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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幾秒鐘,耳邊突然炸開了一句怒吼。“白春水!”葉寒站在石屋的頂上,看到白春水搭在方易脖子上的那條胳膊,頓時大怒,“放開他!”☆、第63章突如其來的怒吼讓勾肩搭背的兩人都愣了。方易呆呆看著葉寒,那被狠狠揉捏過的心突然一下舒展了,放松了,攤平了,柔軟了,曾經(jīng)難過的部分在這個瞬間,在那個人的眼神里全都痊愈了。葉寒沒有什么變化,但方易知道自己瘦了。這人是否吃得好睡得好?他那么喜歡吃各種各樣的東西,在這樣寡淡的山里會不會常常餓得口里發(fā)慌?他曾想過自己嗎?還記得回自己家的路嗎?他曾反復地為這些無聊的問題苦惱。葉寒離開的時候沒有把那把備用鑰匙還回來,有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方易都沒辦法安睡,夜里任何一點細微的響動都能令他驚醒。然而每一次都不是葉寒開門回來的聲音。醒了之后他就坐在客廳里,不開燈不開電視,就是盯著窗口看。沒人會從窗口里爬進來,連貓也不會。但他就是能看一整晚。一邊看一邊在心里想著若是再見到葉寒要怎么狠狠責罵他,要怎么抄家伙揍他,要怎么說一些聽著就會難過的話令他傷心,令他和自己一樣傷心。只是不知為什么,這樣的想法熬到晨曦漸起,又都慢慢變成了思念。這些情緒將方易折磨得又累又倦。他每回憶一次過去的事情,每想象一次未來可能的相遇,就像談了一次痛苦不堪、注定沒有善終的戀愛。因為把重逢的那一幕想象得太多遍,到葉寒真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反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方易嘴角牽動,似乎想笑,但還未笑成,眼眶就酸得必須要閉眼才能緩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的時候看到葉寒依舊站在石屋上,瞪著白春水的目光里還帶著怒氣。……你怒個鳥。方易臉色忽的一沉,把白春水往自己這邊又勾了一勾:“啊哈,好久不見。”白春水混跡紅塵多年,光聽葉寒那一句吼就已經(jīng)立刻明白這兩人之間的彎彎繞繞。他循著狗血劇情往里套,估摸和實情相差不遠,礙于葉寒的戰(zhàn)斗力,不敢再扒著方易,忙扭來扭去掙脫了。“你們聊,呵呵,好好聊?!卑状核芰藥撞?,回頭看葉寒,“老葉,岑家村的事情是你干的么?”葉寒在高處瞥他一眼:“是?!?/br>“像是你的手筆啊,快準狠。”白春水笑道,“這么久不見,你的技術(shù)又精進……”“走吧。”葉寒涼涼地對他說。白春水頓時醒悟,忙腳底抹油往村長家里去,一路上還不忘跟各個俊俏小媳婦挺拔小伙子打招呼。葉寒從石屋上跳下來,朝方易走去。方易緊緊身上的背包,扭頭跟著白春水跑了。“方易!”葉寒喊了他幾聲,“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停下!我們聊聊。”方易停了,遲疑片刻后回頭。他很認真地說:“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廢柴的,你不用跟過來。我們能聊什么呀?聊大巴的臨時下客點好不好玩?”說完他繼續(xù)朝著白春水離開的方向跑去。葉寒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慢慢跟上。方易看上去很疲倦。一場大雨將他渾身澆得精濕,在石屋里烤火片刻,沒能將水汽徹底烘干,又跟著白春水在雞腳村和岑家村之間一來一回,額上沁出了汗。他中午只在車上吃了點干糧,現(xiàn)在很餓,唇色發(fā)白。跟在他身后的葉寒低頭看到了方易的鞋子。鞋幫子上盡是泥濘,鞋子浸足了水,在村里的石板地上一踩就“吱”地冒出一股泥水。挽到手肘的袖子下露出方易的手臂,肌rou的線條比兩個月之前明顯了很多,但上面布著幾處新鮮的擦痕,還有污黑的泥水斑點。方易像是完全沒察覺到身后人的目光,徑直往前走。葉寒卻覺得自己平靜的表情有些撐不住了。自己恨不得將他安放在一個穩(wěn)妥地方、不讓任何可能發(fā)生的傷害事件侵擾到的人,因為要尋找離開的自己,奔波跋涉,站在了自己面前。他不可能不觸動。在彼此完全失去聯(lián)系的兩個月里,方易變得讓他覺得有些許陌生,和印象里的那個人有點不一樣了。葉寒沒事做的時候就坐在藏書閣的頂上,摸著那個蛤蟆的腦袋看星星。星河像銀色鏈條橫亙天際,光芒從億萬年前開始閃耀,又消失在億萬年之后。葉寒有時候想著想著會笑出聲,好幾次觸動了藏書閣的警報系統(tǒng),引來游云和陳四六等人一頓亂跑。他想的是方易帶他去吃蝦餃,興致勃勃地為他介紹,仿佛那小蒸籠里的幾個圓胖餃子是至為矜貴的食物。有時候也會想起方易氣急敗壞地跟他強調(diào)不能爬窗進來,將鑰匙塞到他手里的動作非常粗暴,還有自己一本正經(jīng)地攤開總裁與男秘書的某個系列,把里面的段落讀給方易和廢柴聽的時候。方易總是窘得滿臉通紅,眼神閃閃爍爍,廢柴則根本聽不懂自己在念什么,尾巴晃來晃去,懶洋洋地打呵欠。那些當時還讓自己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厭煩的事情,現(xiàn)在想來都很有趣。方易站在耀眼日光里帶著驚訝看自己。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在這個人死了又活過來的地方。葉寒每每回憶起都有點后悔。他應當讓那個瞬間變得更特別一些的,或者他應該告訴方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已經(jīng)很喜歡了。方易走了一段,忍不住回頭瞪著葉寒。葉寒覺得他在期待自己說些什么,忙走近了才開口:“方易……”“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就走?”方易聲音發(fā)著抖,顯然是一直憋著那股氣,“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我一定要離開很困難嗎?跟我說清楚不能帶著我一起走的原因會讓你為難嗎?我……我特么被一個陌生人叫醒,又被一個陌生人告知你的同伴走啦,他丟下你走了!”他聲音有點大,把捧著碗粥站在門口圍觀的小孩嚇了一跳。周圍的村民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年輕人沖著空氣大聲說話。“你不會懂的……葉寒我當時真是恨死你了。我那么高興,我在想回去之后怎么和你一起生活,我要努力提升自己不拖你后腿,我不能讓你這么優(yōu)秀的滅靈師丟臉……”方易尖銳地笑了一聲,“太傻了。”葉寒待他沉默下來,情緒稍稍平靜,才慢吞吞開口:“那你還愿意聽我說嗎?”“不聽了?!狈揭渍苏嘲?,略略抬頭,凜然道,“容暉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br>“他全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