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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異香,拉了一縷青絲來細嗅,果然是這頭發(fā)的香氣,順滑柔亮,握在手中如山澗清泉,朱三兒埋在她發(fā)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覺下身熾熱飽脹的緊。 朱三兒自己也很詫異,平日里他們兄弟二人可沒少游走與那些風月場所,什么樣兒的美嬌娘沒見識過?今夜卻恁地叫個身懷異香的丑八怪勾走了魂兒,像個十三四歲的雛兒般激動。 朱大淡定地守在一邊瞧著他這猴急樣兒也無奈的很,只見他從兜里摸出桿大煙悠閑地點上,深吸一口,通體舒暢,再配上眼前‘美景’當真快活似神仙也。 不想,忽然一聲慘叫與夾雜在其中的悶哼想起,驚擾了暗自冥想回味的朱大兒,睜大眼,眼前混亂場景讓他心驚—— 卻看自己的親弟弟,欲字當頭的朱三兒此刻痛苦地抱著身下小兄弟蹲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 朱大再一看,那原本虛弱不堪地女子竟然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般殘損的玉佩,抵在朱三兒的咽喉處,用力一劃,朱三兒慘厲地叫了一聲,疼地爹媽都不認識了。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姑奶奶,饒命!饒命!” 朱大丟了手里的煙,譏笑一聲: “怎么不殺了他?一了百了?!?/br> 阿寧的衣衫,頭發(fā)皆散亂,眼神卻很清明,望著他,帶一斯挑釁,上翹的眼前卻又莫名地帶了意一絲狐媚氣,致命而危險: “哦?咱們可以試試?!?/br> 朱大一瞬間明白,看來他們兄弟二人今晚的好日子是盼不到了。 馬兒的嘶鳴再度響起,這一次卻顯得急匆匆,隱約聽見馬車內(nèi)好幾聲痛苦的咒罵,直到車轱轆撒歡似地逃走,那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遠方。 阿寧手里握著那柄沾了血的半邊玉佩站在那里,她看了看自己血跡斑斑的手,又看看漆黑一片的長空,阿寧長嘆一聲氣,慢慢地躺了下來。 第13章 以貌取人的下場 方才離開了的烏鴉又聚集起來,久久盤旋于她的頭頂不去,咿呀咿呀地,晦氣地叫著。 四周陰森森的,此處是城外有名的亂葬崗,多少無名無姓的尸體曾被人丟在這里,阿寧想,自己這一個不留神,險些成了這千萬人中的一個。 烏鴉的聲音聽著滲人,可卻沒有打擾到她靜靜的冥想。 阿寧在盤算,眼下是亂葬崗,距離皇宮約十里路,她可以抄近道,約莫要花上三個時辰,現(xiàn)在是戌時,她趕回皇宮里差不多是子夜,啊,城門已關(guān),她是進不去了 可沒關(guān)系,她知道,御膳房的西北角有一處地方是可以直通城外的,那地方俗稱狗洞。鑒于此刻情況緊急,阿寧是不介意鉆她一鉆的。 她會通過那個小小的洞口再度入宮,一路上小心行事,要避開夜里巡邏的侍衛(wèi)和宮女,等她到了得閑殿,哪里的守衛(wèi)比其他地方要多出一倍,她須得聲東擊西,使出一計空城計,成功避過那些身著官府神色肅穆的家伙。 然后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闖入得閑殿,好好地,同她的懷雪算一算今晚這場總賬了。 阿寧的計算稍有些失誤,因著她進入得閑殿內(nèi)的時候可不止午時,已經(jīng)是未時了,再過兩個時辰,疲憊歇在榻上的暴君將睜開他陰婺的眼迎接新的一天,可現(xiàn)在,謝天謝地,他尚且還在熟睡中,雖然他睡地似乎并不安穩(wěn)。 阿寧將點燃的油燈一擋,透過淺淺昏黃的光打量著眼前即使是睡夢中,亦眉頭緊皺不得舒展的人。 他像在做一個夢,一個噩夢,不然怎會如此痛苦地緊蹙著雙眉抿緊了唇,且額角還有絲絲細汗呢? 他的身子蜷縮在那間并不大的床上,半擰著身子,手邊還有批注到一半的奏折,看來是在處理政事地途中過于疲憊,故睡了過去。 阿寧蹲下身子,這個動作讓她腰臀上的傷口撕裂了一下,很疼,而這些疼痛都是這熟睡中的人帶給自己的。阿寧氣急,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的額頭。 下一秒,那原本緊握成拳的手猛地揚起,攥緊她的,熾熱地溫度倏地貼上原本清涼的肌膚,對比尤為明顯,早已清醒的高大身軀重重地一個翻身,兩人交換了主次,只一瞬間,阿寧已經(jīng)叫他給壓在身下,灼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 “你竟還有命回來?!?/br> 夢里折磨著他的蒼白容顏就在眼前,夢與現(xiàn)實間缺了一個小口,蕭懷雪的眼神帶了些迷茫,就連慣性說出來的狠毒話語也顯得不那么兇惡了。 阿寧有些難熬,因著這個姿勢深深地牽住了她腰臀上的傷口,不由地輕哼了一聲,面色越發(fā)蒼白。 “你受傷了?” 這頭兇獸剛剛醒來,還未原形畢露,稍顯溫和。 阿寧略帶嬌嗔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說:這不正是你害的。 蕭懷雪猛地收緊了雙眸: “你究竟是何人?竟命大至此,可惜,寡人從不會放任這么多不確定在身邊,你是個妙女子,唯一不好的便是招惹上我這個嗜血殘暴的惡霸?!?/br> 蕭懷雪略微抬起身子看她,對方神色清明眸子閃亮,點點星光照耀,襯得肌膚瑩白如玉,沒有半點懼怕。 他又道: “寡人不管你是誰,從何處來,今夜,便是你的死期?!?/br> 阿寧聽夠了,也懶地聽了,于是略微揚了揚手在他眼前一擺,虛弱地喚了聲: “懷雪,我早就告訴你不可以貌取人了?!?/br>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皇帝神色不確定,欲從那雙淡然的眸子里找到答案,對方卻展現(xiàn)了十足的自信。 下一秒,他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疲乏的身子,蕭懷雪心里猛地一震,攥緊了拳頭,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你——!大膽妖女,究竟是何時——” 阿寧淺淺一笑,張開手掌心來,可見其中躺著一團早已被人捏碎的綠植,模樣看起來似草藥,卻無色無味,不易叫人察覺。 往下流淌的汁液滴在手上,蕭懷雪覺得那一處肌膚明顯要虛軟的多。 原來如此,這妖女縱使是虛弱到如此地步,仍然步步縝密一點點將他套牢,由著他對她暫時的放松警惕,默默地搶走他的氣力從而占據(jù)暗處的主導。 他不由得想,眼前這人太不可捉摸了,她是御膳房新進的膳娘,清楚熟知他的每一個口味每一道愛吃的菜,每一碗愛喝的湯,她又是總能找到法子于暗夜中闖進得閑殿擾亂他的妖女。 天牢殺不死她,亂葬崗也讓她逃了過去...明明是個貌不出眾的女子,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間,都散著淡淡的嬌媚引誘著他.... 她究竟是誰?又是誰處心積慮派來害他的?蕭懷雪必須承認,這個人很成功,至少在此刻,他動不了她分毫。 阿寧呢,哪里管的住他腦中不斷飄飛的心思,解決了這脾氣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