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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連最后那么一點光亮,也被他親手給毀了......他的世界重新一片混沌,好像陷入了一個更暗更冷的深淵,他已經(jīng)沒有一點力氣再去掙脫......云浪漸漸看不清眼前的路,心中亂成了一團麻,心里疼得像快要裂開了。那個人的影子不停地從眼前閃過,他咧著嘴角,一臉嘲笑地看著狼狽不堪的他。影子呵呵笑了兩聲,瞧瞧你,多可笑......“啊——!啊——!”云浪發(fā)瘋似的叫了兩聲,一掌朝那影子劈過去。那掌沒有劈到影子,卻打到一顆樹上,震下一層厚雪。影子閃到他面前,發(fā)著瘆人的笑聲,你可真無能啊,我欺騙你!玩弄你!踐踏你!你都不敢來找我!難道你還在愛著我嗎?!你真可笑??!“閉嘴!閉嘴?。 痹评睡偪竦匾徽埔徽婆^去,但是那是影子啊,他怎么可能傷到他......影子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像無數(shù)只鬼魅,圍著他的耳朵竊竊私語。你可真懦弱!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愛你的人一個一個地離開!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么會這么可憐?“閉嘴?。 痹评硕紫律?,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可是,那聲音又進入了他的心里。你到現(xiàn)在還不敢承認,是誰毀了你嗎?你敢,毀了我,毀了我們嗎?你不敢!懦夫??!“毀了你?”云浪猛地站起來,眼前天昏地暗,他覺得難受極了,胸中看著郁結(jié)難忍,他緊緊地抓著心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腦子里有一根一直緊繃著的弦,啪地一聲斷裂了。“誰說我不敢......”云浪的眸子暗了下去,話語里沒有任何溫度,“我毀了的人還少嗎......”影子在他面前挑釁似的伸出一只冰涼的手,那就來吧......*****除夕的十二聲長鳴鐘一過,便是大年初一,新年伊始,千家萬戶的鞭炮聲齊鳴,好不熱鬧。從山頂上望下去,泰城一片紅紅火火,似乎都能聽見些喧鬧的聲響。不過這一切,與云浪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扯了一片衣角蒙著面,一身白衣,面無表情地走在通往景辰派的石階上,一步,接著一步,月光在石階上投射下一個清冷的背影,似一片飄落人間的白雪。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好好地走過這條路。景辰派暗紅色鑲金框的大門禁閉著,門口四個守門弟子,站得筆挺,像極了四尊雕像。云浪的腳步極輕,四個弟子只看見一個白影從眼前一閃而過。“什么東西?!”四個弟子面面相覷。“該不會……是鬼吧?”云浪突然出現(xiàn)在一人身后,抓著他的后頸,擰斷了他的脖子。其余三個弟子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拔出了手中的佩劍,“你是什么人?!”云浪看了看斷了脖子還倒在他臂彎里的那名弟子,抽出了那人尸體腰上的佩劍,隨后將他扔到一旁,“景辰派喜歡用劍,那我就客隨主便好了。”云浪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三道極快地劍光,門前只剩下四具無聲無息的尸體。蹬墻而上,翻身一躍,進入了門內(nèi)。沒有人擋的住此刻的云浪,那些紛至而來的擋在他前面的弟子,在他眼里不過是練劍時一片片飄落下來,被一劍劈成兩半的樹葉。******“掌門,掌門!不好了!”大弟子急促地拍著辰瑯的殿門,“有刺客闖上山門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辰瑯穿好衣服,打開房門,“一個刺客而已,你們都抓不住嗎?”“那刺客好生厲害,從外殿殺到內(nèi)殿,派去阻攔的弟子們已經(jīng)死傷過半了,擋不住??!”“什么???!”辰瑯一時氣急,猛咳了幾聲,心中一個不好的預感浮現(xiàn)起來,“看清楚是什么人沒有?”“刺客蒙著面,看不清楚……”“廢物!”辰瑯說著朝殿外走去。辰風也被寢殿外的嘈雜聲吵醒了,他披上衣服,推開房門,攔住一個從院前跑去的弟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二公子,有刺客闖進來了,弟子要去迎戰(zhàn),掌門也過去了,二公子就別出去了?!蹦侨酥皇羌贝掖业鼗亓艘痪?,說罷便跑走了。刺客……不管怎么樣,自己也是景辰派的二公子啊,這種時候怎么能縮在屋子里。這樣想著,辰風回屋里拿著自己的佩劍,也走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影子的設(shè)定其實是心魔,辰風給他的傷害讓他產(chǎn)生了心魔......第18章斷情經(jīng)過長時間的混戰(zhàn),云浪已經(jīng)沒有剛上山門時的那份從容不迫,白衣上也添了幾道血痕,但是他腳下的尸體數(shù)量卻是一具一具地增加著。幾十名弟子把他困在了景辰派正中位置的巨大的論劍壇上。辰瑯站在論劍壇上,“其它弟子呢?”大弟子回答道,“只……只剩這么多了……”“辰備呢?!”“副掌門剛剛還在,現(xiàn)在不知去哪里了?!?/br>兩人正說著,辰風姍姍來遲。辰瑯沖著大弟子揮了揮手,“你也去迎戰(zhàn)吧?!?/br>“……可是,掌門身邊總得有個人——”“混賬!”辰瑯吼了一句打斷了他,“我堂堂掌門還怕一個刺客不成?!”“……是?!贝蟮茏踊赝暝?,拔了佩劍,也沖進了人群中。他撥開眾人,一劍抵在云浪的劍鋒之上,左手運足內(nèi)力疊在持劍的右手上,云浪被震飛出去十幾米,左腿跪地,右手持劍杵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出來,之后再沒有任何動作。眾弟子們本以為那刺客經(jīng)過車輪戰(zhàn)已經(jīng)不堪一擊,加上大弟子也來助陣,自是不怕死地往上沖。云浪看到遠處的辰瑯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微笑,冷笑了一聲。他手上運足了全身的內(nèi)力,凌空而起,將內(nèi)力全都化成劍氣,旋轉(zhuǎn)飛身將眾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大弟子被震飛出去,躺在地上,直吐鮮血。辰瑯哪里料想到會是這種情形,臉上的鎮(zhèn)定蕩然無存,看著踏著鮮血一步步走向他的云浪,連連后退,口中叫嚷著,“不可能!……不可能!!”大弟子爬過去用手抓住云浪的腳,想阻止他繼續(xù)向前。云浪斜看了他一眼,右手抬起劍,從他的后背直刺到地上,干脆地拔了出來,一腳踢開他的尸體,繼續(xù)無聲無息地往前走。淌血的劍尖拖在地上,發(fā)出持續(xù)不斷的金屬聲響,像一個索魂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