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卻不由面色泛過一抹紅暈,可是她從來不是個害羞的人,她朝著黎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我本來就很清雅高潔,”自戀的話語落下,荊長寧又望向黎夏,說道:“繼續(xù)關(guān)門,半個月之后再開!” 黎夏一臉不解,郎君不是已經(jīng)趕走了那些人了嗎?難道他們還會再來糾纏不成? 可是他沒有多問,畢竟郎君總有他自己的理由。 這荊府的門一閉,又是半月。 …… 深秋意蘊(yùn)漸濃,易禾只見對面的門前落著重重的鎖。 十多天前,荊府的大門打開過一次,那次,他見著百多號人一擁而入,心知那些人是沖著荊先生求畫而去,可是畢竟當(dāng)時荊長寧的名聲傳得極差,那些人定不會以禮相待,此去必是一番刁難。 他本以為當(dāng)時荊長寧會選擇忍氣吞聲,畢竟雖然那些人沒有尊重之意,但卻都是準(zhǔn)備了銀錢的,只要荊長寧愿意,萬兩黃金并不是難事,可是荊長寧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他傳到外面的名聲定是會差到了極致,從此再無扭轉(zhuǎn)的余地。 易禾心中擔(dān)憂愧疚之余,卻也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期待,按照荊先生那日所言,只要有萬兩黃金,他便能助自己得到易國君位。 那種期待的情緒在腦海中浮現(xiàn)之后,易禾更加愧疚,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不該這樣想,可是卻也暗暗許諾,若是荊先生真的如此做法,他日他得勢之日,定為荊長寧正名!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荊長寧傲氣地拒絕了。 那日,他拒絕了眾人,一幅丹青都未曾流出。 但是流出了這樣的話語。 ——我荊長寧那么清雅高潔的人,會是那種見錢眼開的粗鄙之人嗎? ——我荊長寧一向慕那清高之流。 ——書法墨畫皆是不可褻瀆之物,怎能粗鄙用銀錢衡量? 這樣一個反轉(zhuǎn)是世間眾人所未曾料想到的。 雖說那百多人對荊長寧無禮之舉甚是詆毀,但這樣的話語還是傳到了世間。 眾人觀望之中,卻見那荊長寧繼續(xù)閉門,大有一種隱居于世,不問世俗的感覺。 隨后便是孫慎又出來辟謠,替荊長寧辯駁說道,那荊長寧雖不收他為徒,他依舊會以師禮待之,當(dāng)眾說那荊長寧的確是一個清雅高潔之人。 石業(yè)則不甘示弱說道,那荊長寧雖說收取了千兩黃金,但也是雙方你情我愿,那人還說,他作畫向來只看心情,非有緣之人不予! 一時之間,丹國都城紅薔之中的輿論風(fēng)向又是一轉(zhuǎn),眾口鑠金之中,那荊長寧竟是被傳成一個身懷絕世畫技,卻輕狂傲氣之人。 這一說法,漸漸遮蓋了之前那所謂的粗鄙形容。 易禾心中欣喜同時,又不禁有些擔(dān)憂,這樣一來,名聲是挽救了回來,那萬兩黃金又作何打算? …… 荊府。 荊長寧這幾日閉門之中,在世人眾說紛紜的時候,她也并非什么都未曾做。 她在做什么? 她在睡覺。 就像她之前對眾人說的,大白天不睡覺簡直就是浪費(fèi)! 黎夏只知道郎君將自己一個人蒙在屋里,無論什么時候進(jìn)去瞧上一眼,郎君都是閉著眼睛的。 床榻,竹椅也就罷了,甚至她躺在桌案之上,靠在墻壁之上,總之是睡地千奇百怪,隨意至極。 荊長寧在想事情,閉著眼睛倒也不一定是睡覺,困了就睡了,醒了閉上眼睛繼續(xù)想事情。 閉上眼睛,她能夠很清楚地理清自己的思路。 直到第十四天的傍晚,荊長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黎夏,備紙墨!”她說道。 黎夏心中早已不去想荊長寧究竟是什么打算,他現(xiàn)在也明白自己根本就猜不到,漸漸地,總歸就習(xí)慣了。 荊長寧將宣紙鋪開,墨汁與清水融在一起,氤氳開或淺淡或濃重的墨色。 黎夏只見荊長寧清淡地立在桌案之前。右手平穩(wěn)而瀟灑地?fù)]動,那在外面早已傳到千金的墨畫,就這樣一張一張地從郎君的指間流瀉。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荊長寧的面前鋪散開了約莫十張的墨畫。 從花鳥到人物,從樓閣到山水,每一幅皆是意境斐然,自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韻味。 ☆、第18章 暗里度陳倉 “郎君這是?”黎夏有些猶豫問道。 “畫畫??!”荊長寧頭也不抬回道。 黎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卻見荊長寧笑盈盈地望著十來張墨畫,眼神之中閃爍過一絲狡黠。 狡黠閃爍之后,那少年郎眼眸之中卻又浮現(xiàn)一種糾結(jié)的色彩。 “黎夏,我得出去一趟?!鼻G長寧說道,“你這幾天入夜就不用守著我了,還有,明天就開門吧,家里糧食不多了?!?/br> 黎夏猶豫了下,問道:“郎君現(xiàn)在要出去嗎?那我現(xiàn)在去給郎君開門?!?/br> 荊長寧搖了搖頭,說道:“我翻墻就好了?!?/br> 黎夏一臉迷茫之色地望著荊長寧,出自家的門干什么要翻墻? 荊長寧沒有對著黎夏解釋,只道:“你先下去吧,記著,這幾日入夜后就不要出來了,讓家里其他人也都在自己房里呆好,記得把屋里的門也鎖好?!?/br> 黎夏心中迷茫,卻還是應(yīng)聲答應(yīng)。 荊長寧見黎夏毫無焦距的目光,嘆了聲說道:“千萬別出來。”她露齒一笑,“大半夜的,會有鬼!” 黎夏啊了一聲,卻見眼前的郎君哈哈大笑,揮手讓他離開。 黎夏離開之后,荊長寧朝著屋內(nèi)走去,伸手在衣箱最下面翻找了會,竟是翻出一套有些破舊的衫裙。 隨后她便往自己身上套了起來。 世人皆道名聲與財(cái)富難以兩得,可是她偏偏兩個都要。 那便只能暗度陳倉了。 只是片刻功夫,那青衫少年褪去青衣,便成了一個看起來很是落魄的小丫鬟。 細(xì)細(xì)思索了下,荊長寧伸手在地面上抹了些灰,在眉眼間細(xì)細(xì)遮了起來。 月黑風(fēng)高夜,偷雞摸狗時…… 南市一處小巷。 一盞橘色燈籠掛在門戶前迎風(fēng)招搖。 一個很是落魄的女孩子推開那處門戶便進(jìn)去了。 荊長寧只覺迎面而來便是一陣酒氣,是那種市集之中最低劣的酒,幾文錢便能買上好幾兩,除了酒氣便是一聲聲時而壓抑時而高昂的罵娘聲。 門前,那盞飄搖的紅燈籠上,一個陳舊臟污的墨字——賭。 這里是紅薔城暗中最有名的夜間賭場,曾氏賭坊。 “他娘的,老子又輸了,啊呸,你說你們賭坊是不是出老千了?”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朝著那搖骰子的荷官瞪圓了眼睛問道。 下一刻,荊長寧便見那漢子一個利索而瀟灑的飛身……被扔了出去。 荊長寧腳步一錯,剛好擦著那被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