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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來。 她突然就有些想笑,她這樣一條不知道遺傳了誰的基因的小紅蛇,居然還帶了點毒。 可蛇怎么笑啊,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自己劫后余生的高興,最后木著一張臉在鼠洞中趴了三天,靠失了依仗的乳鼠為食逐漸康復(fù)了傷勢。 從此憑借著自身所帶的毒液以及鍛煉出來的反應(yīng)力在她出生的這片草地闖下個地霸之名。 不過主要原因大概還是在于……這片草地,除去她之外,比較兇猛地就只有幾只和她搶蟲子吃的野雞了。 當(dāng)她將草地之上所有的蟲子和各種口味的老鼠都吃了個遍,長得五大三粗時,附近突然出現(xiàn)個鼠妖,妖畢竟是妖,他們這些原生態(tài)的動物如何能比?大不了以后低調(diào)行事少出現(xiàn)在那鼠妖面前就是了,她不想要這地霸之稱,只想平平穩(wěn)穩(wěn)地度過蛇生。 平安長大,找條好看的小雄蛇,孩子不能生多了,三四條就夠,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時像她一樣找不著父母。 偏偏天不如蛇意,來的這個鼠妖或許是之前受了什么來自于蛇類帶來的傷害,將此處所有蛇綁了去,一條一條的折磨致死。 她自然也不能幸免。 看著前面的兄弟們被鼠妖拿在手中,鼠妖一手逮著頭一手牽著尾,兩手距離稍稍拉開,蛇身直接被扯成兩截,然后隨意地往前一扔,瞬間被鼠妖養(yǎng)來專門食蛇的餓鼠們吞噬干凈。 看著坐在椅上一臉興奮扯著蛇身的鼠妖以及地上成堆的餓鼠,她腦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她被鼠妖從密密麻麻爬滿了蛇的箱子中撿了起來,鼠妖粗糙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鱗片,一邊摸一邊用那嘶啞難聽的嗓音說道:“這樣好看的紅色倒是許久未見了,只可惜卻出于一條蛇的身上。” 明明他是惋惜的語氣,但手中向兩邊扯開的動作一點也不猶豫,甚至還慢了幾分,像是故意虐待她似得。 一時五臟六腑都是破碎一般難以承受的痛。 她約莫著身體應(yīng)該是要被扯開了,可鼠妖大概是扯得手軟,連著憋了口氣好幾次都沒能將她成功斷成兩截……而她在這一次又一次無盡的痛苦里有些麻木了,想著反正也是死,不如給鼠妖留點傷再死。 這樣一想,她膽子也大了起來,對著鼠妖牽著她頭的那只爪子就咬了一口。 誰知這一咬便直接將鼠妖咬出個口吐白沫,她和鼠妖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為什么一條普普通通的蛇牙中所帶毒液會讓修煉成型的妖怪致死,鼠妖便倒了地,她也跟著掉到了地上。 不幸的是…地上全是養(yǎng)來食蛇的餓鼠,活得死得,它們一樣吃。 眼見如海潮般襲來的餓鼠立馬就會將她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這時一道光束閃過,那群餓鼠被這道光束拍得七零八落,許是感受到了危機(jī),晃眼之間全朝著洞口方向跑去,很快全部消失在了出處。 她疼得要死,想要抬起身子去看看,可是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 最后有只手將她輕輕抓了起來,她從未被這樣溫柔地抓起過,緊張地將尾巴纏在了這人的手腕上。這人先是愣了愣,最后低笑出聲:“你這條小蛇還挺靈性的啊,身體也結(jié)實,毒液也不錯,假以時日一定能修煉成個厲害的妖怪?!?/br> 這是她和東狐郎的初見,不過那時的東狐郎已經(jīng)是妖界的王了,但她還是一條焉巴焉巴的小破蛇,正要死不活的纏在人家手腕上,甚至分別的時候小黑眼睛里滿含淚水,尾巴使了老大勁兒將手腕緊緊勾住。 東狐郎卻只是笑,笑完施了個法,她就這樣緩緩地落到了地上。 而后過了三百年,成人型花了二十年,學(xué)妖法花了一百年,將妖界中厲害的妖怪差不多打了個遍花了剩下的時間,她終于又一次見到了東狐郎,只可惜這只不知道救了多少條蛇的心善狐貍早就將她給忘了。 她雖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慶幸,與其想起當(dāng)時丑得要死的她,她更想要東狐郎能記住現(xiàn)在這被妖界稱作第一絕色的她。 于是她有事沒事就跑東狐郎面前晃悠,穿最好看的裙子,畫最美的妝容。 這一晃悠,晃悠過了妖界屠殺整個浞狼族,晃悠過了她從一條打架很厲害的蛇妖被封為七王蛇姬,晃悠過了惡妖出世,晃悠過了走靈街修成,不知不覺晃悠得有點太久了,她有天終于忍不住了,喝得酩酊大醉跑去找東狐郎。 她大哭著問他:“你要怎么才肯喜歡我?你要我怎樣你才肯喜歡我?” 東狐郎愣愣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哭得更厲害了:“為什么我越喜歡你就越看不到希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都想要放棄了…” 她喝了酒,眼前事物恍恍惚惚,東狐郎的臉一下變成了好幾張,她停了哭,伸著手去數(shù)到底有多少張臉,數(shù)著數(shù)著突然就笑了,她又說:“可是我那么喜歡你,怎么可能放棄得了啊,我笑的時候這里,就是這里?!?/br> 說著用手戳了戳心口位置,繼續(xù)說道:“這里全是你的樣子,你開心時的樣子,皺眉時的樣子,給路邊的小妖怪遞食物時的樣子,商議事情時的樣子,只是唯獨,唯獨沒有喜歡我的樣子。” 一席話說完,醉意差不多也染了全身,她蛇尾微動,身子便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醒來后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執(zhí)著,仿佛什么話都沒說過似得,繼續(xù)穿最好看的裙子,畫最美的妝,漂漂亮亮的去見她放在心尖上的那只狐貍,即使狐貍他拒絕的更果斷,避而不見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 但她喜歡了快千年的狐貍,哪能因為他不喜歡自己這點小事就放棄啊。 妖界的時間總是過得極快,一轉(zhuǎn)眼,幾百年又過去了。 這幾百年中,惡妖依然為所欲為,敖空依然面熱心冷,連淺依然老往人間跑,她依然喜歡著那只狐貍,而那只狐貍也依然不喜歡她,她有時候會想,可能他們幾個再過一千年一萬年大概也依然會是這樣吧。 但到了五十年一次的眾妖慶典前日,有些事卻突然開始改變了,她差點被惡妖所殺,那只狐貍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聲音不如往日一般溫潤如暖風(fēng),而是帶著失而復(fù)得般緊張的低啞,他對她說道:“你嚇?biāo)牢伊??!?/br> 她愣愣地將覆在臉上的手移開,本來是想笑的,可眼淚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守了一千多年,終于守得花開月明,終于守到了他喜歡上她的這一天。 以至于下午再次遇到惡妖meimei轉(zhuǎn)世的那個人類小姑娘時,她還是會說話說著說著就開始傻笑,最后忍不住將這件她終于盼到的事和人類小姑娘分享起來,人類小姑娘聽后先是跟著她激動興奮,緊接著突然呆在了原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走了一節(jié)見人類小姑娘沒有跟上,回過頭看去,正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