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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做,但是師父不可以,尤其是師父有妻有子又不只自己一個徒弟的時候。身為大師兄,荀彧向來是被人依靠的那一個,有什么事情也都習慣自己扛著,鮮有弱勢的時候。他是大師兄,要負起看護師弟們的責任,不能有什么事情就跑回去找?guī)煾浮?/br>不過那都是以前了,現(xiàn)在家中沒有旁的大家族中的那些齷齪,從小被家人護著長大,荀彧也逐漸有了不同于和師兄弟們在一起的感覺。因此,荀彧對家人格外看重,這里沒有大唐那般百家爭鳴的武學套路,為了避免相知心法救人時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他還特意跟城中大夫?qū)W了岐黃之術。從以前的專修莫問到現(xiàn)在將相知心法倒背如流,其中究竟有多少艱辛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結果也沒讓他失望,父親、摯友、那些在荀彧生命中占據(jù)很大一部分卻英年早逝的人到底是沒有如史書記載一般早早亡故。書院依山傍水坐落在郊外,只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了學院標志性的雪白圍墻。屋宇方正,青磚砌就,正對著的大屋上有雕花瓦當,屋內(nèi)中央?yún)s是一個大大的香案,后面按規(guī)矩懸著孔夫子的畫像。黃銅香爐中的香永遠不會燃盡,裊裊香煙緩緩上升而后慢慢散開,祥和的氣息充斥在整個書院之中,仿佛外面所有的戰(zhàn)亂都不會降臨到這里。東漢末年大放異彩的謀士,有半數(shù)都出自這小小的一方土地之中。荀彧和荀攸并沒有進去,里面矮幾上滿滿的都是書卷,尚有些愛學的學子專心苦讀,進去反而會打擾到他們。繞著小路來到書院后面,幾間小屋坐落在那里,雖然和華貴沾不上邊,但是湊近觀看卻別有一番心情。“大兄這里還是這般雅致,也難怪不想出去?!毙χf了一句,讓守在院子前的仆從進去通報,荀彧和荀攸就近些年書院的情況談論了起來。原本只是家學所在,后來逐漸演變成了潁川乃至豫州文人們的避世之所,潁川書院這小小一片地方,倒也稱得上是聚集了天下俊杰,無愧人杰地靈之稱。不一會兒,剛才進去傳話的仆從便回來了,荀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面色淡然的小叔只得跟著一起進去。書房里,恬雅俊美的男子執(zhí)筆而書,因為這些年一直在書院研讀古書,身上帶著nongnong書卷氣的荀悅看上去只比荀彧大了三四歲而已。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荀彧和荀攸各自找了位子坐下,荀悅看著面前兩人,無可奈何的揉了揉太陽xue,“羌胡已亂,此時奉詔入京并非幸事,六叔尚且未有回應,文若何必一定要去?”六叔荀爽自從黨錮之禍后便隱居海上,后來十多年更是南下到漢濱避難,數(shù)月前黃巾爆發(fā)靈帝被迫解除黨禁,五府皆有征召之意,但是他們六叔卻一個也沒有答應。端坐于下方,荀彧示意大侄子先不要說話,他自己能搞定。“公達一人在朝中到底艱難,彧已至出仕之時,一直推辭恐落人口實,大兄也知羌胡已亂,若有一日賊子攻入三輔,中原也無法獨善其身,再者,何人會將心思放在彧一小小士子身上,大兄多慮了?!?/br>這時的大漢天下不只黃巾初顯,邊關同樣也不安定,胡人北宮伯玉與先零羌聯(lián)合起兵反漢,數(shù)萬人馬來勢洶洶比之全由農(nóng)民組成的黃巾軍更為可怕。更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是,北宮伯玉因為軍中沒有能征善戰(zhàn)的大將,先禮后兵直接將邊章韓遂二人綁至軍中,熟料此二人本就有反叛之心,幾人不謀而合之下連連攻克邊城,若是無人抑制,不多時這大隊人馬便能打到京都來。荀悅雖然隱居在潁川書院,但也不是對外面絲毫不關注,所以即便知道朝廷不會放任邊張韓遂幾人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他也不敢將京中形勢想的太好。世家大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徹底離開朝堂,荀氏一族前些年在洛陽的族人不少,就算近些年也都漸漸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洛陽一定會有族人留下。朝堂是世族賴以生存的地方,各個家族皆有自己的打算,他們荀氏即便不會將人撤離完也不會留下太多,顯然,在大哥的想法之中,其中并不包括剛及冠的荀彧。荀悅放下手中的竹簡低聲嘆了一口氣,荀氏沒有耽于玩樂不求上進的子弟,文若心思在朝堂之上,若是只一心將人攔下才是不明智的決定。誰都有年少輕狂想要一己之力肅清朝政的想法,但是想法是好卻畢竟不現(xiàn)實,他們荀氏上一輩有“荀氏八龍”,哪一個最初不是信誓旦旦想要保一方太平,可是現(xiàn)在,連能力最強的六叔父也只能躲避在外,何況這些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小輩?“若意已決那便罷了,切記一切以自身安全為先,萬不可逞能。”作者有話要說: 荀悅(心塞):自家大白菜還是送出去完了......第6章精致典雅的書房之中,荀悅憂心忡忡的看著荀彧,想要將外面的艱難一下子全部告知,但是對上那笑意盈盈的眉眼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這人既然站在自己面前,那就意味著所有他能想到的這人都能想到,文若天資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在政事上的敏感度更是家中翹楚......眸中閃過一抹擔憂,卻又帶著些許期待,荀悅定定的看著荀彧,既然文若要主動前往洛陽,現(xiàn)在天下形勢或許和他想的有些不同。“大兄放心,四兄公達皆在洛陽,斷然不會讓彧出事?!笨窜鲪偟膽B(tài)度已經(jīng)松動,荀彧更是微笑著只挑能讓人安心的說。和大侄子一起將大哥哄開心了,直至傍晚走出書院,荀彧才真正松了一口氣。指尖下意識的在琴首處磨了幾下來平復心情,看著懷中從不離身的七弦琴,荀彧眼中柔和更甚。家里幾個兄長乃至于父親他都能輕易說服,唯獨這個異常通透的大哥讓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若不是確定荀悅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荀彧幾乎以為這人同自己一樣也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出生了,可惜幾次試探之后他可以確定這個大自己十幾歲的兄長真的只是土生土長的東漢人而已。他們倆太像了,準確的說,荀悅和歷史上的荀彧太過相似,相似到一旦觸及漢室相關,荀彧就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雖然已經(jīng)遠離了朝堂,但是荀彧知道,他們家大兄還是對漢室還是有著期待的,他的理想就是挽救日益衰微的東漢王朝,復興漢室。正因如此,大兄在著述中極力美化漢王朝,可惜這么多年下來,再多的熱情也都被事實打擊的所剩無幾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當初想要為之奮斗的漢室逐漸垂危,這等心情,大概也只有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