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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葉寒問。方易猶豫了?!笆前??!彼謥砹藲猓安痪褪悄銜銜任蚁取?/br>他滿腔怒火突然消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葉寒終將面臨的那個結(jié)局。而當(dāng)他想到葉寒可能會以那么慘烈的方式死去,頓時又開始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要沖他吼。葉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覺得方易的怒氣很明顯消減了下去。“餓?!狈揭讛[擺下巴,命令他帶路,“帶我去找吃的。”岑德福還在村長家里。村長擺出了一桌不太豐盛的酒菜,主要是為了接待白春水這位天師。岑德福抱著酣睡的孩子坐在一邊,看到白春水和方易走進來,忙站起來點頭笑笑。聽了村長的介紹,方易才知道眼前的老人就是容暉讓他來找的老獵人。可現(xiàn)在葉寒自己已經(jīng)出現(xiàn),他也沒必要再讓這個老獵人帶路了。村長帶方易去洗臉洗腳換鞋,順便給他涂了點消炎的藥膏。白春水蹲在椅子上,手里捧著個裝著清粥的碗,口里銜了筷子,口齒不清地說:“你和小方好像認識很久了?”葉寒嗯了一聲。白春水看他一直盯著方易在院子里洗腳的背影看,忍不住笑道:“你別老是欺負人。小方這人挺好相處的,你讓他生氣,肯定是你不對?!?/br>葉寒又嗯了一聲。“道歉啊,再抱抱啊?!卑状核隽藗€擁抱的姿勢,“就什么都解決了。你要放低姿態(tài)?!?/br>“我知道。”葉寒有點不耐,頓了頓之后又說,“他心軟,不會生氣很久的。”白春水咬著筷子無聲地笑。這邊方易正好洗完回來,看到村長、岑德福和白春水坐著,葉寒則站在一邊。小桌上還放著一副碗筷,是給自己的。他驚訝地看了看葉寒,又看看他腳下。第一次見到葉寒,自己沒有辨認出他是靈體,沒想到這一次也是一樣。方易朝葉寒走去,眼圈不知怎么就發(fā)紅了。他伸手去抓葉寒的胳膊,抓了個空。“……你身體怎么樣?”葉寒盯著他,老老實實地說沒事?!吧眢w好好放著,我嫌麻煩就這樣出來了?!?/br>“碰不到你了?!狈揭渍f。小桌邊上的岑德福和村長莫名地看著他。白春水嘿嘿地笑。葉寒眼里的溫柔都快讓他起雞皮疙瘩了。“所以你原諒我了嗎?”葉寒悄聲道。雖然正常人聽不到,但還有白春水在。方易張了張口,擰著眉頭不說話。這樣就原諒葉寒對他來說未免太輕松。方易想說你特么想得美,轉(zhuǎn)而又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沒那么生氣了。葉寒站在自己面前默默盯著自己瞧,原先相好的罵他揍他諷刺他的那些話一句都說不出來,明白自己拿眼前這個人沒辦法,恨不起來,也氣不徹底。葉寒低頭以唇碰了碰他額角:“對不起。”方易眼圈又紅了,頻頻眨眼將眼中水分壓下去。葉寒根本碰不到他,但那個吻好像具有實質(zhì)一樣,將他一路的怨忿都撫平了。“不能再有隱瞞,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訴我,必須告訴我。包括你身體的情況,還有你準(zhǔn)備要做的事情。”葉寒避而不應(yīng),依在他耳邊低聲詢問:“還生我氣么?”方易抿了嘴,針對這個問題思索了幾秒鐘。白春水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句:“喲?不生氣啦?哎,挺好挺好。剛剛?cè)~寒還跟我講,他知道你特別心軟,肯定氣不了太久的?!?/br>方易:“……”葉寒:“……白春水!”☆、第64章一頓飯還沒吃就已經(jīng)飽了。方易坐下來之后整個人都呈現(xiàn)低壓狀態(tài),岑德福和村長不知道這年輕人剛剛到底是和什么東西在說話,但看白春水沒事人一樣,也都平靜下來,安心吃飯喝酒。葉寒一個人坐在石磨邊上,方易不理他了,他又無奈,又覺得這是自己找來的,怪不得人。唯有白春水心情大好,硬是在葉寒的怒視下灌了方易一杯酒。席間岑德福終于把岑家村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白春水和方易。岑芳春死了沒多久,莫世強就要收拾東西出門。岑德福知道自己女兒死因可疑,但他還要養(yǎng)自己的孫兒,怎么敢跟莫世強對抗?而且莫世強似乎心中有愧,給家里留了很多錢,還說自己一定盡心盡力贍養(yǎng)老人。岑德福又恨又氣,眼看著莫世強走了。莫世強走的當(dāng)天晚上,家里就發(fā)生了怪事。半夜里岑德福安撫好突然驚醒大哭的孩子,正要睡覺時,突然聽到廚房里傳出怪異的吱嘎聲。那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岑德福一聽就驚呆了:他發(fā)現(xiàn)岑芳春尸體的那個時候,在屋外也聽到過這樣的聲音。那是繩索因為不堪重負而在房梁上反復(fù)摩擦發(fā)出的刺耳聲音。投在窗上的影子黑沉沉的,讓人心頭發(fā)毛。岑德福顫著手推開門,只見岑芳春上吊自殺的那個位置上赫然吊著一具尸體。“莫世強?”白春水喝了口粥,漫不經(jīng)心地問。岑德福連忙點頭。發(fā)現(xiàn)莫世強尸體之后他根本不敢聲張,偷偷把尸體取了下來,又不解氣地踹了幾腳。莫世強雖然不是岑家村的人,但岑家村里有他的馬仔,岑德福害怕那些人知道之后對自己不利,將莫世強的尸體藏在了廚房灶臺下。之后的數(shù)日,他每天晚上偷偷扛著鋤頭上山,在雞冠山上挖了一個坑,將莫世強的尸體丟了進去。然而事情并沒有就這樣結(jié)束。“阿春是上個月出的事,我以為莫世強死了就沒問題了,但是村里還是反反復(fù)復(fù)出現(xiàn)怪事。”岑德福把懷里的孩子推到院子里玩,伸出手指一樁樁數(shù)給白春水聽,“芳嬸家里的房梁也響,一響就響了好幾天。還有半夜山上好像有人走來走去,四叔他們一家就在山腳,你知道的,他們親口講的,就是腳步聲,很輕很慢,晚上就在窗外走來走去……”房梁的響聲,屋外的腳步聲,還有深夜無人的水井邊上傳出的重物落水聲,菜狗不肯睡覺不停沖著門口大叫的吠聲,岑家村的人每天晚上都被各種各樣的聲音侵擾,無法安眠。從莫世強死的那天開始,岑德福每天都能聽到廚房里房梁吱吱作響。他開始以為是莫世強的魂回來討債了,怕得不敢動彈,抱著孩子窩在被窩里發(fā)抖。然而聲音天天晚上出現(xiàn),他有時候晚上還要到廚房去煮點東西給孩子吃,總是避不開的。岑德福隨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開了門之后廚房里什么都沒有,但若是在屋外看,就能看到落在窗上的影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