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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的軍規(guī),不敬王室,當(dāng)就地正法!” 歐陽立不屑地望向蕭嶸:“這不是云國的蕭嶸公嗎?我若敖軍之事,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夠了!”裴英望著歐陽立沉聲道,“他是大將軍之子,不可過分!” 即便蕭嶸并不答應(yīng)接任若敖軍大將軍之位,但蕭嶸在若敖軍中依舊有著極大的擁護力,他只是不愿,若是他愿意,振臂一呼,應(yīng)者定在半數(shù)之上,此人即便不能擔(dān)任大將軍,亦不能多過得罪。 歐陽立心知失言,卻依舊一副不屑的模樣望著荊長寧。 蕭嶸在若敖軍中有威望,但荊長寧沒有,蕭嶸的威望也僅限于他自己,這種威望沒有轉(zhuǎn)移的道理,畢竟荊長寧就算有著公主的身份,也不過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軍旅之中的人天然便會有一種歧視。 荊長寧含笑的雙眸對上了歐陽立冷冷的面色,她安靜地打量了會歐陽立,卻沒有絲毫氣惱的模樣。 歐陽立只覺周身上下被荊長寧打量得有一種很是不舒服,明明那個女孩子眼眸含笑。 荊長寧安靜地將歐陽立收入眼底,然后她回眸望向蕭嶸,好奇地笑著問道:“軍法中當(dāng)真有這樣一條嗎?” 蕭嶸怔了怔,很快意識到荊長寧問的是他之前說的那道軍法。 “有?!彼A苏Q郏c頭回答。 “哦?!鼻G長寧低頭應(yīng)了聲。 歐陽立有些疑惑地望向荊長寧,心中陡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便見那個女孩子身形飛速移動,只片刻,便如影般穿梭而過靜立的人群,再一個晃眼,那青衣少女已立在落兵臺邊上。 她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弓。 風(fēng)獵獵,揚起她衣裙裙擺之上靛青的碎花樣子,飄搖得肆意,一瞬間有種極致的美感。 她輕勾唇角,手中弓弦拉作滿月,一只銳利長箭遙遙而對。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你?!彼行╊B潑地問道。 一直靜靜望著荊長寧的席延心中一驚,好快!從她剛剛站立的地方到落兵臺處,足足有近十丈,那是三十多米的距離,她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平心而論,席延知道自己做不到,而在場之中,除了蕭嶸,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歐陽立只覺周身頓時汗出如漿。 “你……你不敢!”他話音顫抖。 荊長寧勾唇淺笑:“我不敢嗎?” 話音未落,手中長箭一松。 一道羽箭刺破長風(fēng),直直朝著歐陽立而去。 箭簇入骨的摩擦聲刺耳。 歐陽立只覺右肩一陣鉆心的疼痛,那羽箭直直刺穿他的右肩,帶起大片血花。 除了蕭嶸依舊大喇喇笑著,校場中的眾人,面容一瞬凝固。 歐陽立瞬時反應(yīng)過來,他的臉色霎白,卻強撐著冷笑望向荊長寧:“我就說了你不敢殺我,有種你就這里射!”他拍著心口嘶吼,“我就知道你不敢,不……”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血花揚起,搭弓射箭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快到只剩一瞬的光影。 血花從歐陽立心口噴濺而出,他瞪著大大的眼睛倒了下去。 荊長寧認(rèn)真思索后回答:“我還是敢的。” 風(fēng)獵獵,裙擺輕漾,女子揚唇淺笑,如踏春尋花,沿河看柳。 ☆、第112章 三軍聽吾令 四下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荊長寧安靜地收起弓箭,隨手?jǐn)[回在落兵臺上。 她有些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下,只見眾人一片凝滯。 她眨了眨眼,對了上唯一還正常的蕭嶸:“他們怎么了?” 蕭嶸攤了攤手,有些無奈說道:“被你嚇到了唄。” 荊長寧吐了吐舌頭:“有那么嚇人嗎?” “……”,蕭嶸認(rèn)真回答,“有。” 荊長寧揉了揉臉容。 “那就糟糕了,這才開始啊?!彼柫寺柤?,“一個個膽子真小?!?/br> 最先緩過神的是黎夏,然而他的腦海中還沉浸在荊長寧拉弓的那一幕,心神震撼,久久不能停歇。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孩子。 黎夏的腦海中靜靜閃爍掠過從遇見荊長寧開始的一幕幕畫面。 從眾人求畫,到易國王室更替,她從來都是一次比一次狠絕。 如此這般想來,一個歐陽立,好似也不算什么。 接著反應(yīng)過來的是裴英。 “大膽!”他顫抖著手指指向荊長寧,“你,你怎么能……殺了歐陽立!” 荊長寧平靜回答:“軍法有例,而且,我給過他一次機會,可是他依舊自己尋死,我只能隨了他的愿。” 隨了他的愿?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歐陽立只是氣急,哪里有一心尋死的樣子? 裴英一臉憤恨地望向荊長寧。 就算歐陽立做錯了,不該這樣對她,而且他們之間依舊有著兄弟情,見兄弟這樣死在眼前,怎能心中沒有觸動? 荊長寧望向裴英,指著歐陽立的尸首:“難不成,你要殺了我替他報仇?” 裴英雙手顫抖的弧度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高。 殺她?他敢嗎?就算歐陽立和他有兄弟情,他敢因此殺了楚國唯一活下來的公主嗎? 便在此時,沉思中的席延忽的上前一步,恭敬于兩千將士面前,對荊長寧行了跪拜大禮:“臣,請公主閣下掌控若敖軍!” 他重重言道,目光熾熱。 她的身手……她的果敢……她一步步一針見血絲毫不退怯的言詞……! 若是當(dāng)初選擇黎夏是因為他性格中的堅韌不屈,相信他百折不撓終究能夠帶領(lǐng)若敖軍走出深山,可是和眼前的公主相比。 她敢以女兒身孤身于兩千將士前射殺領(lǐng)軍之人……她沉靜,果敢……她身具王室最后的血脈。 她一定能,一定能帶領(lǐng)若敖軍重現(xiàn)昔日的輝煌!一定能! 和昔日的輝煌相比,歐陽立的死又能算的了什么! 凌文華一瞬愕然,旋而破口大罵:“席延你個叛徒!歐陽立尸骨未寒,你竟要擁戴殺人兇手為將軍!你個吃里扒外的小人!” 荊長寧上前扶起席延。 隨后望向凌文華:“何為叛徒?我是楚國公主,若臣服于我為叛,何為正途?”她一步步朝著凌文華走過去,步伐越過死不瞑目的歐陽立,沒有絲毫停頓,“何為殺人兇手?我依軍法行事,又有何錯?吃里扒外?難道此際,若敖軍已不是我楚國的兵,將我楚國王室排外了嗎?我問你,你當(dāng)?shù)氖悄膰膶?!領(lǐng)的又是哪國的兵!” 一句句,如重雷貫耳,攜著殺人后的余勢。 凌文華啞聲,額頭冒出細(xì)密汗水。 倒是燕毅朗然出聲,坦蕩答道:“我們當(dāng)然是楚國的將!領(lǐng)的是楚國的兵!” 荊長寧抬眸望了眼燕毅。 那是個黝黑壯實的漢子,一眼便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