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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國林立,文國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的榮光,但留下的這座宮殿,依舊是七國間最富麗堂皇的。 文逸安靜地坐在一條巷道里,這里有一座破舊的房子,她對這里很熟。 每次偷偷跑出王宮,她最喜歡來的地方便是這里,這座草屋很破,但攀上去,能夠俯瞰整個宮城。 朱墻黛瓦,故景如舊。 文逸輕輕抿了抿唇。 她已經(jīng)成功進(jìn)了文國,下面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混進(jìn)宮城。想辦法接近文鴻。 破落的草屋頂,文逸一坐又是兩日。 看人來人往,朝起暮落。 直到日暮時分,她輕輕起身,從屋頂上躍下。 ……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cái)?shù)。 “麗兒,你必須嫁給公子鴻?!币粋€一身暗藍(lán)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負(fù)手斥道。 “爹,我不想嫁!您不是答應(yīng)過麗兒,要把麗兒許配給慕筠哥哥的嗎?”一個女子低頭哭著,聲音細(xì)碎。 “哼!”中年男人冷笑一聲,“慕筠如何能與公子鴻相比?明日,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否則,我便讓你此生再也沒有機(jī)會見到慕筠!” “你仔細(xì)想想吧?!敝心昴腥肆滔乱痪湓挸樯黼x開。 深院中的一扇門緩緩關(guān)上。 “慕筠哥哥,我該怎么做?”女子把臉埋在掌心,失措地哭著。 “傅麗兒。”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誰?”傅麗兒下意識抬頭望去。 “是我?!蔽囊輳耐饷娲蜷_閂緊的窗,跳了進(jìn)來。 “是你,你不是……” “你不用管我如何進(jìn)來的,我只問你,你不想嫁?” “我不想嫁。”傅麗兒答的干脆。 “那我替你。”文逸點(diǎn)頭。 傅麗兒目光空凝了下。 “翻出窗,你知曉如何才能逃出傅府,慕筠在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等著你?!蔽囊輿]有等傅麗兒回答,直言道。 …… “聽聞那傅家女兒容貌生得如花似玉?!币粋€侍衛(wèi)湊近在文鴻面前,“公子這是雙喜臨門啊?!?/br> 文鴻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又想到了什么,皺眉問道:“安谷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侍衛(wèi)答道:“應(yīng)該快了,其實(shí)就算沒有消息也無妨,公子逸已經(jīng)沒有翻身的可能,云國伐丹的大軍也已經(jīng)退了,用不了多久,文國對邊疆的封鎖便可解開?!?/br> 文鴻?quán)帕寺暎抗庥行┢婀值芈湓谧约旱氖中模骸罢f來,我并不是很想要他的命,我們一起長大,總歸還是有那么一絲情意的?!?/br> 他揚(yáng)了揚(yáng)唇,指節(jié)驀然收緊:“可惜,我真的很想要這個王位。便只能,委屈二弟了?!?/br> …… 翌日。 “麗兒,你可想清楚了?”門外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很嚴(yán)厲。 文逸的手輕輕撫過紅色的嫁衣。 “麗兒想清楚了,為了傅家,女兒嫁便是了?!彼f道。 文逸捻起梳妝臺上染唇的紅紙輕輕抿了上去。 望著銅鏡里一張秀麗的面容,文逸輕笑了聲。 原來,換上女兒妝的自己那么好看呢。 她輕輕將艷紅的蓋頭垂下,遮掩住艷麗的面容。 輕起身。 大哥,二弟要去見你了。 大哥,meimei要去殺你了。 …… 只是納妾,禮節(jié)雖繁瑣了些,但也沒有太過夸張。 文鴻顯然正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隔著同心結(jié)都能感覺到他輕快的步伐。 拜完天地,文逸便在丫鬟的牽引下,來到一處房間。 文逸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房間是她原來住的地方。或者可以說,文鴻那么快便開始將原來屬于她的一切據(jù)為己有了。 這樣也好。 “傅姑娘,您可真有福氣,我們公子啊,是出了名的性情儒雅溫潤,您能嫁過來,不知道宮里宮外,多少人艷羨呢。”攙扶著文逸的丫鬟羨慕著說道。 文逸眉眼都沒有抬,只道:“我有些乏了?!?/br> “是。”丫鬟知曉新娘子的意思,心想這樣一個姑娘也不會是好惹的主。連忙小心地將文逸扶到床邊,低身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文逸伸手,有些復(fù)雜地?fù)崦瓉韺儆谒拇查健?/br> “南宮姑娘,你可知曉,我其實(shí)并不是一個刺客。”她低聲自語道。 已經(jīng)走到這里,文逸平靜的面容忽如云散天開一般,那是一種坦然。 兩手交疊,其間,有一把匕首。 文鴻很得意,很開心,十幾年來從未有這樣放肆地得意過,不用偽裝,再也不會有人明里暗里告訴他,他再優(yōu)秀,也比不過他的二弟,也再不用看著別人的臉色行事。 酒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些。 很快,文鴻朝著喜房內(nèi)而去。 他仔細(xì)觀察過這個女人,從下轎的一舉一動開始,應(yīng)該是個很不錯的尤物,今夜,他會達(dá)到十幾年人生里,最得意快活的時刻。 他迫不及待了。 推開門,便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安靜地坐在床榻邊上,雙手微微絞著,正是初嫁作人婦的那種緊張。 文鴻笑了笑,關(guān)緊身后的門扉,然后邁步上前。 “本公子聽聞傅小姐美貌,已經(jīng)很久了,今日有幸得以娶小姐為妻……” 說話間,他拿起挑蓋頭的玉如意,一步步朝著文逸走去。 文逸的交絞的手松開。 按照之前和南宮落月所學(xué),她的戲會做全,哪怕匕首刺進(jìn)文鴻的心臟,她也會扮演好傅麗兒這個角色。 但是她的手松開了。 文鴻忽的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拿著玉如意的手頓住了。 “不對。”他喝到,“你不是傅麗兒!” ☆、第195章 真的很可笑 文逸學(xué)會了如何做一個刺客,如果按照幾日前和南宮落月學(xué)的殺人之法,她此刻做的一點(diǎn)都不對。 她應(yīng)該時刻保持著傅麗兒的儀態(tài),直到文鴻挑開蓋頭,她手中的匕首刺進(jìn)文鴻的心臟,她也要帶著傅麗兒應(yīng)有的嬌羞。 可是她沒有,她停下了刺客的的表演。 “你不是傅麗兒!”文鴻驚道?!澳闶钦l?” 說話間,他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文逸輕聲笑了笑,然后利落地扯下蓋頭。 “我只是一個想回家看看的女孩子?!彼V劬ν镍櫋?/br> 文鴻的心放了下來,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女孩子,她的武功并不高。 可是她說的回家是什么意思? “你是誰?”文鴻沉著話音問道,帶著一種獵人玩弄獵物的心態(tài)。 文逸眨了眨眼睛,揚(yáng)起臉容,沖著文鴻清澈一笑。 “大哥,是我?!彼f道。 文鴻面色愕然,目光不可思議地落在文逸面上。 “你……” “是我,我是小逸。”她微笑點(diǎn)頭,一如往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