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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湯貞道。方遒盯著湯貞的神情,說:“我父親在電影宮的辦公室被人入侵了,拿走了我們的關(guān)鍵賬目,就在開幕式當(dāng)晚,一定只能是內(nèi)部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做的——”湯貞抬起眼,很困惑的樣子看方遒。“湯貞老師,當(dāng)年許多人懷疑過你,但我父親從來沒有,他不希望你被他牽連,所以什么都沒有告訴過你,我也一樣,我也從來沒懷疑過你,”方遒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怕湯貞不信,“我父親出了事,你沒有得到任何好處。你后來的經(jīng)歷,我即使出逃在外也全都耳聞了。但是你仔細(xì)想想,誰得到了好處呢,從我父親出事之后,哪些人崛起了?”湯貞低著頭,他的手還放在那張照片邊,手指顫顫的,不敢摩挲?!斑@……這不能算是證據(jù),”湯貞對方遒道,盡管他明顯被這張照片影響了,湯貞還努力保持清醒,“他們就算認(rèn)識,也不能證明什么,這——”“湯貞老師,你能不能再仔細(xì)回憶一下當(dāng)年的事?”方遒眼看著湯貞眼神閃爍,是一點點在回憶的樣子,“當(dāng)年一定不只是這些細(xì)節(jié),電影節(jié),我父親出事,車禍……這些事件的前前后后,一定有什么我們忽視了的細(xì)節(jié),直直指向那個兇手。如果你覺得你的搭檔是冤枉的,湯貞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別的其他的線索?我懇求你?!?/br>湯貞為人何其嚴(yán)謹(jǐn),他在沙發(fā)椅里坐著,身體已經(jīng)軟塌塌地依靠在里面了,嘴卻不輕易松口。方遒坐在對面觀察著湯貞,看到湯貞一張張翻他帶過來的做舊的影像。這幾年,方遒在外闖蕩,也多少學(xué)會了一些識人之術(shù)??伤F(xiàn)在看著湯貞的神情,居然看不出一星半點端倪——湯貞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到底要怎樣才肯松口,才肯給方遒一些新的線索。“這些……這些都不算是證據(jù),”湯貞抬起頭,把這些假照片放下了,他冷靜下來了,對方遒語重心長道,“方遒,如果沒有真正的證據(jù),不能夠輕易去指控一個人?!?/br>“你是怕我報警會冤枉了你的搭檔嗎?”方遒問。湯貞眼神直的,沉默了片刻,對方遒搖頭了。方遒忽然感覺,雖然他一直輕視湯貞,一直把湯貞當(dāng)作方曦和豢養(yǎng)的一只沒有靈魂的夜鶯。但湯貞卻是像方曦和一樣,始終將他當(dāng)作一個無知的莽撞的少年來對待,熟悉規(guī)則的大人對天真的孩童,只有抱以沉默。“那我該怎么辦,”方遒無助道,他眨了眨眼,眼眶不自覺就濕潤了,“湯貞老師,這是我唯一的線索了!如果你也幫不了我,我只能去找警察了——”湯貞說:“你什么時候回的北京?”“有一陣子了,”方遒道,“每天東躲西藏的?!?/br>湯貞好像很心痛,看著方遒,抿了抿嘴?!澳阆取睖懹檬址隽艘幌伦约旱念~頭,他低下頭閉著眼睛,好像真的難受極了,“我現(xiàn)在回憶不起來什么,方遒……”方遒說:“湯貞老師,我父親很想你?!?/br>湯貞本想說,有什么線索,如果我想到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他一愣。方遒忙補(bǔ)充道:“我知道,他曾經(jīng)把你轟出醫(yī)院去,避而不見。但這不是因為他誤會你,也不是責(zé)怪,他不敢見你!他怕你被他的模樣嚇到了,會影響了你們過去的情分,他怕‘方曦和’從此之后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那么個癱瘓在床的老頭子了——”湯貞已經(jīng)與方曦和多年沒什么聯(lián)系,如果說有情分,也只是記在心底的東西。只有每年每月匯錢過去,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只字片語?!笆沁@樣嗎?”湯貞問,看方遒。“真的,我今天過來,我父親還說,如果我真的找到你了,親眼見到你,還想邀請你去家里坐一坐——”“我……方遒,我今天不適合……”“沒關(guān)系的,湯貞老師,我會給你的助理打電話的。我的車就在樓下,有什么話,你和我父親見了面,當(dāng)面好把這些年的誤會都說清楚——”方遒關(guān)上了酒店房門,他像是怕路過的人認(rèn)出湯貞來,脫下自己身上的舊西裝把湯貞從脖子嚴(yán)嚴(yán)實實裹緊了。湯貞喝多以后根本站不穩(wěn),很容易帶走,如果今天讓他這么走,方遒根本不相信明天還能再見到,還接到什么電話——梁丘云這次回北京沒有驚動太多的人,很明顯,的回歸在他回國之前還沒有真正敲定,電視臺在兩方之間不斷權(quán)衡,最終選擇了更加值得信賴的合作多年的一方。周子軻給郭小莉打電話,問梁丘云他們在哪兒吃飯,郭小莉意外之余,說:“臭小子,你不會想去酒店找你前輩鬧事吧?”“他要回?”周子軻問。“你已經(jīng)知道了啊,”郭小莉說,明顯也焦頭爛額,被梁丘云的突然回歸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沒錯,他要回來了。公司正在緊急制定你們之后的方案,子軻,公司會給你們更好的,以后你們的節(jié)目也完全交給你來做,好不好——”“湯貞知道嗎?”周子軻直接問。郭小莉一愣。“知道?!惫±蛘f。周子軻開著車,從他的公寓一路出來,一路都沒遇上幾個紅燈。他仍在堅持給湯貞打電話,可怎么打都顯示關(guān)機(jī)。他并不相信,當(dāng)梁丘云真的回歸了,湯貞為了不讓他找到,能做到這個地步。不接電話又能怎么樣。難道這樣周子軻就找不到他了嗎。在一起這么久,一年多,根本就是同居的戀人了。梁丘云還不知道嗎,的人也不知道。周子軻盯著前方街道上不斷駛過的對面車輛,那些車燈在他眼前閃過的時候,周子軻忽然想起這幾天他一直在等的湯貞的來電,在他希望得到湯貞的解釋和退讓的時候,湯貞可能早就知道梁丘云要回來了——那間湯貞自己坐了許多年的Mattias休息室,終于把另一個主人,盡管周子軻很看不起,卻真正是主人的人等回來了。周子軻想干什么呢。過去為了湯貞,為了能維持這段關(guān)系,周子軻也跟著“循規(guī)蹈矩”,可眼下,規(guī)則被破壞了,沒有規(guī)則好講了。不管湯貞在幾樓吃飯,和哪些人一起吃飯,周子軻也要直接進(jìn)去找到湯貞,把湯貞握著手帶出來。這會導(dǎo)致什么?之后會發(fā)生什么石破天驚的連鎖反應(yīng)?這都不在周子軻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梁丘云沒有這個資格回,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周子軻和湯貞之間曾經(jīng)戀愛過,莫名其妙的分手,湯貞失蹤,再出現(xiàn)時,湯貞和梁丘云站在一起,在電視上召開新聞發(fā)布會,一同鞠躬,原來他們一直在一起,當(dāng)周子軻滿世界不放棄地尋找他時,他一直和他那個哥在一塊兒。那么現(xiàn)在呢。當(dāng)周子軻準(zhǔn)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