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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又態(tài)度良好地補充了一句,“行嗎?”魏之遠足足半分鐘沒回答他的問題,半分鐘之后,他完全不在狀態(tài)地說:“你是問我嗎?”魏謙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不然呢?”“我……我我,嗯,”魏之遠腦子一團漿糊,差點結巴了,“沒、沒問題。”魏謙其實連衣服都換好了,就等他這句話,把穿在外面裝門面的病號服一脫,披上外套就準備好了越獄,他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了散落在病床上的文件,一股腦地塞進魏之遠的包里,又不知從哪摸出一頂帽子來戴上,壓了壓帽檐:“快走,趁護士們都出去吃飯了?!?/br>魏之遠暈暈乎乎地被他拖出去,冥思苦想地琢磨了整整一路:“等等,他剛才說了句什么我就‘沒問題’了?”直到魏之遠握住了方向盤,他才做夢一樣地想起來問一句:“去哪?”魏謙:“回家?!?/br>魏之遠猶豫了一下,告訴他:“小寶這兩天在家里住,你想被她逮著嗎?”魏謙想也不想地脫口說:“那回公司。”魏之遠莫名其妙地說:“回公司干嘛?不是都審批好簽完字了嗎?”魏謙:“……”他終于發(fā)現了自己的無趣之處,除了這倆地方,想不出還能干嘛了。魏之遠側過頭來,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問他:“哥,你可以……和我出去嗎?我長這么大還沒有約過會。”魏謙頗為憐憫不忍地看了魏之遠一眼——就好像他本人約過似的。“行,走吧,我請你……請你……”魏謙一口答應下來,后面的話卻卡殼了,他詞窮了好半晌,毫無創(chuàng)意地提議說,“嗯,吃飯?”魏之遠被他逗樂了:“你打算請我吃什么?”魏謙:“西餐?”魏之遠:“西餐不好消化,你現在身體不允許?!?/br>魏謙:“那吃小日本的那個……”魏之遠:“你不是嫌他們生的東西太多嗎?”“……”魏謙,“咱還是回家吧,我給你下碗面條?!?/br>最后,他們倆找了一家裝潢閃瞎狗眼、顯得格調很是高雅的中餐廳,進去一人點了一碗炒疙瘩,看著服務員臉色綠油油地飄走了。而比較喪良心的,是就這兩碗炒疙瘩錢還不是魏謙自己掏的,因為吃到一半的時候,魏謙無意中往樓下瞟了一眼,竟然看見了馬春明和他的助理夢夢。“我cao……”魏謙小聲罵了一句,“公司高管要求每年春節(jié)堅守到除夕當天下午的,這小子趁我不在,他居然敢溜號?!?/br>正說著,夢夢突然站了起來,伸手一揮,大堂里的樂隊就像事先和她商量好了一樣,停了下來。夢夢年輕的臉上好像會閃光一樣,大眼睛灼灼地看著莫名其妙的馬春明,突然大聲宣布:“馬總,我每年過年都會許愿,特別靈,至今沒落空過,所以我打算趁著年前做這件事,如果成功了,今年的機會就可以許別的愿,不成功,那經過過年加持,明年一定會成功!”從對“許愿機會”的節(jié)約上,能看出她還挺經濟會過日子。吃飯的人都停下了交談,目光集中在了這個姑娘身上。夢夢繼續(xù)詩朗誦一樣地大聲說:“馬博士,我認為你前妻該換眼鏡了,但是我非常高興她沒有換,因為她眼神一時不好把你給弄丟了,才給了我一個撿漏機會……”至此,馬春明再傻也知道她要說什么了,他連忙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夢夢霸氣側漏地抓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湊過去,在他側臉上擲地有聲地親了一大口,留下一個紅彤彤的唇?。骸拔乙蚰愀姘?!”馬春明往后連退了好幾步,不幸被一個觀賞性的小墩子絆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魏謙捂住眼睛:“丟人哪?!?/br>馬博士整個人都快蒸發(fā)了——夢夢那么年輕,那么漂亮,人也伶俐能干,為什么會看上他一個又丑又老、又不浪漫又不會說話,還是個二婚的男人呢?她是瞎嗎?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夢幻了起來,直到買單的時候服務員把一張餐巾紙遞到他面前,對馬春明說:“先生,剛才有兩位先生,說把賬單記到你這里,說是給你看這個你就明白了?!?/br>馬春明低頭一看,只見餐巾紙上畫著一只畫風跟自己一脈相承的小烏龜,正對著眼地盯著一顆綠豆。夢夢湊過來:“這什么呀?”馬博士臉紅了一下,訥訥地給她做同傳口譯:“他說咱倆一個是王八一個是綠豆。”說完,他又轉向服務員:“他們點的什么?”服務員嘴角抽了抽:“兩碗炒疙瘩?!?/br>沒跑了,這事除了他那決定奇葩的變態(tài)老板,沒人干得出來。魏謙蹭了馬春明一頓飯,權當翹班罰工資,他非常努力地思考了很多方案,最后還是十分沒有創(chuàng)意地帶魏之遠去了電影院——平??梢砸黄鹜娴倪\動此刻都顯然太激烈了,不大適合魏謙這個病號,寒冬臘月的,也沒地方去釣魚。可惜,電影才看了小一半,魏謙就不給面子地睡著了。魏之遠雙手攏過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整部電影,走出電影院嘴角都帶著笑。魏謙揉揉眼:“有那么好看?。拷Y局是什么?”魏之遠:“不知道啊。”魏謙:“劇情呢?”魏之遠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忘了?!?/br>魏謙剛想問他,笑得跟朵花一樣,是不是看了個喜劇片,結果就看見旁邊幾個女孩抹著眼淚過去了,他一抬頭,只見宣傳的海報上唯美地寫著“傾城之戀、絕代悲歌”,上面是一張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魏之遠心里充斥著巨大的甜蜜,以至于他從頭幸福到尾,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看了個生離死別的悲情電影。多么失敗的約會啊,可惜當事人竟然還都覺得挺好的。為這,魏之遠放了老熊的鴿子,沒去聽那高僧講經。老熊唾沫橫飛地說完,往下一掃,不出預料地沒看見魏之遠的人影,他就心滿意足地笑了。他的話是說給想聽的人聽的,不聽的人沒有煩惱,當然不用聽。魏謙私自離開醫(yī)院的行為,被查房的護士好一番臭罵,而更加不幸的是,他居然要在病房里過年了。他一生中沒過過幾個團圓順心的年,于是當機立斷地給值班醫(yī)生和護士一人封了個大紅包,伙同魏之遠,在眾人睜只眼閉只眼的縱容下,又跑了。他們倆,還有小寶,一起包了餃子——皮是小寶搟的,餃子是魏之遠包的,魏謙大爺一樣地坐在沙發(fā)上監(jiān)工,專職負責指指點點。窗外響起第一聲鞭炮的時候,小寶的表情突然落寞了下來,她說:“要是奶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