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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問的卻是,怎么說?趙均看了看四周,說,我們這邊有一個風(fēng)俗,天地順序,萬物生靈,天道倫常,不可逆之。當時我也沒認真聽,記不太清了,只是當時那個神女對我們說,天地倒序,生殺予奪,萬鬼齊聚,瘟疫成行……后來我爹問她為什么,她說什么,天地逆行,惡蠱出世……陳恪看他有些慌的樣子,安慰道,沒事,這蠱,沒有下在我們身上。趙均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陳恪也沒解釋,站起身摸了摸趙均的發(fā)頂,就往床塌走去。夜晚有些涼,趙均現(xiàn)在床前手足無措。陳恪睡的很好,可能是終日勞累奔波,白天的時候他倒頭就睡,到現(xiàn)在也沒醒。可能是睡著的人感受到了趙均糾結(jié)的目光,緩緩醒了過來,迷茫著問,幾時了?趙均默默回答,快到二更了……陳恪翻身下床,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袍,一邊說,你先睡,我出去一下,五更之前必定歸來。趙均想問一下他去哪,想了想又覺得如果陳恪想跟他說的話自己會說的,不用問。于是他也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坐在床上,自己脫鞋上床睡覺。陳恪還沒等到他睡下,便悄悄從窗口翻了出去。趙均躺在床上,望著桃紅色的紗幔出神許久后,才起身吹熄了蠟燭。陳恪翻出客棧后,沿著城中的街道慢慢摸索下去。整座王城寂靜無聲,連蟲子鳴叫的聲音都不曾出現(xiàn)過。整個城市連一點燈火都沒有,黑黝黝的,朦朦朧朧的月光灑下來,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步路。陳恪握緊了手中的彎刀,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整座城市死一般的寂靜,毫無半點生氣。而他白天走在小二身后,不經(jīng)意抬頭的時候,看到那小二脖子后有一個明顯的凸起,一只蟲的輪廓突兀的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身上,想想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死城,惡蠱。上地,下天。陰陽輪換,是非不辨。等到丑時的時候陳恪就回來了,他輕輕的推開窗戶,一只腳剛剛落地,一把匕首就逼上了他的脖子。他眼神一凜,反手向后探去,試圖把那人的左肩抓住,但那人好似知道他要干嘛,輕巧的側(cè)身閃開,陳恪趁機逃開威脅,借著朦朧的月光,兩人就打了起來。瞬息之間,兩人已過了十幾招。陳恪漸漸感到吃力,肚子上的傷不僅沒好,因為他自己一直在奔波,傷口晚上合攏后,白天又被撕裂,如此反復(fù)下來,他的傷口早已發(fā)炎。此時一番無聲的對打下來,他慢慢就處于弱勢那一方。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散開,似乎提醒了那一身夜行衣的人,兩人停了手,戒備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妄圖伺機而動。床上突然傳來一聲微小的響動,趙均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窗口的人影,迷茫的問,將軍,你回來了嗎?現(xiàn)在窗口的兩人同時一怔,黑衣人首先反應(yīng)過來,從另一扇窗悄悄溜了出去。趙均迷迷糊糊的點燃蠟燭的時候,就看見陳恪現(xiàn)在窗邊,低著頭,燈火照不亮他的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凌冽,肅殺。趙均覺得不對勁,緩緩走近他,剛伸出去的手還沒碰到陳恪,就見陳恪直挺挺的朝著地上倒下去。趙均也沒大叫,從他來到這座城就隱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睡覺的時候四周完全的寂靜,就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聽的清清楚楚,著實可怖。他急急忙忙的抱住朝下倒的陳恪,但奈何自己比陳恪要矮,于是乎,陳恪這么大一個人倒下來,他接是接住了,就是最后連著自己一起摔在了地上。他的手扒著墻緩了一下,才讓他們落地的時候,聲音微小,什么也驚動不了。趙均推了推整個完全把他壓住的人,小聲的叫他,將軍,將軍?陳恪完全沒動靜,墊背的趙均終于醒悟過來,他家將軍是暈過去了。等著趙均把陳恪拖上床,他已經(jīng)累出了滿頭大汗。明明看起來不胖的人,為什么可以這么重?!為什么他抱不起?!趙均覺得好像有點失敗。他小心翼翼的解開陳恪的衣帶,一層層的打開來,最后趙均的眉頭越皺越緊。明明都傷的這么重了為什么不說!他從臥房抽屜里找來剪刀,將陳恪腰間纏著的繃帶剪開。一陣刺鼻的血腥味伴著一股莫名的味道瞬間擴大了好多倍。趙均深深吸了口氣,他找出店小二白天送過來的帕子,也管不得水是涼的,浸濕了之后,就坐在陳恪旁邊,幫他慢慢把蔓延的血擦干凈,再找出陳恪平時用的藥,抖在傷口上。陳恪眉心緊緊皺著,平時生動的一張臉此刻疼到完全變形。趙均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等周圍開始有了淅淅瀝瀝的人群的聲音,他便理了理衣服,將盆中已經(jīng)被血染紅的水往外倒出去,再把完全沒眼看的帕子藏起來,端著一個空盆子就下去找小二去了。躺在床上的陳恪一動不動,沒有意識。腳步聲突然響在了這間房,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后,又消失無蹤,隨即便是趙均開門的聲音。趙均開門之后就朝床上望過去,見陳恪也沒什么大事了,他便放了些心,走到桌子邊將水盆放下。突然他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一層恐懼蔓延在他身上。他盯著桌子上那個憑空出現(xiàn)的青瓷瓶,警覺性瞬間提高,直覺告訴他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監(jiān)視他,或者,陳恪。如若不然,昨天一直躺在床上睡不著的趙均,怎么會突然就想失去知覺一樣,就睡過去了……他瞪著那個瓶子看了很久,突然感受到盆中的溫水好像涼了不少,他猛然驚醒,浸潤了重新拿來的帕子就開始擦拭陳恪疼出來的一腦門汗。他擦著擦著就開始走神,到底是什么人呢?那瓶東西是什么?將軍跟他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將軍會暈過去?一連串的問題自己襲擊著他的腦袋,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略帶調(diào)笑的聲音響在趙均耳邊,我說,你干嘛呢?趙均一愣,低頭看著陳恪睜開的眼睛,剛想驚喜的說,將軍你醒了!結(jié)果他一看自己的帕子把陳恪的整張臉都像擦到錯位了一樣,就默默的縮回自己的手,妄圖轉(zhuǎn)移話題,將軍,你,你昨晚怎么暈過去了呀?陳恪也不想戳破他的心思,順著他的話說,沒什么……說著,他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傷,又看了看趙均,調(diào)侃他,不錯啊,是不是以前經(jīng)常幫你喜歡的人做這種事?趙均紅了臉,搖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辯解,沒,沒有,我,我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