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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那個姿勢,十分嫌棄地分出一根手指把周奕文用過的杯子推遠了些。“什么私會,說得這么難聽?!毙で逭ザ四潜瓱岵?,聽他這樣陰陽怪氣的,便收回了手,耐著性子解釋道,“他在DC,知道一些關(guān)于你們公司融資的事情,我就是來問問他?!?/br>“他算個什么,他能知道個屁?!逼铕┎恍嫉卣f道,語氣中滿是輕蔑。幾句話明顯夾槍帶棒的,頂?shù)眯で逡还苫饸庖仓蓖细Z。他原本脾氣極好,要是在往常,遇到這種醋意十足的言論,免不了要先把人哄開心了再說。只是最近幾個月他自己尚且顧不上,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要發(fā)脾氣,嗓子眼像是隨時捆了炸藥,服軟的話更是一句也說不出來。肖清也知道這八成都是孕期反應(yīng)搞的,只能盡力自我疏導。他默默壓下這股火,揀著重點對祁皓說了剛才打聽到的幾件事。祁皓默默聽著,看起來倒并不驚訝,只在聽到周奕文也參與其中的時候,從鼻子眼兒哼出一百二十萬分的鄙視。等到肖清說完,他才追問了一句:“就這些嗎?他還知道什么?”“他就說了這些,關(guān)于背后的那家公司只是他的推測,他說他后來出于好奇想要去查老秦的去向,不過一直沒有查到。”肖清說。祁皓又“哼”了一聲,語氣中的輕蔑絲毫不減:“算他還有點腦子,查不到也是正常?!?/br>“這些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是嗎?”肖清問。祁皓不置可否,想了想還是說:“我只是沒想到還有這小子的事,果然不是什么好鳥?!?/br>“好,是我多管閑事了?!毙で妩c點頭,說,“那么下次麻煩你早點跟我說一聲,這樣我就不用跟人出來私會了。”再待下去恐怕要忍不住吵架,肖清覺得已經(jīng)退到了發(fā)火的邊緣,冷冷說了句“我先回家了”,起身往外走。等到肖清走過身邊時,祁皓伸手想去拉他,肖清也不看他,側(cè)了身子躲開了,一個人慢慢往外走,一手撐著腰走路都有點瘸,看著實在讓人心疼。祁皓心里一陣愧疚:我氣他干什么呢……不過這種時候,他也知道要先給彼此一點冷靜的時間,他自己先回家也好,于是沖著肖清的背影提醒道:“司機把車停在后面小路上了,給徐阿姨打電話他們就過來了?!?/br>他原本在附近辦事,聽徐阿姨說肖清在這邊約人談事情就開車過來,想著忙里偷閑兩個人一會兒去吃個飯,結(jié)果竟然發(fā)現(xiàn)約的是周奕文,說捉j(luò)ian是瞎扯,但心里的不爽也是實打?qū)嵉?。肖清剛走,他手機就響了,小梁助理提醒他看剛發(fā)到他郵箱里報表。祁晧嘆了口氣,知道現(xiàn)在回公司也是被這些爛事轟炸,干脆抽出筆記本就地先解決幾件急事。他創(chuàng)業(yè)以來一直算是順風順水,這半年卻突然連續(xù)遭受各種打擊,他嘴上可以不承認,卻沒有辦法無視已經(jīng)近在咫尺的威脅。他們自身的商業(yè)模式還遠未形成真正的閉環(huán),簡單來說,他們的功能還只是燒錢。作為汽車這個巨型產(chǎn)業(yè)中的新技術(shù),所有人都相信他們代表著未來,只是離未來的距離到底是三年、五年,還是三十年、五十年,存在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用了幾分鐘便看完了慘不忍睹的報表,祁皓感到又些無力,作為一個業(yè)務(wù)形態(tài)單一的技術(shù)研發(fā)型企業(yè),那份報表和以往任何時候相比并沒有更多區(qū)別,只是祁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是資本的寵兒,也隨時可以是資本的犧牲品。盯著筆記本狂敲了快半個小時,忽然聽見有人叫他,聲音挺耳熟,應(yīng)該是徐阿姨……徐阿姨?“小皓!”徐阿姨快步走過來,問道,“你們還要待多久???這晚上的飯還沒做,要不然我先回去吧。哎,小清呢?”祁晧的腦子還想著公司的事,一時竟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哪里怪怪的。他盯著徐阿姨,徐阿姨也盯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幾秒,他才猛地蹦了起來,急道:“肖清呢?他不是和你們回去了嗎!”徐阿姨也傻了:“沒有啊……我們在車里等著,他一直沒出來呀!”“怎么可能!我看著他出去的!”祁晧邊說邊往外跑。門口什么也沒有,除了馬路邊扎堆停了幾輛共享單車,以及不遠處零星幾個行人溜溜達達正在過馬路以外,什么也沒有。徐阿姨也追了出來,在他身邊焦慮地嘮叨著些什么。祁晧忽然一陣心慌,定了定神,掏出手機打肖清的電話,心里期盼著那人不過是賭氣跑到哪里故意讓自己著急……熟悉鈴聲卻猛然響起,祁晧緊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那手機緊靠路邊掉在幾輛共享單車的車轱轆下面。確實是肖清的手機,上面還有過年時家里小孩子淘氣給他胡亂貼上的貼紙,他一直沒撕掉……人呢……(51)車一直在開,開了好久,肖清頭上被罩了東西,看不見周圍的情況。一開始他還試圖記住路線,但是開車的人似乎對附近的道路很熟,頻繁地在小路上七拐八繞,這讓他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車上除了司機,綁匪還有三個人,一個坐在副駕,另外兩個在后座,一左一右把他和Allen擠在中間,饒是空間不小的SUV,也一下被塞得滿滿當當,動彈不得。Allen剛上車時嘴里不依不饒一直罵罵咧咧的,后來聽到“威哥”的名字,嚇得一哆嗦,然后便改為求饒。旁邊的綁匪呵斥無效,直接抽了他一巴掌,肖清知道那人下手極重,隔著布也能聽到“嗵”的一聲,Allen的腦袋隨之狠狠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他半邊身子都跟著麻了,緊接著就是一陣生疼。Allen被這一下打懵了,鬼哭狼嚎起來,那人揪著他吼了聲“閉嘴”,他嚇得生生憋了回去,靠在肖清身邊小聲抽泣。車又開了一段時間,速度明顯快了,肖清猜測這是已經(jīng)出了城,幾乎沒有停頓的時候,路面也開始有些顛簸。中間有幾次試探性的交談,都被粗暴打斷了,顯然是不打算與打他們有過多交流,也說明這幾個大概只是替人辦事的嘍啰。“我不太舒服,”肖清喘了口氣,十分虛弱地問,“你們把我的手綁在前面行不行?”他這話問得半真半假,他賭這些人并非窮兇極惡不在乎人命,如果只是為了錢或者其他目的,他們可能暫時還比較安全,不過他從上車就被反扭著肩膀捆了一路,確實難受得厲害,腰疼得像是要斷了。那幾個人似乎沉默地交流了一番,肖清便覺得手腕一松,捆手的膠帶被割斷了,然后兩手被拉到前面重新纏了幾圈,他借機把手沖旁邊揮了揮,試探道:“把他的也綁前面吧,可以嗎?”Allen一聽,趕緊嗚咽了兩聲,對方“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反對。肖清心里稍稍松了口氣,輕輕把手放到腹底安扶著有些不安的孩子,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憶之前的每一個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