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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跟你父親如此交好,怎么可能袖手旁觀呢?”驚澈聽著這話,毛骨悚然,“可是,現(xiàn)在這些都是捕風(fēng)捉影的猜測,還沒有真憑實據(jù)能指向他。而且他為什么這么做?”“他現(xiàn)在是龍銀鏢局的鏢主,如果你父親還在的話,你說鏢主會是誰?”驚澈的頭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本興致勃勃的樣子一下沒了蹤影,“是我太天真了嗎?”云浪摸索著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添了一道凸起的疤痕,想來是被那些殺手留下的,“現(xiàn)在知道你一心所向的江湖是什么了?人心的險惡,沒有人能猜得透……”這江湖上的哪個人不是傷痕累累,那一個不是在受過傷之后,才慢慢變得更強大,也變得懂得偽裝,丟了最初的自己。云浪心里道,驚澈,我寧愿你一直天真,遠離江湖紛擾。可是這紛擾,偏要把他往里卷......好在驚澈也是個想得開的人,不多時又振作了起來,“云哥哥,我們怎么樣能得到真憑實據(jù)?”云浪說道,“既然你的行蹤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岑劍真的是幕后真兇,就不愁殺手不會找上門了。一個殺手最容易松口的時候,不是他要死的時候,而是他以為自己任務(wù)馬上就能完成的時候?!?/br>驚澈心領(lǐng)神會,“所以,我得示弱!”云浪點了點頭,“沒錯?!?/br>“那你呢,你怎么辦?他們?yōu)槭裁磿⑸夏???/br>云浪思索著說道,“可能是他們對你身邊的一切太了解,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他們怕生出變數(shù),才會對我動手。不過他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我失明了,對我會只會更加放松警惕,你不必擔(dān)心?!?/br>*****月落烏啼,沙聲陣陣。云浪失了雙眼之后,聽覺愈發(fā)敏銳,黑衣人剛跳進院子,云浪就從床上翻了下來。門外傳來了對話的聲音,“先解決了這個礙事的瞎子。”“上頭吩咐,能此人不好對付,直接解決驚澈就行。”“你還真信了他們的不成,一個瞎子能有多厲害?!?/br>“你忘了上次去的全折他手上了?你………”云浪聽著,心想不知驚澈起來了沒有,不管怎樣,先把他們引到自己身上來。他啪地一聲推開了房門,門外正說話的兩個黑衣人一愣,一個提著刀就朝門前砍了過來。云浪往側(cè)面閃了個身,黑衣人的刀砍在了門框上,發(fā)出一聲巨響。驚澈自然聽見了動靜,慌忙從另一間屋子里跑了出來,“云哥哥!”另一個黑衣人見勢則提了刀去對付驚澈,驚澈故意隱藏著實力,接一招,躲一招,再放一招的水,引得黑衣人自以為是地乘勝追擊。驚澈分神看了一眼云浪,只見他從屋里被那黑衣人揮著刀追到了屋外,一副應(yīng)對不暇的樣子。云浪突然感覺腹部像被一塊千斤巨石狠狠撞了一下一樣,他蹲了身,手捂著腹部,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澈心里笑道,云哥哥演的還真像回事。黑衣人踢了云浪肩膀一腳,云浪便順勢倒在了地上。“呵呵,還說有多厲害的樣子,簡直弱不經(jīng)風(fēng),把我?guī)资畻l兄弟的命還來!”黑衣人說著便沖云浪一刀砍了下去。突然腹部又是一陣絞痛,云浪雙手緊緊地按著腹部,便是真的想還手,也騰不出空來了。驚澈看著云浪躺在地上,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他這是不打算要命了嗎?!驚澈心下一急,直接撲到了云浪身前,替他擋下了黑衣人的這一刀。黑衣人一刀砍在了驚澈的手臂上。驚澈趴在云浪耳邊,悄悄說了一聲,“云哥哥你演的太過了。”云浪尷尬地笑了一下,卻又皺了皺眉。驚澈沒看出他的不對勁,繼續(xù)演著戲。驚澈一臉絕望地仰頭看著面前站立的兩個黑衣人,他們倆的刀全都架在驚澈脖子上,刀尖在月下泛著寒光。“這個小的殺了,這個瞎的殺了咱們幾十號兄弟,留著好好折磨?!焙谝氯酥驹诒氐茫呀?jīng)開始盤算之后的計劃了。驚澈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是可憐兮兮地說道,“如今我也要死了,可否讓我死個明白?!?/br>“你真是蠢!”黑衣人用刀拍了拍他的臉,“死到臨頭連要害你的人都不知道。”“岑劍叔叔是龍銀鏢局的鏢主,也是我父親的摯友,他若知道了,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斌@澈哀求地拽著黑衣人的褲腿,“求求你們了,放我一條命,我叔叔定會好好答謝你們的?!?/br>兩個黑衣人看見他這副卑微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自然是會答謝我們的,因為就是他要你的命??!還以為他有多護著你,真是個可憐蟲……哈哈哈哈!”驚澈的眸子瞬間一緊。其中一個黑衣人挑了挑驚澈的下巴,“這么可憐,哥哥我都不忍心殺你了,岑劍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不如你跟了哥哥我,我偷偷保你一條命,如何?”“好啊。”驚澈勾起了嘴角,手搭上了黑衣人的手腕,“不過我怕你吃不消……”驚澈反手將黑衣人的手一扭,他的身體順勢背了過去,一腳踢開了另一個人的刀,驚澈一推,他便撞在了同伴的刀尖之上,當(dāng)場斃命。驚澈又趁黑衣人將刀從同伴身體里拔出來的空當(dāng),一刀劃斷了他的脖子。夜色里,地上只剩兩具汩汩冒血的尸體。驚澈拍了拍手上的灰,轉(zhuǎn)身伸手拉起還在地上的云浪。驚澈的眼里閃著從未有過的凌厲,“云哥哥,跟你說的一樣,就是他!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驚澈,此事不可……cao之過急……”云浪腹部又是一陣絞痛,他右手使勁地抓著腹部,疼彎了腰,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驚澈忙扶著他,“云哥哥!你怎么了?!”云浪故意輕松地笑了一下,“沒事,許是吃壞肚子了……驚澈,今夜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br>驚澈看著他發(fā)白的臉色,明白云浪自己也是很累了,只是他不說而已。“好.......云哥哥也早些休息。”驚澈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臂,目送著他的背影回到房間。他沒有受傷,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這樣也好,若是被他看出自己受了傷,他不知道又要自責(zé)多久......云浪幾乎是逃一般地回到了屋里,關(guān)上了房門,疼的靠著房門,滑坐在地上。那種痛感,由內(nèi)而外,卻沒有源頭,云浪使勁按著腹部,試圖麻痹自己的痛覺,可是收效甚微。辰風(fēng),不要做傻事啊……云浪幾乎是痛暈著睡過去的,第二天起來臉色也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