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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話不離酒吞童子,你這家伙至少也幾百歲了吧?看著怎么樣還沒斷奶呢?”滑頭鬼略微揚眉,露出懶洋洋的微笑。 由于種族天賦的緣故,滑頭鬼的體質要比茨木童子略遜一籌,再加上之前麻倉葉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讓奴良滑瓢天生能夠自由cao縱自身存在感的天賦能力失效,這一路下來,滑頭鬼負傷的頻率簡直前所未有的高。但即使連說話都有些吃力,滑頭鬼還是忍不住出言挑釁。 “我與摯友之間的羈絆,你這種渣滓又怎么能夠理解。把手下視為家人的大將?簡直笑死我了。你這種家伙也敢挑釁吾友百鬼之王的地位?”茨木童子同樣言語辛辣,發(fā)自內心地看不上滑頭鬼,除了沒動手之外,口中專門挑著滑頭鬼的軟肋狠狠碾壓,“這次還被陰陽師給抓了,如果不是吾友感覺敏銳,你現(xiàn)在還被當做傀儡cao控吧,真是夠可悲的?!?/br> “呵,就算沒有你,我照樣可以全身而退。你以為我認識葉王多久了?”奴良滑瓢的笑容愈發(fā)擴大,顯得有些陰氣森森,“倒是酒吞童子,他偷偷窩在平安京的目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在覬覦我家的孩子。” “哼?!碧岬綍r雨,茨木童子的臉色就有些陰沉,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噴了回去,“那是屬于吾友的女人,從頭到尾、從rou體到靈魂……剛好,作為這次救了你的回禮……” “唰——” 一道寒芒掠過,茨木童子側頭一偏,雪亮的刀尖從身邊劃過,削斷了他一縷銀白的發(fā)絲。 對面,怒極反笑的滑頭鬼已經用刀鞘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果然,還是宰了你吧。”茨木童子也自覺忍耐到了極限,亮出鬼手就是一個黒焰扔了過去。 少頃,原地就成了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新一批趕來的陰界妖怪頓時找到了方向。 “隊長,在這里!他們又打起來了??!” “很好,趁現(xiàn)在!我們上!將他們的首級獻給巫女大人——!” 隨著一大群陰界妖怪的涌入,混亂的戰(zhàn)場進一步地擴大了—— 第151章 大雨瓢潑,將滿林的枝葉打得簌簌作響, 雨水順著地面肆意蔓延著, 一遍遍沖刷著地面的泥土。 這種天氣之下,除了少數幾種天生親近水的妖怪之外, 沒有生物愿意出來活動。 即使是大天狗這種程度的妖怪, 也會因為不想讓雨水打濕自己的羽毛, 而暫時停下腳步。 他沉默地站在臨時落腳的山間木屋之內, 透過簡陋的小窗望著愈加陰暗的天色。良久, 頭也不回地道:“雨水會帶走很多東西?!?/br> 包括一個人行動之間留下的氣息。 在他的身后,正閉目靜坐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 他穿著一身精煉的騎射裝, 頭發(fā)高束,眉眼間英氣逼人,睜開眼的那一瞬間, 眼眸中的神采更是宛若初生的朝陽般燦爛。 但這樣一個少年,在聽見大天狗的話語時, 眼眸卻略不可查地黯淡了一瞬, 有些惋惜地道了一聲:“是嗎……看來要追到時雨師姐, 還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了?!?/br> “比起這個, 我更想知道, 你為什么會對那個女人如此執(zhí)著呢, 博雅?”大天狗清淺地嘆息一聲,回過頭,認真地打量著即使跪坐著肩背也挺直如松的人類少年,“從名義上來說, 時雨是你的師姐,那么聽從她在信件中留下的指示才是你應該做的?!?/br> 是因為惱火于那個少女丟下一封信就不告而別的舉動?還是因為被小看而自尊心受創(chuàng)了呢? 這兩個猜測在心頭甚至沒有轉上一圈,就被大天狗丟到了一邊。經過這段時間與少年的朝夕相處,大天狗很清楚少年的為人,雖然還不夠成熟,但他那開闊的胸襟與有著驚人氣魄的談吐,令他印象深刻。 他根本不是那樣氣量狹小的人類。 “執(zhí)著嗎……”博雅有些古怪地回味著大天狗的這句評價,忍不住勾起了唇,“我也沒有辦法。在意識到她獨自離去的這個事實之后,身體自發(fā)地就開始動了?!?/br> “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嗎?”大天狗漠然道,“難道是被下了什么咒?” “也許吧?!辈┭怕勓裕裆行@異地打量了大天狗一眼,才平靜地回答,“但若真是的詛咒,想必那也是我自己為自己下的咒吧……” 大天狗難得露出有些迷惑的神色。他原本就是這樣的性格,對于萬事都不放在欣賞。只有真正被他放進眼中的人,才會引發(fā)他的關注與探究。出于對少年的欣賞,他才對于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種種異狀格外在意。 “大天狗,你雖然是妖怪,這些天我卻覺得與你相處十分投契?!辈┭耪f,“但果然,有一樣東西,是你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的。” 少年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起那張秀美寧靜的容顏——那是被他深深印刻在心中的少女的模樣。 那個人雖然看似纖瘦柔弱,卻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的心。既能與妖怪玩樂打鬧、在必要時下手也毫不留情,即使是由于家室的緣故,從小在眾多婦人的關愛下長大的博雅,也從沒見過那樣的女性。 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在博雅看來不過是一個符號,代表著麻倉葉王唯一的關門弟子的身份。但隨著相互之間的交往加深,這位當時還滿臉稚氣的少女,幾乎完全打碎了博雅心中對于女性這個概念的拼湊和理解,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內,博雅都不得不將平安京的女性與時雨當成兩個完全不同的種類來看待。 究竟是什么時候對她開始越發(fā)在意,就連博雅自己都說不清楚。 也許是在多了一個meimei之后,在不得不為了守護什么,而肩負起越來越多的責任的時候吧。 想要得到什么的同時就會失去什么。 幼年的博雅能拋卻一切,純粹為了更加強大而纏著麻倉葉王尋求拜師,但長大后的他,卻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家世與身份所帶來的責任與枷鎖,并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他一直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許正是因此,才會對那位從未改變、甚至愈發(fā)肆無忌憚的女性產生一絲別樣的感情。 也許是憧憬、也許是傾慕,或是別的什么更加復雜的情緒,博雅也懶得思考太多。訓練、變強、照看meimei、接受父親的培養(yǎng)……平日里要做的實在太多了,因此這種感情也只能在心中占據一小塊角落罷了。 只有在真正面對時雨時,這份感情才會迅速發(fā)酵,使得博雅總是做出與平日的舉止不符的失措行為。 這次也是一樣。 并不是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也不全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生氣,真正驅使他馬不停蹄地追趕出來的,不過是——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