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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差一點死去,還差一點重新活過來,變成和白蘇瑾一樣的人。索性這一切都過去了,莫川掛上電話,扭頭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白蘇瑾,這個男人正低著頭,仔細研究著手里一個奇形怪狀的小雕飾,看上去頗得樂趣。“你將成為他的同類,你們將并肩作戰(zhàn)!這樣,你難道不喜歡嗎?”那個蠱惑人心的聲音猶在耳邊,而他也還記得自己毫不猶豫的回答。“他不需要同伴,他只需要救贖?!?/br>如果……沒有白蘇瑾的話,也許他真的會答應(yīng)那個條件,重新回到生者的世界。多虧有他,所以自己還能在陽光下肆無忌憚的微笑……莫川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拉住白蘇瑾修長的手指,悄悄地纏繞著,糾纏著,光陰恰好,歲月靜美。人間的確太好,好得讓人舍不得離開。離開白平鎮(zhèn),莫川直接回了家,當然了,他是帶著白蘇瑾一起的。莫江和林秋染著實詫異了一番,他們的確早就知道莫川的性向,但是這還是莫川第一次把人帶回家。白蘇瑾很擅長應(yīng)付女人,無論是中年婦女,還是年輕小姑娘,此次面對著莫川的母親,更是恨不得拿出渾身解數(shù),直把林秋染哄得服服帖帖的,就連莫川看了,都忍不住眼紅。“媽,到底誰才是你兒子??!”莫川想去廚房找點吃的,結(jié)果被林秋染趕了出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林秋染端了盤水果給白蘇瑾送去了,當即不滿的抱怨。“去你的!”林秋染頭都不回的嫌棄自己兒子,“你哪能比得上蘇瑾啊,我跟你說啊,你可要好好對人家,錯過了蘇瑾這么好的孩子,我看還有誰要你!”“我……”莫川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最后只能負氣的回房間了。過了很久,白蘇瑾終于推門進來。莫川氣哼哼的翻了個身,沒理他。白蘇瑾湊上去,抱住他的腰把人翻過來,干脆的低頭親上去。“唔……”莫川掙扎著伸出爪子推他,嘟嘟囔囔的說,“你……你瘋了?我爸媽就在隔壁呢!”“不怕。”白蘇瑾隨口應(yīng)付,然后再次吻上去。懷里的人還是不停地撲騰,弄得他認了真,干脆按住他亂動的手腳,舔了舔他的耳垂,聲音沙啞的說,“他們聽不到的?!?/br>莫川眼露懷疑,他又補上一句,“我有辦法?!?/br>“……”那好吧,算你厲害……莫川悻悻的想。他再次被濕熱的吻包圍,男人熾熱的體溫讓他覺得無比安定,生活的美好洶涌而來,幾欲將他滅頂,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話,他只想感謝對方,把白蘇瑾送還到他身邊。夜還很長,幸福也會很長。距離他們離開白平鎮(zhèn)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了,季節(jié)輪轉(zhuǎn),很快就進入冬天。李霄帶著老黃,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王運明了,兩人一起離開了B市,應(yīng)莫川的邀請,回到J市任職。王運明的長相已經(jīng)漸漸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已經(jīng)不可能留在原本的城市了,J市是一個新的開始,他可以再次擁有平和的生活,而且會更加幸福。王運明永遠都記得,兩個月前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李霄那紅了眼圈的模樣。那是他等了十多年的情景,雖然來的遲了些,但是總歸還是等到了。旅店的連環(huán)兇殺案,最后以方邵杰畏罪自殺告終,這是一個不可能以真相收場的案子,方瀅作為唯一的生還者,被送進了療養(yǎng)院,這個可憐的女孩雖然還活著,但是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很難再過正常人的生活了。王運明的案子,最終也沒有平反,兩年過去了,已經(jīng)沒有人會在意事情的真相了。這世界上的事情大多都是這樣,真實,并不是最好的答案。王運明摩挲著手里粗糙泛黃的硬質(zhì)卡片,心里勾勒著那個被他喚作“父親”的人。老黃的確是他的父親,雖然早在他十歲那年,就和妻子離婚離開了家。沒有人會知道老黃這個人曾經(jīng)做過什么,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多么偉大,又是多么瘋狂的父親,時間久了,甚至不會有人記得他的存在……但是他會記得,因為他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血管的鼓動,都在宣告著那個人的存在,他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運明,來吃飯了!”男人的呼喚聲從房間外面?zhèn)鱽怼?/br>在他不在的兩年時間里,李霄學會的做飯,意外的手藝還很不錯。王運明連聲應(yīng)著,把手里的東西放回桌子上,起身往外走。靜靜躺在桌子上的,是一張老舊的警員證,皺皺巴巴的,幾乎要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上面貼著一張黑白的老照片,旁邊是鉛字打印的名字——黃福軍。☆、00引子烏鴉小姐不漂亮也不溫柔。烏鴉小姐陰沉沉的,很孤單。烏鴉小姐有一身黑漆漆的不起眼的羽毛,和一雙單薄的瘦弱的翅膀。烏鴉小姐喜歡在空蕩蕩的天空里乘著風翱翔。有一天,烏鴉小姐消失在繽紛的凡世里。只留下紛飛滿天的纖長黑羽。男孩身量不高,格外瘦小,像是營養(yǎng)不良似的,看上去比教室里其他的學生小了好幾歲。他成績一般,也不愛說話,在班里沒有幾個朋友,每天都是從早到晚的沉默,經(jīng)常有人在背后揣測他是不是啞巴。男孩不在意,因為男孩有一個秘密。一個可以讓他日復一日的深陷其中的秘密。高三的學生學習很緊張,男孩雖然不怎么在乎所謂的未來,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每天上課聽講,下課復習做作業(yè)。這一天,一切都有些不同。男孩不見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逃課,就連老師都沒有注意到。瘦瘦小小的男孩,從來都不說話的男孩,就像是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就算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也會被人下意識的忽略,更何況不在呢?人的眼睛總是下意識的追隨奪目的璀璨,對于陰郁的黑,從來都視而不見。郵局門口,男孩沉默著遞出了一個黑色的信封,郵費用光了他身上僅有的一點零用錢。男孩在窗口站著,看著那個黑乎乎的信封輾轉(zhuǎn)著經(jīng)過了好幾雙手,最后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面排隊的人不耐煩的催促,男孩怯弱的說了句抱歉,這才轉(zhuǎn)身離開了。孱弱的身影,在陽光下黯淡的就像快要融化的水晶,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烏鴉小姐,我心愛的烏鴉小姐。如果我擁有能撕破蒼穹的羽翼就好了。那樣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