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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些難受,他干脆兩條腿垂在地上,上身趴了下去,像一頭俯臥的獅子,閉上眼睛,短暫地伏在魏謙的枕頭上。魏之遠本意是想安靜一會,平息一下自己的欲望,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是個再餿也沒有的主意了。鑒于某人頭發(fā)都沒擦干就躺下睡覺的行為,枕巾上留下了非常明顯的洗發(fā)水味,黑暗放大了魏之遠嗅覺的靈敏,除了洗發(fā)水,他還聞到了混雜在其中的微弱的浴液味道,以及屬于魏謙的、某種獨特的氣息。氣味極富挑逗性地從四面八方包圍著他,然而不光如此,還有那微微凹下去的床,身后的帶著魏謙的體溫的被子,魏之遠當時鼻子就有點癢,而他無意中在枕頭上蹭了蹭,臉側(cè)竟然還沾到一根魏謙的頭發(fā)……“我cao!”魏之遠徹底暴躁了,他原本天生就不是急性子的人,更不用說這些年沉下心來修身養(yǎng)性,都快想不起來上一次自己這么暴躁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他像詐尸一樣,猛地坐了起來,低低地說:“我血管快要裂開了?!?/br>魏謙好像有點不在狀態(tài),至此,他自以為自己冷靜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他站在兩步以外,驢唇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你剛才叫我什么來著?”借著稀薄的月光,魏之遠看見了他復雜又錯亂的表情,胸前的扣子被自己揉開了好幾顆,魏謙似乎沒有注意到,露出胸口的窄窄一條。“你就折磨我吧?!蔽褐h站了起來,在熊熊的yuhuo中艱難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行為,但沒控制住自己的嘴,他說,“魏謙,我真是恨你?!?/br>錯身而過的時候,魏謙忽然一把抓住魏之遠的手腕。他近乎空白的表情被魏之遠方才那句泄憤的話打碎了,一瞬間似乎又恢復了平靜,語氣聽起來更加平靜。魏謙說:“到床上去吧,我?guī)湍??!?/br>魏之遠強健的心臟再一次卡帶了,他只記得自己被魏謙輕輕推了一把,就立刻像毫無重量一樣地“飄”回到了床上,革命氣節(jié)早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魏謙冰涼的手剛伸進他的褲子,還沒碰到哪,他已經(jīng)先整個人一哆嗦,叫出了聲來。他這副德行,魏謙反而放松了下來,甚至本性難移地隨口損了他一句:“叫喚什么?臺詞念早了——我說您別一驚一乍地行嗎?鬧貓呢?”魏之遠的理智早就碎成了渣渣,盡管魏謙的手法潦草又粗暴,但在日思夜想的人手里,細枝末節(jié)的技術問題算個屁。魏之遠胡亂地叫著他,一會是“哥”一會又是他的名字,神魂顛倒。肯定沒有多舒服,魏謙很清楚這一點,他打發(fā)自己的時候就一直很木然,感覺還不如按摩店盲人大哥給按頸椎時候來得爽,純是解決需要……可是一個人真會為了另一個人神魂顛倒嗎?魏謙習慣了別人對他的依賴和服從,一直以來,他都盡力讓自己變得更可靠,這幾乎是對他而言最為親密的感情互動了。但是魏之遠不一樣,他走得實在是太近了。魏謙忍不住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有那么好嗎?小遠的執(zhí)著都是從哪來的?他連人生中最理所當然、最沒有理由的父母之愛都沒有得到過,從未建立起對世界起碼的信任,遑論是虛無縹緲的……愛情。然而他在魏之遠熠熠生輝般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極端親密的聯(lián)系,好像在他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偷偷摸摸地安在了心里。魏謙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像是有人用羽毛輕輕地搔過,連同他的動作也不由得放得更輕柔……盡管輕柔得依然很不得要領。直到魏謙擦干凈手,魏之遠依然賴在他的床上不肯起來。魏之遠:“哥?!?/br>魏謙把紙巾扔進紙簍:“什么事?”魏之遠又叫:“謙兒……”魏謙把開了大半宿的窗戶關上:“嗯?”魏之遠沒事,就是想叫他。青年在柔軟的床鋪間閉上眼睛,囈語似的又叫了一聲:“謙兒?!?/br>這回魏謙終于不耐煩了:“干什么?有完沒完了?”魏之遠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低低地說:“死都值了?!?/br>這句話真心誠意到誰都聽得出來,魏謙胸口狠狠地窒了一下,但他無從表達,只是走過去,在魏之遠腿上打了一巴掌:“起來,床單都讓你滾成咸菜皮了?!?/br>魏之遠順從地爬起來,站在一邊,看著他把亂七八糟窩成一團的床單拉好,又把已經(jīng)團成一卷蜷縮在墻角的被子拽回來。“哥,我可以……”魏之遠頓了頓,“唔,算了,沒什么,我還是回自己屋里吧?!?/br>魏謙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過了一秒鐘后,魏謙淡淡地開口說:“櫥子里還有個備用的枕頭,去拿過來?!?/br>魏之遠猛地抬起頭:“小寶還在家呢,你……”魏謙打斷他:“沒事。”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告訴小寶了,也并不是沒節(jié)cao到立刻就適應這種詭異的關系、立刻就能全盤接受兄弟爬上了他的床這種事實,魏之遠看得出來……他只是,不想讓自己覺得難堪而已。說不定方才的走火,他也都覺得是他自己惹出來的,所以打算悶不做聲地一個人擔了。魏之遠輕輕地把枕頭放下,鉆進了被子,試探性地伸出手,抱住了已經(jīng)躺好閉上眼,似乎光速入睡了的魏謙。魏謙沒有動,沒有睜眼,他不想在那小崽子面前表現(xiàn)出害羞之類的情緒,只好緊張兮兮地端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架子,假裝從容。不過十分鐘以后,魏謙終于還是忍無可忍地扒開了魏之遠的手:“你別跟個探照燈似的死盯著我行不行?”魏之遠連忙從善如流地瞇起了眼盯著。得,這回成顯微鏡了。他把魏謙拖回被子里,輕聲說:“你先睡,我還在做今天的功課?!?/br>魏謙:“什么功課?”“反省?!蔽褐h閉上眼睛,用耳語的聲音對魏謙說,“從早晨開始。接到照片的時候,我有一瞬間是高興的,甚至不受控制地偷偷看了那些照片好幾眼?!?/br>魏謙:“我怎么沒看出來?”“我自己都沒感覺出來。”魏之遠說,“只是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所以才要事后一點一點抽繭拔絲地回憶。我記得你桌上的茶杯墊圖案——我在你辦公室好長時間了,都沒注意過你用什么杯墊,唯獨今天注意到了,因為靠墻的那張照片當時就放在杯子旁邊,我一定是多瞟了好幾眼,才會印象深刻?!?/br>魏謙震驚了,他從來不知道還有人像福爾摩斯驗尸一樣研究自己。這都誰教他的?絕不可能是老熊,老熊要是有這么高的悟性,早就成真仙了,還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