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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消失不見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沒有了霄崢,他該怎么辦。年夕呆呆地望著這個靜得可怕的房間,他的心特別沮喪,而他的身體此時此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三股妖力在他的體內(nèi)相互撞擊,除卻他本身的力量,幽海和霄崢這會兒打得不可開交。他可以聽見在自己的身體里,有兩個聲音在對話。幽海笑得特別得意:霄崢,沒想到你居然自己跑進(jìn)來送死。既然你活膩了,我也不攔你,正好把你倆的妖力一并收下。想要吞噬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霄崢面對幽海毫不示弱。趁著霄崢之前被年夕打傷尚未徹底康復(fù),霄崢要盡快尋找戰(zhàn)勝幽海的機會。年夕難受地抱著自己的腦袋,如此多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回響,他根本受不了這種痛楚,腦袋簡直要裂開了。他深深感到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意識愈發(fā)的不清晰。費力的晃了晃腦袋,年夕掙扎了些許清醒。他想要大聲呼喊,奈何發(fā)不出丁點聲音,他無法說話,幽海仍在支配他的一言一行。身體儼然不是自己的了,這讓年夕十分驚慌,但很快,他對自己說,無論如此,絕對不可以就這么認(rèn)輸,他必須想辦法。年夕渴望消滅幽海,可同時他更希望盡早救霄崢出來,他不愿意讓霄崢處于危險之中。年夕搖搖晃晃地挪向房間的大門,他打算外出尋求王蚺和易定的協(xié)助,然后通知九洛他們。大伙兒一起出主意,肯定會有法子保護(hù)霄崢的平安,又能除掉幽海。可惜,年夕沒能有機會走到門口。幽海早已捕捉到年夕的想法,他稍稍一用力,年夕頓時整個人猛地往后移,一下子撞在墻上。年夕伸出爪子死命的抓住地面,萬分艱難地往前邁動腳步。唯有在霄崢處于上風(fēng)的時候,年夕才能朝前走,一旦情勢變得對幽海有利,幽海又會將年夕拽回墻邊。反反復(fù)復(fù)無數(shù)次,年夕開始感到有點累了,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他明白,繼續(x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要幽海仍在,他恐怕就不能踏出這個房間,他得依靠自己。恍惚間,年夕回憶起王蚺給他的藥丸,王蚺告訴年夕,頭痛時服用能夠減輕痛苦。年夕明明在回妖王殿之前吃了藥丸,就是為了早早的解決頭痛問題。不知是他吃早了的原因,還是藥效不對,藥丸不僅沒治療效果,吃完之后反而頭痛加劇。如今他不僅頭痛,他還渾身都在痛,他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苦悶的發(fā)覺自己膚色發(fā)青,疑似中毒的現(xiàn)象。難不成,他吃錯了食物,食物與藥丸混在一起,導(dǎo)致他中毒了。想到這種可能,年夕頓時一臉血。不一會兒,年夕沒時間再考慮這些了,他的rou身一時間涌入了太多的妖力,處于破裂的邊緣。年夕相當(dāng)懷疑,滅掉幽海之前,自己的rou身會不會提早化為烏有。他說不了話,又邁不開腿,在原地焦急打轉(zhuǎn),思考解決的方法。他想來想去,忽然意識到到了一個極其嚴(yán)重的問題。幽海和霄崢同在他的rou身之中,年夕這會兒在想什么,他們會不會全都知曉。倘若年夕的心事他們均看得一目了然,年夕豈不是所有的想法早已被看穿,沒法對付幽海。莫名的,年夕倍感失落。幽海和霄崢的較量風(fēng)云變幻,難分高下,若不是幽海受了傷,霄崢估計早已被幽海擊敗。年獸一族在虛幻之境時,困住了幽海的時間,看來頗有效果。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霄崢皺眉,瞪著幽海。究竟是幽海的力氣先耗盡,還是他的力氣先耗盡,誰堅持到最后,誰就是這艱難戰(zhàn)役的勝利者。不過,似乎他們忘了,這一場廝殺還有另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家伙,他叫做年夕。年夕中毒了,他確確實實中了劇毒。他全身上下泛著淺藍(lán)色的光芒,冰冷刺骨。他軟綿綿地趴在地面,欲哭無淚,王蚺拿藥丸給他時是不是一不留神拿錯了,解藥給成了毒藥。沒被幽海吞噬,結(jié)果卻換來活生生被毒死的一生,年夕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隨著年夕身體狀況的急速下降,體內(nèi)的幽海和霄崢也相應(yīng)的受到了嚴(yán)重影響。他們與年夕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年夕中毒后,他們隨之變得越來越虛弱不堪。其實,王蚺的藥丸并沒有給錯,他有心給年夕使用的就是毒藥。王蚺擔(dān)心,年夕的頭痛或許是幽海在蘇醒的預(yù)示,與其讓年夕被幽海控制住,不如將年夕直接毒趴下,迫使幽海無從下手。他并未提前告之年夕,是不想早早被幽海提防。待到年夕吞了藥丸,幽海要么隨著年夕一同中毒,要么離開年夕,王蚺計劃嘗試?yán)脛《颈破扔暮,F(xiàn)身。當(dāng)然,王蚺也不確定,自己的辦法管用不管用,僅能走一步看一步。王蚺尾隨年夕,果不其然,年夕在回妖王殿之前就服用了藥丸。他算了算時辰,估摸著先等易定回來,他們再半夜前往年夕那兒幫忙。幽海很聰明,下毒的方法估計只有第一次有效。所以,王蚺和易定趕至妖王殿,假如只能給年夕解毒,而見不到幽海,那么王蚺下一次必須得換一個辦法了。下毒的方式將不再對幽海管用。這會兒,王蚺和易定尚未到達(dá),屋外卻有人先來了。這個人是年夕認(rèn)識的換饅頭,可年夕還不知道對方有另一個他熟悉的名字。換饅頭站在屋外的陰影中,一聲不吭地打量房間內(nèi)的動靜,似乎在考慮什么。下一刻,換饅頭稍微偏了偏頭,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什么時候到的?他的話語旁人聽不見,徑直回響在對方腦海中,他們的交流只有彼此能夠聽得到。剛剛才到,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黑衣人回答道。這個人,年夕同樣認(rèn)識,是和霄崢合作今古鎮(zhèn)生意的神秘人,也是來世的妖王。但年夕并不知道,對方有另一個讓他更加熟悉的名字。我以為,你不會來看這一幕。神秘人牽了牽黑色的斗篷,掩蓋了自己眼底的情緒。他明白接下來會發(fā)生些什么,也知道他們將來會變成什么樣。見狀,換饅頭伸出手摸了摸神秘人的腦袋:不要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身為妖界之王,哭鼻子會被妖怪們笑話。我沒哭。神秘人咬咬牙,應(yīng)道,我只是討厭這樣的結(jié)局。神秘人渴望著改變。在歷經(jīng)了漫長的歲月,在那個遙遠(yuǎn)的來世,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如此過下去的時候,他做出了改變此生的一個重要決定。他用自己存儲許久的積蓄買下了一大片土地,修建了一座古樸的小鎮(zhèn),送給自己的心上人,作為今生今世極其珍貴的禮物。在繁華喧囂的來世中,他期待這個小鎮(zhèn)能夠讓換饅頭回憶起從前的點點滴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