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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算我不同意,今兒也出不了你京兆府的門吧。” 佟大人笑笑,眼睛瞇成一條縫兒,沒有說話。 黎靜水抬起自己的右手,來回翻看了看,語氣淡淡,卻暗含威壓:“佟大人,關押我,你可想清楚了。” 佟大人心底一突,面皮不自覺的抖了抖,訕笑:“下官也是按律行事,還望縣主不要怪罪。” ****** 無論如何,黎靜水是被這京兆府尹扣在了京兆府。 京兆府尹倒也沒有折辱她,只是將她關在京兆府的牢房。京兆府的牢房都是用來暫時關押需要審訊的犯人的,一旦審訊完畢就會轉去刑部,是以這邊的牢房環(huán)境還不錯。 一張木板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上有一壺水一個杯子。里面干凈整潔,倒也待的下去。 黎靜水走到桌邊坐下,凝神沉思,手指在桌上無意識的敲著。京兆府尹背后的人究竟是誰,為什么敢這么有恃無恐的關押她,他們到底在外面布了什么局。 她本來就不擅長想這些,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當初就不該這般輕饒了那王承志,早知道就弄死他得了,麻煩精。 好在她留了個心眼兒,把令牌給了君山。爹的那些暗衛(wèi)都不是吃素的,想來查這里面的事應是不難的。 蔣云玉早已將暗衛(wèi)派了出去,到了晚上黎靜水沒有回來,暗衛(wèi)也還沒有探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蔣云玉急的慌了神,晚膳未用,在院子里如無頭蒼蠅一般轉來轉去。 一扭臉兒,卻看見了捏著煙桿兒走過來的蔣老太爺,蔣老太爺走到蔣云玉面前沉聲問道:“阿水還沒回來?” 蔣云玉猶豫了一下,可回沒回來也瞞不住,他搖了搖頭,臉色很是難看。 “都這時候了,就別瞞著了。同我說說,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兒?!?/br> “王承志去京兆府告了阿水?!笔Y云玉簡潔的說了一下,他現在心底不安,阿水還沒回來,暗衛(wèi)也沒有消息,多一個人總能多一個主意。 蔣老太爺略一沉思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起來,他將手中的煙桿兒隨意在一旁的樹上敲了敲,沉吟一番,才開口道:“我朝中也有幾個交好之人,現下時辰不早,明兒我再去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有沒有聽到什么風聲。阿水身份不一般,能把她扣住,想必動作不小,總會有風聲傳出來的?!?/br> 第77章 敵暗我明 蔣老太爺第二天算著下朝的時辰, 早早就出了府去。他在朝中多年, 還是有幾個處的不錯、志同道合的朋友的。 這一整天他沒歇氣, 一氣兒拜訪了七八家,直到天兒黑的透透的才滿身疲憊的回了蔣府,臉色比之出門時更加難看。 能與他交好的基本都是同樣不涉黨爭的之人, 身在朝中便是有些消息來源,卻也不多,頂多能知道些皮毛。 他這一天跑下來,竟是只問出一點點的門道,再多的便怎么也打聽不出來了, 要么就是真的不知, 要么就是諱莫如深不肯明說。 蔣云玉這邊也不怎么樣,心急火燎等了整整一天,暗衛(wèi)卻是一個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 急得他下巴上生生長了一個大癤子。 蔣老太爺回來,兩人一對, 僅僅只打探到這背后之人是皇親國戚, 身份貴重, 別的卻是再不知道什么了。 僅憑著皇親國戚這四個字, 能知道些什么,這個消息基本等于沒有用。 蔣云玉幾乎快要崩潰, 阿水還一個人被關在京兆府里面,也不知里面情形如何。能瞞的這般緊, 那人身份手段俱是不低。又不知其目的為何,若是要的是阿水的命...... 想到這,蔣云玉再按耐不住,他得去京兆府看看,實在沒辦法再這樣空等下去。 卻被一旁的蔣老太爺攔住,他端著煙桿兒抽了口,垂著眼緩緩吐出一團白煙,白煙后的面色晦暗不明,“這么晚了,你去也無用,等明兒再去吧?!?/br> 蔣云玉頹喪坐下,這一天他滴水未進,嗓子又干又澀,“祖父,阿水得太后喜愛,時常入宮,也算是宮中的紅人了。且岳父大人此刻正在邊城退敵,正是要緊的時候,各處都盯著呢,到底是誰這般膽大妄為,竟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對付阿水,他就不怕被太后或是皇上知道嗎?” 這也是蔣老太爺想不通的地方,這個檔口,各處都盯著邊城那邊兒呢,怎么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對付鎮(zhèn)國公的獨女,他長臉下垂,嘴唇緊抿,垂著眼沉思了許久,開口道: “既然人家敢這樣做,必然是已經將宮中的消息渠道封鎖,不然若是叫皇上太后知道了,豈不是得不償失。只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為何,到底是要針對誰,是鎮(zhèn)國公還是僅僅就是針對阿水?!?/br> 是啊,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一點兒征兆都沒有,莫說猜測對方的目的了,什么他們都猜不出來。 剛用完晚膳,兩人哪有胃口吃東西,可呂氏就在一旁,這件事還沒告訴呂氏,不然只是多一個著急的人罷了,為了不讓呂氏疑心,只能是強打精神塞了一些,吃的是沒滋沒味,難以下咽。 好在呂氏好糊弄,隨便找個借口也就信了。此刻兩人在蔣云玉青竹院的芭蕉從旁已坐了許久,夏季的夜里蚊子多,蟬也多。蚊子嗡嗡聲,蟬知了聲,細風呼呼聲,在這烏黑靜謐的夜里,原該挺有趣味,此刻卻擾的人心煩意燥。 一時誰都沒有說話,遠處佟嬤嬤舉著一支蠟燭走了過來,步伐不快,瞧著似乎有些猶豫。 及至兩人跟前停住腳步,給兩人行了禮,抬起頭時神色頗為糾結,在燭火的照印下忽明忽暗,她猶豫著開了口:“奴婢曾在太后跟前兒伺候,若想遞消息給太后也是可以的。今兒奴婢便給想法兒給太后遞了縣主被關押的信兒?!?/br> 說到這,佟嬤嬤頓了頓,捏緊了手中的蠟燭,干著嗓子繼續(xù)說道:“沒能遞進去,才到宮門那兒就被攔住了?!?/br> 往日佟嬤嬤若是要往宮中遞信兒,首先要到宮門那兒找輪值的禁衛(wèi)軍,每輪當值的都會有她認識的人,將寫著消息的紙條給那人就行,那人自然會將紙條交給宮里接應的小太監(jiān),再一層層遞到太后跟前兒。 可今日,當值的禁衛(wèi)軍中,沒有一個她熟悉的面孔,這在平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除非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能cao控守衛(wèi)皇城的禁衛(wèi)軍,佟嬤嬤一想便覺不寒而栗,這阻斷的怕不光光是她這頭的消息渠道。 佟嬤嬤的話無非是給蔣老太爺和蔣云玉沉重的心雪上加霜,蔣云玉愣了許久,僵硬扭頭,抖著嗓子喊了聲:“祖父......” 蔣老太爺面沉如水,沉默不語,只一個勁兒的嘬著手中的煙桿兒,蔣府朝中無人,他又辭了官,根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