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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與公交車的關(guān)系,就類似于一匹好馬和一匹普通馬的關(guān)系。結(jié)果看到一張就要六百鎊,差點直接把他嚇跪了……如果是早些時候,他可能就不敢花喬檀木的這筆錢了,可現(xiàn)在,就跟喬檀木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倫敦一樣,他也不放心喬檀木一個人回到那個暌別三年的家……所以只好被宰了,洛檎rou痛地想,以后自己再賺回來吧!五月下旬的時候,喬檀木在準備最后幾門考試,而洛檎已經(jīng)把學術(shù)戰(zhàn)場從國家美術(shù)館轉(zhuǎn)移到了大英博物館,并且除了第一次在喬檀木的陪伴下非常新奇地坐了一次倫敦兩層的紅色公交車(并且毫無懸念地一定要坐在二層)之外,每天都省下喬檀木給他充值的牡蠣交通卡,得得瑟瑟地走過去。所以喬檀木從來不擔心洛檎小朋友體育鍛煉不夠的問題——為了省財力,洛檎委實是花了很多體力的。每年的四月開始到九月,是西歐最美的時候。天朗云清,氣候宜人,街邊、燈柱吊籃上開出各色的小花。人們開始喜歡悠閑地坐在咖啡館外喝咖啡,而不像冬天捧著一杯熱飲匆匆來去。像洛檎一樣出來賣藝的,拉小提琴的、手風琴的、吹薩克斯管的,也越來越多。連廣場上的鴿子都不再是瑟縮的模樣,閑庭信步地踱來踱去。洛檎很喜歡這樣的春天。不用再怕大衣不夠厚,不用擔心自己戴了喬檀木的厚手套卻讓喬檀木凍出凍瘡。周末他去廣場給人畫畫的時候,喬檀木便帶本書坐在不遠處的臺階上看看寫寫,身邊有鴿子跳來跳去。沒顧客的時候,洛檎便一會兒用國畫方式、一會兒用素描方式,畫他去過很多次的美術(shù)館、高聳的特拉法加紀念碑、街頭的行人,還有很多迎光逆光、皺眉凝思、朝他微笑的喬檀木。大概無關(guān)什么曖昧的情思,只是他真的很感謝生命里出現(xiàn)這樣一個人。將他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六月上旬喬檀木開考,而洛檎則再次擔當家用小精靈的角色,開始給兩人的行李打包。一個學生只能托運三十公斤,于是本來很多書本或者用品喬檀木是打算無奈只能扔了的,但現(xiàn)在有了洛檎的那份,頓時兩人就能打很多行李了。兩人還專門去買了個便宜的箱子,連同喬檀木原有的那個,洛檎這邊放點書那邊放點書,這邊放點衣服那邊放點衣服,跑來跑去,自娛自樂。其實如果冷眼旁觀,洛檎更像一個自閉兒童在玩過家家……等喬檀木考完的時候,衣櫥里已經(jīng)只剩下替換的夏衣、書柜上只剩下不要了的書、儲物柜里剩下的芝麻糊粉啊方便面啊枸杞啊,也都按分量排好準備在最后的時間里吃掉,整個房間里就剩日用品和電器還散落四周。喬檀木再次感慨洛檎的存在是多么地治愈,不然獨自打包、獨自面對這件越收拾越空蕩、每一天都越來越接近自己四年前來時簡單標配的樣子,會是一件多么令自己感傷的事情。喬檀木于是決定用剩下的在倫敦的日子好好帶洛檎玩一玩,包括之前提過1666年倫敦大火后建立的紀念碑、首演了、的莎士比亞環(huán)形劇場、諾丁山那邊的波特貝羅路古董雜貨市集、攝政公園的玫瑰花節(jié)、貝克街221B的福爾摩斯紀念館(在門口可以拿個煙斗和衛(wèi)士合照喲)、甚至還正巧碰到泰晤士河邊一條老郵輪開放參觀,船艙里還有鉤子,當年供水手懸掛吊床在上面休息……一路走遍倫敦的大街小巷,洛檎經(jīng)常指著這個小拱門那個大雕像問這是什么,有些喬檀木知道,有些他都不知道,于是便一起湊過去看下面的碑文解釋。有時候喬檀木也會鍛煉一下洛檎的英語口語,比如讓他去問路之類。洛檎期期艾艾,但還都勇敢地去問了,對于tur,ght,thatredbuilding表示壓力不大。看著洛檎興沖沖的樣子,和相機液晶屏上的笑臉,喬檀木時而恍惚,會覺得看到自己四年前剛到倫敦的樣子,一樣的興奮,一樣的初生牛犢,一樣的一無所知。他還記得迎新的第一周學校組織了倫敦一日游。那天天氣并不好,卻絲毫沒有阻礙自己的興奮激動,回到宿舍便和家里視頻,把自己的照片發(fā)送過去。當那年自己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那些有自己在內(nèi)的照片都被父母印了出來貼在墻和冰箱上,為了時時能看到自己……洛檎在喬檀木面前晃晃手,喚醒了他的走神。倫敦的天氣那么好,和自己LondonTour那日的陰雨天恍如隔世。而身邊忽然就有了這樣一個無比親密的人,也同樣,恍如隔世。晚上回宿舍理著新拍的照片,洛檎發(fā)了會兒呆,然后握拳,神情堅毅地向喬檀木提出,要在回國之前進行一次自己的賣藝收官之戰(zhàn)。喬檀木囧然,第一次聽說賣藝也要有告別演出的……那天喬檀木自然也陪他去了,就像參加小孩的幼兒園畢業(yè)演出的家長……按洛檎的要求,喬檀木寫了塊小牌子豎在攤位前:“Lastday@Trafalgar,backtoasoon(回國前特拉法加廣場賣藝最后一天)”。喬檀木沒想到洛檎真的是擁有那么幾個粉絲的,主要其實是國家美術(shù)館門口的工作人員,每天看他不是賣藝就進館看畫兒的已經(jīng)混了個眼熟,眼看這個認真可愛的東方瓷娃娃要走了,便紛紛輪流來找他畫畫,瓷娃娃也厚道,但凡眼熟的都不要錢,這讓喬檀木很欣慰,總算沒真的讓他養(yǎng)成一個小葛朗臺。不過工作人員也沒打算貪圖一個學生的便宜,該多少錢就多少錢,讓洛檎一下子就賺回了回國機票……一個椅子把手的錢……呃。洛檎很不好意思地直撓頭,于是把之前畫過所有特拉法加和美術(shù)館的畫都送給了他們,最后還用大毛筆在地上畫了挺大一副水墨特拉法加廣場美術(shù)館,大家拍照不止,紛紛與地面上的畫合影、與人合影。喬檀木在旁邊給洛檎拍著照,有點詫異,更多的是得意,把洛檎最喜歡的咧嘴笑拍了個360度無死角。最后其中最喜歡洛檎的幾個阿姨jiejie還跟他互留了郵箱(當然都是喬檀木的),并且送了他幾張國家美術(shù)館的明信片,里面就有洛檎最喜歡的幾幅畫,頓時樂得他被怪jiejie各種捏臉也毫不反抗。那天夕陽西下,徐徐晚歸的時候,洛檎也終于感受到了這兩天喬檀木惆悵不舍的情緒。抱著一堆畫具、禮品,跟自己交到的第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