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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如夢令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3

分卷閱讀483

    ?”湯貞問。

方遒看起來很緊張,眼神一直閃爍,是常年東躲西藏的結(jié)果。他說外面很可能有人正在跟蹤他,不知什么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湯貞老師,我要告訴你的事情非常重要,這里隨時可能有人進(jìn)來,你可不可以跟我去個更隱蔽的地方說?”

祁祿想告訴方老板的兒子,湯貞現(xiàn)在狀況很不好,恐怕聽不進(jìn)你說話,有事還是改天再說吧。

湯貞被方遒把手緊緊攥著,方遒年紀(jì)明明比湯貞大,姿態(tài)卻總像個小輩。

“我……我能怎么幫你……”湯貞皺起眉來了,半晌問,“你想去哪兒說?”

方遒在這酒店樓上開了一個房間,祁祿注意到方遒拿的證件并不是他本人。

若不是祁祿幾年前跟在湯貞身邊時曾見過方遒,怕是早以為眼前人是個騙子了。

他變了很多,穿衣打扮,說話的表情,站立的姿態(tài),全都不一樣了。

湯貞進(jìn)了方遒開好的房間,被情緒激動的方遒扶著在沙發(fā)上坐下。祁祿拿了醒酒藥過來給湯貞吃,湯貞才剛咽下去,方遒就開始和湯貞一頓傾訴。他兩只眼睛突出來,像條餓狼,盯著湯貞的臉。

“我父親出了事以后,我一直想方設(shè)法追查當(dāng)年的真兇……可處處有人提防我,跟蹤我,破壞我找到的線索。我父親說,他一輩子樹敵太多,得罪的人太多,當(dāng)年沒把他撞死,說明對方留了他一命,讓我不要再追查了,”方遒說得咬牙切齒,是一口氣在嘴邊,怎么都咽不下,“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父親能得罪誰。湯貞老師你知道的,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破產(chǎn),公司被法院查封,背著那么多債,要不是老師你出手相救,我們家恐怕連他的保證金都付不起!已經(jīng)落得這個下場了,還不肯放過他,非要把他弄得殘廢了!沒辦法生活了!才肯罷休!”

湯貞臉色像一張紙似的慘白,堅持著聽方遒說話。他的手還被方遒緊緊握著。

他好像真的是方遒唯一的指望了。

“我父親沒出車禍前,精神還不錯,除了公司沒有了,至少別的都還在。債主沒有上門逼債,和和氣氣,找我父親請客吃飯。我父親當(dāng)時說,那些都是他一起打拼過的兄弟,知道他方曦和有能力,還能東山再起,”方遒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可那場車禍以后,他整個人都變了……我們家也徹徹底底完了!”

湯貞皺了皺眉,時間太久遠(yuǎn)了,他其實已經(jīng)記不太清當(dāng)年方老板被逮捕前前后后都發(fā)生過什么細(xì)節(jié)了。

“方遒……”湯貞輕聲喚他。

方遒太激動,聽不到湯貞的聲音:“什么都沒了……家里車子被砸,房子被砸,我四處籌錢,和親戚朋友們借遍了,借不到,誰還會借給我們錢?沒人相信方曦和還能還得上錢。我父親生性要強(qiáng),從不服輸,他得罪的人連兩條腿都要給他拿走,怎么還會讓他有機(jī)會東山再起——”

祁祿每次陪湯貞去看醫(yī)生,總會遇到幾個病人,反反復(fù)復(fù),一遍一遍,每一天每一年,都在情緒激動地訴說著同樣的故事。他們機(jī)械地沉浸在那仿佛永遠(yuǎn)無法忘卻的悲痛里,因為個中情節(jié)回味了太多遍,說起話來語速飛快,字眼像子彈一樣射出來,誰也沒法勸阻他,只能聽他一遍遍全說完。

祁祿想,這些話在方遒嘴里一定也訴說過了千千萬萬遍。否則正常人在激動的時刻說話,哪有這么流利的。

湯貞好像隨時要倒下了,身體前傾,搖搖欲墜,他用手拍了一下方遒的肩膀。

“你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嗎……”湯貞問他。

方遒哽咽著,咳嗽了兩聲,才意識到自己真正要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他趕忙從西服內(nèi)袋里拿了一卷疊得皺皺巴巴的紙出來。

“有,有……這是上個月我在澳門查到的一點消息,不僅和我父親當(dāng)年被人誣陷的案子有關(guān),還牽扯到湯貞老師你,”方遒說得口沫橫飛,更靠近了湯貞,他手顫抖著翻開那疊紙,激動得手指在紙面上顫,“湯貞老師,你看這個……這是當(dāng)年我父親破產(chǎn)以后,第一個報道你召妓丑聞的記者,這個,這就是電影節(jié)上那個妓女,你還能認(rèn)出他們吧!你再看這個,看旁邊這個人——”

湯貞望向了方遒指的地方,他一愣。

那個太過熟悉的側(cè)臉出現(xiàn)在人群中,他體格高大,穿著首映式那天湯貞害怕極了的那身西裝,還系著湯貞親手幫他理過的領(lǐng)帶——

這一切有可能嗎。

首映式那天,湯貞也在的,他只記得他在為了的首映忙前忙后,不記得身邊走過的人。這個泰國女明星,后來一手炮制了新聞發(fā)布會的媒體人,他們是怎么在所謂“召妓”丑聞爆發(fā)的數(shù)天之前就認(rèn)識梁丘云,還出現(xiàn)在電影宮外與梁丘云相談甚歡的?

感覺身邊有年輕人走過來,湯貞下意識把手蓋在那張照片上了,手心剛好把梁丘云帶笑的側(cè)臉完全捂住。

方遒坐在湯貞對面,見湯貞這個反應(yīng),一下子慌神了:“湯貞老師……”

湯貞抬頭看祁祿,發(fā)現(xiàn)祁祿皺起眉看那照片,看不到,又低頭看他。

“湯貞老師,你再看一看,”方遒說,看著那疊被湯貞按住的資料,他聲音發(fā)抖,“這個線索我找了很久,我父親也看過了,絕不會有錯的——”

見湯貞沒反應(yīng),方遒又說:“湯貞老師,你聽我說,我一直知道當(dāng)年我父親的事你是被人利用了,我父親他從頭到尾沒有懷疑過是你動的手腳——”

“祁祿,你先出去?!睖戇@時抬頭說。

祁祿還盯著湯貞的臉。

“我們的車不是沒開過來嗎,”湯貞聲音虛弱,語氣卻堅決,對祁祿說,哄他似的,“你去找車……我一會兒就去找你?!?/br>
祁祿用手語說,你剛才喝多了,狀態(tài)不好,應(yīng)該回去休息。祁祿還又看了方遒一眼,大概覺得眼前這個神經(jīng)兮兮、精神過敏的方遒很不可靠,拿來的資料也不知是什么東西。

“我吃了醒酒藥了?!睖懜嬖V他。

祁祿表示,我得看著你。

湯貞說:“有方遒在,沒事的?!?/br>
祁祿不愿意,比劃著說,我不放心。

湯貞看著祁祿,語氣忽然加重了:“聽話?!?/br>
祁祿拗不過湯貞,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湯貞還是不松口。跟在湯貞身邊久了,祁祿很清楚,湯貞認(rèn)定的事情,祁祿只有聽從的份兒。祁祿先下樓去找車了,走之前他記下了這房間的門牌號,用手機(jī)打字囑咐方遒:湯貞身份特殊,走的時候不要帶湯貞走正門?!拔艺业杰嚕驮诘叵峦\噲隹拷娞莸牡胤降饶銈??!?/br>
湯貞回過頭去,一直看到祁祿真的關(guān)上了房門。湯貞才又低下頭,手心顫的,把手按著的照片露出來了。

“方老板當(dāng)年……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