泡面泡好了,蘇明宇一手端一碗,放了一碗在顧豐年坐著的桌子上。“吃?!?/br>泡面很香,顧豐年怕燙,吃到后面面條都泡爛了。蘇明宇吃面吃得很香,還大口吃饅頭。“顧豐年,你們驅(qū)邪到底是看的什么?”蘇明宇吃碗完面躺到了床上,房間里面只有一張床,蘇明宇占了大半。顧豐年正在吃面,聽蘇明宇這樣問,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答道:“我不知道,因為我用的方法和別人都不知道,我眼睛看不到人,但是我可以看到一切作祟的東西”“陰陽眼?”顧豐年很認(rèn)真的吃著面,也很認(rèn)真的回答了問題,“不是,應(yīng)該說我不算這邊的人。”“什么這邊?”顧豐年回過頭視線大致對著蘇明宇的方向,“休息吧,明天見,晚安。”很直接的表達不會再回答的態(tài)度。等顧豐年吃完面去刷了個牙回來的時候,蘇明宇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顧豐年摸著床沿躺下來,不小心碰到蘇明宇的身體。蘇明宇的身體是暖和的也是柔軟的,不像寺廟中的地板和柱子又冰冷又堅硬。“不要在瞎子面前裝睡啊。”顧豐年感嘆了一句。蘇明宇轉(zhuǎn)了個身,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第二天一早醒來,婦人就守在門口,一看到顧豐年趕快迎過來。“大師,你醒了啊。”“醒過來了嗎?”顧豐年直接問道,沒有管婦人的寒暄。“醒來了,醒來了,就是精神不太好?!?/br>顧豐年揉了揉眼睛,他有點困,在蘇明宇旁邊什么都看不到,他睡得很熟,但是聽到婦人的腳步聲還是醒了。“我們?nèi)タ纯窗伞!?/br>蘇明宇洗漱完走過來,“你好歹刷個牙洗個臉啊?!碧K明宇用自己的濕手把顧豐年后腦勺的頭發(fā)壓下去,“梳個頭,不急于一時半會,不是都醒了嗎?!?/br>蘇明宇的力道很大,壓在顧豐年的后腦勺上,手有點冰,動作雖然粗暴但是并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等顧豐年洗漱完下樓,婦人端了幾碗rou絲面招呼他們?nèi)コ浴?/br>男人坐在桌邊吃面,身形消瘦,手指呈現(xiàn)出粗糲的骨節(jié)。蘇明宇挽著顧豐年的胳膊,讓他小心。顧豐年吃著rou絲面上面的雞蛋,婦人的手藝很好,面條煮的不硬不軟,豬rou的鮮味和香味都煮到了面里,小蔥和雞蛋更是增加了rou絲面的深度。“這次真是多謝大師了?!眿D人看起來有點窘迫,“就是家里的情況可能有點不好,大師,這個,您看能不能……”顧豐年停下吃面,他是背著包下來的,蘇明宇幫他拿著細竹竿。“那你抽一簽吧,一簽一百塊,童叟無欺,從此兩不相欠?!?/br>婦人遲疑得抽了一支出來,顧豐年示意她念。婦人念得斷斷續(xù)續(xù),“一生勞苦皆是命,數(shù)年苦困總有天,謀而不…遂休生怨,再過三春福…祿全?!?/br>這個簽文不是他的簽,自從遇見蘇明宇后奇怪的事情一件多過一件,他竟不能替自己求簽了。“大師,不解簽嗎?”顧豐年搖頭,“我不解簽,我只收錢,一百塊就可以了?!?/br>婦人掏出了零零碎碎加起來一百塊的零鈔給顧豐年,顧豐年接過來塞到包里。等面條吃完,顧豐年放下筷子,朝一旁的蘇明宇說道:“你不是看風(fēng)水的嗎,你看出這間房子的風(fēng)水有什么不對吧?”“你是說他擺的那個嬰兒枕吧?”蘇明宇沒當(dāng)一回事,他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家應(yīng)該是被人算計了,居然請了一個怨氣十足的嬰兒枕回來。這個嬰兒枕邪門得很,居然還供在堂屋的高桌上。第6章甜瓜嬰兒枕小巧玲瓏,做工精細,上面描繪的嬰兒栩栩如生,被放置在高桌的一邊。顧豐年放下筷子,他看不到嬰兒枕,但是能看到高桌上供著的觀音佛像被黑暗遮住了眼睛,持著凈瓶的白瓷做成的手變成了黑色。“你知道嗎,”蘇明宇搭上顧豐年的肩膀,“其實我收費很貴的。”顧豐年推開他,“客人抽了簽文,那么我就解決這件事?!?/br>一旁坐著的男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顧豐年,那眼神帶著點陰鷙,顧豐年沒有感覺到,蘇明宇看了男人一眼,攬住顧豐年的肩膀,“來,我?guī)憧纯茨莻€嬰兒枕?!?/br>順勢帶離了男人的視線。“我看不到,你知道吧?”顧豐年目光呆滯,轉(zhuǎn)頭對著搭著自己肩膀的蘇明宇說道。蘇明宇幾乎要將臉貼上顧豐年的臉,他比顧豐年高一點,所以稍微低著頭,聲音很小,“我告訴你啊?!?/br>“大師,是不是這個嬰兒枕不對???”身后的婦人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蘇明宇退了一步,放開了顧豐年。顧豐年站直了身體,點頭問道,“你這個嬰兒枕是從哪里來的?”婦人帶著點茫然,“是我家那位……”視線轉(zhuǎn)向還在吃面的男人。蘇明宇看向男人,眼中帶了點冷意,就算嘴角含笑,笑意也是冷的。顧豐年用手去拂供著的觀音像前的黑煙,那黑煙猶如生了根,紋絲不動。“你們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顧豐年有點疑惑,嬰兒枕固然邪門,但是他卻一丁點異樣都看不到。這句話一問出口,顧豐年就覺得不妥,但是已然說出了口,顧豐年拉了拉蘇明宇的衣服,放手的時候蘇明宇捏了捏他的手指。顧豐年知道蘇明宇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們要小心。男人猛然站起來,雖然身體虛弱,但是面上卻出現(xiàn)兇悍強硬的神色,小姑娘面無表情地吃面,就像什么都沒看到一樣,婦人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采,就像是將死之人得到了復(fù)活的機會,流露了接近兇狠的狂喜。顧豐年看不到這些,他還在打量著觀音像,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觀音像。“你們是不是……”顧豐年話還沒說完,被蘇明宇直接抓住了手腕,“我們走!”接下來是碗摔在地上的聲音,椅子倒在地上的砰砰聲,婦人說出尖銳的“不能讓他們走”的話,有人猶如野獸一樣在他們身后追趕。顧豐年手腕被蘇明宇緊緊抓著,身體勉強往前跑著,他們是往后門跑,后門狹窄,勉強出了門,顧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