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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樂月不會知道,在林蔚然心中,這已經(jīng)是第二局棋了。 他手指一捻,隨意一拋,一顆黑色棋子落入滿盤白棋間,白棋被震動著躍起,若墨汁落入清水,霎時一片凌亂。 “第一局,只是隨手落子,這一次,才真正算是第一次博弈?!彼f道。 如果隨手救下易修,引見丹王……算第一局棋的話。 那隨手一落,便是兩國數(shù)萬的死傷,這一次,那丹國一行布下的一處陣法,又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 “第一局,你解了,但要論勝負(fù),我身處局外,并無成敗之說,這一次,想來只是一試,我倒想知道,你要如何破局?!彼D了頓,眼中浮現(xiàn)一抹戲謔,“若是連這局都破不了,你要想做我的對手,還不夠資格?!?/br> 林蔚然笑得清淺,卻壓抑不住周身那種邪魅與冰冷相混雜的意味。 …… …… 天際,流動的紅色染的整個云端格外地艷麗。 荊長寧的手中持著幾塊紅艷的布帛。 順著荒蕪的小徑,遠(yuǎn)處是一片破敗的茅草屋。 文逸皺眉,擔(dān)憂地望了過去。 “這里?”他問道。 荊長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樂月留下的線索?!?/br> 文逸望向荊長寧手中的布帛:“那群人怎么會讓她留下線索?會不會是陷阱?” 荊長寧將幾片布帛平展開:“正是因?yàn)椴贾煤昧司€索,他們才不怕樂月留下線索,因?yàn)橄葳宕嬖诘囊饬x,就是要引我們前來。” 文逸幽幽地望向荊長寧,忽的開口問道:“既然明知是陷阱,你為何還要前來?” 荊長寧聞言,神情微一錯愕,她想了想,反問道:“你不是也來了嗎?” 既然必定要來,即便是陷阱又如何?這不是陰謀,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陽謀。 只看你敢不敢闖。 而她的膽子向來很大。 想到這里,她挑眉望向文逸:“倒是沒想到,和我一起的人會是你。” 文逸面色一紅,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荊長寧。 荊長寧笑了笑:“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動不動就臉紅,跟個大姑娘似的?!?/br> 文逸眼睛瞪大,旋而快速將視線瞥開,指著前方道:“既然找到了,那就趕緊走吧?!?/br> 荊長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向前邁步。 “郎君!” 身后忽的傳來一聲呼喊。 荊長寧回頭望了過去,便見南宮落月出現(xiàn)在視野里,形跡有些匆忙。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荊長寧皺眉問道,心中忽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發(fā)現(xiàn)樂月留下的線索,都在第一時間收起,怕的就是將他們幾個牽連進(jìn)來,她出了丹王宮,并沒有回荊府,來此,在先前更是絲毫端倪都沒有露出。 南宮落月匆忙地跑到荊長寧面前,緩了聲道:“你們果然在這里?!?/br> “什么意思?”荊長寧問道。 南宮落月答道:“昨晚蕭嶸和我提過這片村子有些古怪,一個時辰前又匆忙間離開荊府,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荊長寧心中一顫。 “他一個時辰前就走了?”她脫口而出,驚道。 “怎么了?”文逸問道。 荊長寧抿了抿唇。 “難怪這一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咬牙道。 抬眸,再望向這埋藏在安靜中的一片村落,荊長寧的心頭忽的像是被烈火舔舐過一般,苒苒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 她用力一咬下唇,神思清明了些,轉(zhuǎn)頭,目光定定地望向南宮落月。 “幫我一個忙?!彼f道。 南宮落月點(diǎn)頭:“郎君要我怎么做?” 荊長寧附耳上前,在南宮落月耳畔落下幾句話音。 移開后,她神思鄭重地望著南宮落月。 “能做到嗎?”她問道。 南宮落月攥緊手心:“放心,交給我?!?/br> 說罷,她在荊長寧的視線中,幾個利落的轉(zhuǎn)身,便不知去了何處。 “你對她說了什么?”文逸湊上前問道。 荊長寧抬了抬眉:“和我的小落月咬耳朵調(diào)情啊,告訴她我一定有辦法把她的小姐妹救出來?!?/br> 文逸撇了撇嘴。 “鬼才信?!彼t著臉問道,“那你說說,我要做些什么?” 荊長寧聞言,神色沉靜了下來,目光定定地望向文逸。 “你信我嗎?”她忽的開口問道。 文逸一怔,旋而翻著眼睛反問道:“不信你,我能和你走到這里?” 荊長寧搖了搖頭:“走到這里,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彼D了頓,“我要你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無論發(fā)生如何可怖的事,一定要記得,信我?!?/br> 文逸心中一晃,目光輕輕地落在荊長寧的鄭重的神色上,紅著臉,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信你就是?!彼f道,“無論發(fā)生什么,接下來幾個時辰,我會全身心信你?!彼D了頓,小聲補(bǔ)充道,“以后也是。” 荊長寧忽略了文逸最后的話音,將腰間長劍抽出,握緊在手心,目光微瞇,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文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紅著臉罵了聲。 “這個時候臉紅個鬼?!” 他抬眸,跟進(jìn)荊長寧的步伐小心地向前走去。 前方那個少年的身影被紅亮的霞光映著,仿佛在他的整個世界里溫暖了起來。 ☆、第157章 人生取舍間 墨涼進(jìn)來的時候,林蔚然手中把玩著一個雕琢細(xì)致的物什。 那是兩塊銅塊,壓在細(xì)長的銅片兩頭,有點(diǎn)像民間兒童玩鬧的蹺板。 他煞有興致地將兩塊銅塊在銅片兩頭擺弄著。 “你說,孰輕孰重?”見墨涼走近,他輕挑眉,話音隨意。 墨涼皺眉,摸不準(zhǔn)林蔚然的心思,他雖然呆在他的身邊十年之久,很多時候,依舊覺得他極是深不可測。 “看起來,似乎是一樣重的?!彼鸬?。 林蔚然唇角浮現(xiàn)一抹玩味:“如果不是銅塊,而是生死呢?”他抬眉,“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取舍得失,又該如何抉擇呢?” 墨涼沒有聽懂,便不再接話,只沉默著。 …… …… “一邊是生,一邊是死?!笔拵V沉聲望著黎夏說道。 “什么意思?”一邊問著,黎夏一邊向四處望去。 剛邁進(jìn)最正中的那間茅草屋,便發(fā)現(xiàn)像是邁入了另一個天地,面前是青石板搭建向下的一條通道。 而兩個人邁入之后,身后的青石門便重重落了下來。 此時,兩人便處在這樣一個被截?cái)嗟耐ǖ乐小?/br> 蕭嶸唇角勾勒一抹莫名的笑,上揚(yáng)的弧度顯得很是不羈。 “取舍?”他低聲念道,話音不屑,“你以為,人心都像你所想的那般黑暗嗎?” 身處一片四方的空間,青石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