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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媽還沒如何,這人倒先急成這樣,看來這兩孩子的感情是真好。抿了一口茶,她又想起那天兒子抱著陸驚風著急忙慌趕回來時的樣子,打心眼兒里為二人間真摯的友誼感到欣慰。這時,林天罡嚴肅的聲音傳來:“玉匕龍圖騰呢?怎么找遍了也沒找著?”只見他不停翻找著林諳全身上下的口袋,恨不得把內(nèi)褲也扒下來抖落兩下,邊搜尋邊狂捋胡子,好像那手不捋胡子,就總想往兒子臉上招呼。“您是說這個嗎?”陸驚風從褲兜里掏出某物,放在手心呈上去。林天罡跟蘇媛相視一眼:“……”看臉色,心里都不知道在無端猜測什么。陸驚風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為什么林家的傳家寶會在自己手里,說林諳為了救他直接把這東西當板磚扔出去砸鬼了?地點還是在公廁?不了吧,老兩口知道了估計得犯心臟病。林天罡接過圖騰,看了一眼當即長眉倒豎,破口大罵:“狗崽子!你給我起來解釋一下,這個豁口,這個豁口是他娘的哪里來的?”陸驚風伸長脖子一看,可不是嘛,玉柄的邊角上估計是被瓷磚磕了,出現(xiàn)了幾條小裂紋和一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小缺口。好嘛,一怒未平一怒又起,這下更不敢開口了,犬齒撕磨著下嘴唇,盯著林諳的腳尖裝傻充愣。索性林天罡還沒被氣得神志不清,至少還知道先把兒子救回來再秋后算賬。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拉開白玉里嵌著的匕首,刀鋒锃然,在周邊蠟燭的微光下跳躍著寒光。雖然不知道林觀主具體想做什么,但陸驚風像是有什么預感,默默往后退了兩步。林天罡伸出拇指與食指,在林諳胸口靠心臟的位置左觸右摸,點來點去,似乎在掂量著距離,陸驚風注意到蘇媛悄然背過身,像是不欲再看接下來的場景。最終確定了一個點,林天罡瞪大雙目,匕首銳利的尖端朝下,手起刀落,噗呲一聲,小指長短的匕首從頭至尾,盡數(shù)沒入鮮活的皮rou中。昏迷中的林諳吃痛,上半身猛地彈了一下,頭顱無意識地抬起又重重地摔回去,后腦勺撞擊在玉石臺上發(fā)出咚的一記沉沉響聲,緊閉的唇齒間溢出模糊的悶哼。陸驚風瞳孔驟縮,情不自禁上前半步,被蘇媛拉住胳膊,后者沖他凝重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耳垂上墜著的珍珠耳環(huán)輕輕碰撞出聲,宛如淡淡的嘆息。林天罡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下刀的時候甚至面帶虔誠,他松開手,玉石臺中央,精壯的蜜色胸膛上就這么插著一把溫潤透亮的白玉,傷口處緩緩淌出一線殷紅刺目的心頭血。讓瘋癲癡狂的藝術(shù)家來看,這一幕簡直完美呈現(xiàn)出神秘誘人的暴力美學。第59章第59章眼皮像是被無數(shù)根針扎到,睫毛細細密密地顫抖了一陣,垂落下去。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林大少被捅了一刀后又恢復了安靜,即使陷入昏迷,那兩道鋒利的濃眉也蹙得緊緊的,眉心擠出一道深刻的凹痕,戾氣不減——這是鐵證,證明了他是整個觀里脾氣最爆炸性格最野的那個。陸驚風的拇指壓在中指指關(guān)節(jié)上,來來回回,掐按出許多彎彎如月牙的指甲印子。心里頭盤盤繞繞兜來轉(zhuǎn)去,說不上來是個什么別扭的感受,塞滿了輕盈膨脹的棉絮,最后這些棉絮飄飄然落到地上,卻像是突然有了重量,簡單利落的三個字一概括,就是——不忍心。他站在玉石臺邊,伸長了頸子看臺上的人,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坑底那個瘦骨嶙峋,即使瀕死,臟兮兮的小臉上也滿是倔強與不認輸?shù)纳倌辍T偻?,他又看到蜷縮在孤兒院里小小一只的自己。說到底,他當年心疼小汐涯,救下人,還一路溫溫柔柔抱著走了很遠,那點溫情其實只是因為物傷其類,加上他的青春期中二病持續(xù)了相當長的年頭,也就為救人順手套了個冠冕堂皇十分偉光正的頭銜。想都不用想,這孩子現(xiàn)在這么稀罕自己,肯定是還惦記著當年那件事呢。陸驚風沒什么情感經(jīng)歷,但他不傻,大概能推測出林諳的心理,說來也很正常:暗藏于心多年的感激之情,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可能性會在某些誘因下轉(zhuǎn)化成類似愛慕的仰慕,這種愛慕被層層假性光環(huán)包裝得極好,看著極真實,足以蠱惑心智迷亂人心。然而假的就是假的,再逼真,也總有識破的那一天。時間是鑒別真?zhèn)蔚奈ㄒ粯顺?,很快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你對我的感情也不是想象中的愛情。陸驚風呼出一口灼燒肺腑的熱氣,拂下蘇媛攥著自己胳膊的手,安慰性質(zhì)地輕輕拍了拍,攙扶著這位擔憂到極致仍能維持住從容典雅的母親回去角落里坐下。林天罡從道袍衣襟里抽出一卷明黃色的綢緞錦帛,上面是龍飛鳳舞的豎排經(jīng)文,紅色朱砂撰寫的,密密麻麻。他小心翼翼地將錦帛鋪陳在林諳胸口,鮮艷粘稠的心頭血很快蔓延擴散,浸濕了一大片。隨后,他雙手高舉起飽浸鮮血的錦帛,肅容高呼:“以主心頭之血再結(jié)契,冥龍大清聽令,速速歸來!”空氣凝滯了一秒,正值黎明來臨前的最后一抹黑暗,遙夜沉沉,三清閣內(nèi)微弱的燭火靜靜地搖曳,閣外是更深人靜的青山白觀,默默匍匐在夜幕下。磕噠一聲輕響,鏤空窗牖被鼓起的夜風刮動,互相擦碰了一下,在靜謐的室內(nèi)顯得格外突兀。陸驚風端坐著,交疊的雙手倏地一緊。霎時間,所有蠟燭整齊劃一地熄滅,狂風大作,四面窗欞里外齊震,嘎吱亂響,梁上懸吊著的玄色旌布上下翻飛,發(fā)出劇烈的嘩嘩聲。有那么一瞬間,陸驚風覺得桌椅茶具甚至連同腳下的樓板都在搖晃,他沒經(jīng)歷過地震,但私以為這情景跟地震也差不離。天邊隱約傳來滾雷,細細一分辨,是低沉的龍吟。而沉睡中的林諳聽到熟悉的聲音,垂在身側(cè)的手似乎猛地蜷縮了一下,眼皮下原本靜止不動的眼珠也不安分了起來。這一人一獸,主仆間大約真的有所謂的心靈感應。唯一一扇大開的窗戶外,林諳的式獸在天邊翻滾咆哮,隱在無邊黑云中,如期而至。陸驚風有幸目睹了大清的完全體,腦袋嗡的一聲,震撼得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舌頭彈了幾下愣是發(fā)不出一個感嘆的音節(jié)。那一刻,他領(lǐng)教了東皇林氏延續(xù)幾百年的威名身后沉淀著的,不可撼動的基石與雄渾的實力。威武二字,只有安在那條盤桓逡巡的巨龍身上,才算是真正有了與之相符的實體。目光再轉(zhuǎn)回到rou體凡胎的林諳身上,他的目光沉了又沉。顯然,要想成為神兵利器的主人,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