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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都是愛玩兒的,他們家小兒子性子太過沉靜,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幾位兄長能看的書籍當時荀彧都熟記于心,更何況這時的許多書在大唐已經(jīng)失傳,荀緄越是不讓他靠近他越是心里癢癢,因此便出先了上面之事。身為兄長,為弟弟分憂乃是分內(nèi)之事,只是萬萬沒想到,稍一不慎便被人看去了。荀氏子“王佐之才”的名聲便這么在荀彧始料未及之下傳播了開來,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黑歷史什么不提也罷,荀彧放下酒樽,想了想然后答道,“明日吧,待彧與大兄說過咱們便啟程?!?/br>自光和三年六月靈帝下昭讓人找讀書好且精的官員之后,他們家大哥便辭官退居潁川書院教書來了。靈帝昏庸,便是讀書也不過是偶然生出個念頭而已,這樣的人讓他們家大哥去講書......不好意思,他荀仲豫也是有脾氣的。因為有荀彧在,荀緄并沒有那么早過世,沒了守孝的那三年,荀彧舉孝廉出仕的時機也提早了不少,在郡中任職幾年,如今終于準備去東都看看了。帝王昏庸,jian佞當?shù)溃膊恢肋@個決定是好是壞?不過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歷史在他帶著記憶出世之事便已經(jīng)有了轉圜之地,且看之后究竟會如何。郭嘉抱著酒壇子看著荀彧,生無可戀的嘆了一口氣,“文若一走,書院中便再無足以入眼之人。”在郭大鬼才眼中,書院里那些在外面名氣斐然的學子們都是俗人,俗不可耐,哪兒像他身邊這幾個好友,個個都是真才實學而且還容貌不俗,每日只看上兩眼便足以心情舒暢了。交友非??茨樀墓慰粗巳萆鹾玫能鲝攘丝诰扑荒橉愖愕谋е茐幼谀莾翰幌雱訌?。默默的看了郭嘉一眼,荀彧和荀攸不約而同都沒有接話,反而是一人伸出一手將他懷里的酒壇拎出來。“哎哎哎,最后一日還不讓嘉痛飲一番,文若,你便如此狠心不成?”睜大眼睛看著荀彧,郭嘉痛心疾首的看著離他遠去的美酒,頗有痛不欲生的架勢。“吾等離開,大兄還在書院。”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荀彧將桌上糕點推了過去,希望這樣能蓋住那飄到身上的幽怨目光,“再不然去城中找志才也是一樣?!?/br>一聽這話,郭嘉的眼神更加幽怨了,先生那兒能和你們一樣嗎?荀悅的長相很是符合郭大鬼才的審美,但是以郭嘉那放蕩不羈的個性,跟在嚴肅正經(jīng)的荀仲豫身邊那是遭罪,就算人長的再好看也不行。伸手捻起一塊小巧的點心,郭嘉慢吞吞的吃完,然后才抬眼說道,“托文若的福,志才家中......還是不去為好。”第5章對于一個嗜酒如命的人來說,讓他斷酒簡直比要了命還艱難,蔫蔫的趴在石桌上,郭嘉盯著被拿走的酒壇子一句話也不想說。托了這荀家文若的福,現(xiàn)在志才家的酒窖比他家里還干凈,就算去了也無甚念想,倒不如不去。志才的酒癮不在他之下,二人平日里便喜歡一起暢飲,每每喝到興頭上便將文若的囑咐扔到一邊,讓兩個醉鬼放下酒杯比登天還難。誰能想到家中仆從早被荀文若叮囑過了,看到他們沒有節(jié)制,勸又勸不住便直接將人請了過來。這人一怒之下直接派人將他們兩人家中的酒窖搬空了,不管怎么說都沒用,更何況當時兩個酒鬼對酒窖里的酒壇也沒有多執(zhí)著,只是盯著手中的幾壇而已。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郭嘉嘆了一口氣趴在石桌上不起來,他們當時正在興頭上,誰能想到文若會忽然出現(xiàn)?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了,戲家對文若來說簡直比自己家還要熟悉,仆童不通報很是正常,但是戲志才你仗著醉酒調戲人就有些不對了,害的他也跟著一起遭罪。——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后面一句還沒有說出來,醉眼迷離的戲志才已經(jīng)被黑著臉的荀彧給扔到床榻之上蒙上被子睡覺了,當日情形尚有幾分清醒的郭嘉記憶猶新,正是因為如此,今日在荀彧面前對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也就只敢悄咪咪的吐槽兩句了,對于搬空他們酒窖的罪魁禍首,郭嘉半點反抗也不敢有,只能趁現(xiàn)在給自己謀取些福利。戲志才啊戲志才,你真是害人匪淺??!無視了那可憐巴巴看過來的眼神,荀彧看著大侄子問道,“許久不見,公達在洛陽如何?元??珊茫俊?/br>“尚可。”對于東都形勢,荀攸現(xiàn)在也只能給出這么個回答,洛陽城現(xiàn)在是何模樣叔父到了自然知曉,“元常前不久前往陽陵任職,近些日子叔父怕是見不到人了?!?/br>“無妨,現(xiàn)在尚且有書信聯(lián)系?!庇行┻z憾的撥了撥放在一旁的琴弦,看這二人也沒什么看景色的興致,荀彧起身將琴帶上,然后看著荀攸郭嘉,“彧欲前往書院,你們......”“嘉先回府,便不打攪文若與先生了?!辈幌氡蛔プ〗逃栆活D,郭嘉慌忙擺擺手,二話不說就想離開,仿佛剛才在這兒趴著的不是他一般。伸手將人攔住,荀彧指了指剩下的半壇酒,“帶走吧,回去時順便去志才處告知一下,彧今晚前往拜訪。”名帖什么的以他們的關系送了倒顯生疏,戲志才也不是在乎這些俗禮之人,因此荀彧只是打聲招呼讓人知道他今晚會去罷了。終于消氣了!心下松了一口氣,郭嘉笑瞇瞇的應了一聲,然后心滿意足的拎著酒壇子離開,荀彧也不再磨蹭,讓仆從將食盒收拾好便和荀攸一起前往潁川書院。荀攸臉上帶了些許擔憂,大叔父一直不同意叔父這么早接觸政事,現(xiàn)在朝中形勢不明,大叔父心中怕是更擔憂了。“叔父,這般過去......”“當初三兄四兄出仕時大兄也都不太樂意,隨后不還是遂了他們的意,莫要擔心,彧自會和大兄說清楚。”荀攸一開口荀彧就知道他想說什么,對大侄子的擔憂毫不在乎,荀彧背著琴邊走邊解釋。大侄子和大哥都是嚴肅的人,兩個嚴肅的人湊在一起只能更嚴肅,因此二人在一起時談論的不是家國大事便是書中高義,一點兒也沒有叔侄的氣氛,有些擔心也是正常。不過,在面對一臉正經(jīng)的荀攸時荀悅比荀攸還正經(jīng),但是看著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荀彧就不一樣了。對于家人的關心荀彧來者不拒,因此當年荀緄限制他讀書時他也只是從幾個兄長處側面出擊,從來沒有過直接和父親對著干的想法。在長歌門中雖然和師父情同父子,但是到底不是父子,有些事情父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