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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公子或者二公子肯定不是那見死不救之人。 但到底紀澄是一片好心,齊華有苦難言,又不能責(zé)怪她。 沈芫見紀澄進來,便站起了身,“我出去看看其他姑娘,齊jiejie也別著急起來,家下小廝已經(jīng)回伯府稟報去了,只怕等下就有家人來接你。” 齊華道過謝,卻也不讓沈芫走,拉了紀澄并肩坐下道:“澄meimei,先才你救我上岸那會兒,我仿佛聽見有男子的聲音。”說到這兒齊華用手絹拭了拭眼淚,“我心里一直擔(dān)心著,咱們當(dāng)時衣衫都濕透了,若真是被外男看去,我們可怎么辦啊?我……” 說著說著齊華就嗚咽了起來,紀澄和沈芫對視一眼,一個的眼光是無奈,一個則是輕蔑。 這無憑無證地哪有自己拿臟水往身上潑的道理,她自己想惹一身sao就算了,卻還要拉紀澄下水,紀澄心里自然也惱火,臉上卻露出詫異之色道:“哪有什么男子說話?jiejie可是嚇糊涂了?” 沈芫也道:“怕是婆子的聲音粗了一點兒,就讓你誤以為是男子了。不信你去問問,今日都知道磬園開百花宴,家中男子早就回避了,連小廝也不可能進園子的。” 齊華心下懊惱,當(dāng)時她雖然溺水昏迷,可是被紀澄拖上岸的那剎那她曾經(jīng)清醒了片刻,明明聽見紀澄喊“表哥”的。只可恨現(xiàn)在沈芫和紀澄聯(lián)手否認。 待沈芫離開后,齊華忍不住埋怨紀澄道:“澄meimei,我腦子清醒得緊,當(dāng)時真是聽見你喊表哥了,你說是也不是,難道你就這樣被人白白看了不成?” 第25章 浮思動 紀澄不想跟齊華歪纏,替齊華掖了掖被子道:“jiejie怕真是嚇出了癔癥了,我當(dāng)時剛把你救上岸,丫頭婆子就涌了來,哪有什么男子?jiejie難道就這樣想被男子看了去壞了聲名?” 齊華被紀澄的話一噎,她之所以追著不放,那是覺得自己畢竟是云陽伯府的千金,被沈家公子平白看了,也不可能一頂小轎抬進門,必然是要做正頭夫人的。可是當(dāng)時她渾身無力很快就又暈厥,不能逮個現(xiàn)場,現(xiàn)在被紀澄否認,也只能忍了,現(xiàn)在不過是心下還有些不甘而已。 但齊華也知道紀澄的顧慮,以她的身份可就不能跟自己比了,被人看到了那還得了。不過這也怪不得自己,要怪只怪紀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一時,有丫頭來稟報,說是云陽伯府的大公子齊正到了。自家妹子落水,大哥親自來接,也算是一片愛護之心了。 紀澄扶著齊華站起身,就想躲到屏風(fēng)后面去回避,卻被齊華一把拉住,“澄meimei,是我大哥來接我了,你也不必回避,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早比一家子都還親近了?!?/br> 丫頭將齊正請到外堂,齊華用力拉了紀澄打簾子出去,沖著堂中長身玉立的男子喚了聲,“大哥?!?/br> 齊正回過頭來,見齊華同一生得國色天香的女子并立,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這位齊正是齊華的一母胞兄,因著襲不了伯爵,如今在宮里尋了個差事,不過能在宮里當(dāng)侍衛(wèi),想必也是有一身本事的。 今日之所以能來接齊華,乃是因他們母親身體有些不適,他告假回家正待在伯府。而齊華之所以心急火燎行此下策多少也是因為母親病憂,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又要耽擱三年,那可真就嫁不出去了。 這齊正生得唇紅齒白、溫潤如玉,端的是翩翩佳公子,一身的書卷氣更添儒雅,若將來能領(lǐng)軍沙場,那就是儒將一枚。至今還未說親,也是云陽伯府想讓他舉業(yè)有成之后,娶一房世家小姐為妻,將齊氏重新壯大。 紀澄的眼睛只掠過齊正一瞬,就低頭垂眸。 齊華則有些得意地瞥了紀澄一眼,她這位哥哥可不是她自夸,便是在京師眾多貴族子弟里,那也是出類拔萃的。 “大哥,這位是紀姑娘,今日我不小心落水便是她救了我?!饼R華道。 齊正當(dāng)時已看傻了眼,紀澄此刻身上雖然穿著不太合體的衣裳,但卻越發(fā)顯出她的雪膚花貌來。齊正好歹也是十八歲的男子了,休學(xué)之時也跟著堂哥表兄之類見過一些世面,但紀澄的美貌卻是他平生所罕見。 而且這姑娘生得仿佛月籠寒煙,霧里看花一般美貌,明明在你眼前,你卻總覺得云遮霧繞,撩得你恨不能多看幾眼,看個清清楚楚。 說她楚楚動人,卻又妍麗如海棠,若說她嫵媚多姿,但又不失山茶之清麗。只如那輕云微裹的霞光,自有流光溢彩從她身體里往外透出。 齊正心里不由浮現(xiàn)一句詩詞,如此伊人,當(dāng)吾寐思服。 恰聞齊華的話,齊正耳根子一紅,趕緊躬身對著紀澄作揖行禮,“今日真是多謝紀姑娘了?!?/br> 紀澄讓了半步,沒受全禮,“沒能照顧好齊jiejie才是我們的過錯?!?/br> 畢竟是外男,齊正在沈蕁的院子里也不能多留,一時沈芫、沈蕁都過來了,兩兄妹聯(lián)袂告辭,且別過不提。 而紀澄身體不適,也沒有再去園子里和姑娘們說話,同沈芫說了一句,便回了自己屋里換衣歇下。 夜里自省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紀澄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再次懊惱今日自己的魯莽,實在是低估了京師閨秀的勇氣,哪知道她們還有以命相搏這樣的孤勇,倒是她自己孤陋寡聞了。 而同樣的夜里說回沈御和沈徑二人,心里自然也是懊惱,當(dāng)時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沈徑不知沈御的想法,但是他自己卻知自己心事。齊華落水,他絲毫沒有相救之意,沈家磬園水多,難免沒有溺水之事,所以家中婆子、小廝里專有那會鳧水的,平日里負責(zé)看顧園子。 所以齊華落水不必太過擔(dān)心,但沈徑看到紀澄愣頭愣腦地跳水救人時,心生觸動十分擔(dān)心。他擔(dān)心的是紀澄自己會不會反而溺水,而觸動的卻是因為紀澄的古道熱腸。 沈徑從小生在大宅里,這里面的女人一個個都成精了,心思比男人還深,也有那心思淺薄的,那就是太淺薄,淺薄而驕矜。 是以沈徑雖然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按說說起女子來正是該面紅耳赤的年紀,可他卻從沒動過心思,直到驟然見到長成后的紀澄時,這凡心才晃了晃,但到今日他見紀澄孤身救人時,一下就被這姑娘的良善給觸動了。 能有這份救人之心的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何況,何況紀澄還生得那般貌美。 想到這兒,沈徑的臉就紅了,一腳踢開身上的薄被子,只覺得全身燥熱得厲害,灌了三壺涼茶也解不了渴,最后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