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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帶你高飛,飛到??菔癄€的盡頭。可惜我沒有。我只擁有一根輕飄飄的,黑漆漆的羽毛。☆、01我殺人了燥熱的夏天對莫川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折磨,此時就是如此。警察局也在倡導搞勤儉節(jié)約,空調(diào)雖然讓開,但是不許開到二十八度以下。說實話這跟沒開沒有多大區(qū)別,莫川懶洋洋的窩在辦公室里,數(shù)著墻上鐘表的秒針一格格的轉,還有五分鐘就下班了,他在祈禱不要出什么案子,讓他能早點回家。他最近總是覺得煩躁,不僅僅是因為天氣的變化,更是因為晚上睡下后,沉沉糾纏著的夢魘。不知道為什么,莫川總是會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夢,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夢里總是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是很瘦弱,像是個單薄矮小的孩子。那個孩子總是安靜的看著他,并不說話,也沒有什么動作,但是卻讓他感覺到了濃稠的哀意,深深地纏繞著他,直到他窒息著醒來。莫川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白蘇瑾。白平鎮(zhèn)的事情過后,白蘇瑾常常覺得愧疚,也比以前更加緊張敏感,莫川知道,那個隱藏在赤冶背后的神秘的男人,對白蘇瑾的影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想驚動白蘇瑾,現(xiàn)在平靜的日子來之不易,不用為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夢境大動干戈。前一天白蘇瑾說今天會準備大餐,想到這里,莫川就覺得心情很好,很快的就把那個奇怪的夢境拋到了腦后。白蘇瑾做的飯很好吃,莫川已經(jīng)期待了一整天了。秒針還剩最后一圈,莫川已經(jīng)哼著小調(diào)開始收拾東西了。“頭兒!”隔著門板都能聽見夏陽的聲音,他正在迅速靠近。莫川一下子就沮喪了,夏陽的到來意味著什么他再清楚不過,他掏出手機,不甘不愿的給白蘇瑾發(fā)了個短信,剛摁完最后一個鍵,夏陽就沖了進來。莫川看了看審訊室里滿臉淚痕,正在瑟瑟發(fā)抖的女生,有些苦惱。女孩看上去受驚非常嚴重,坐在那里只是一個勁地哆嗦,嘴里嘟囔著自己殺了人,卻對外界的詢問毫無反應,莫川給女孩沖了一杯牛奶放在她眼前,希望能安撫一下她的情緒,但是女孩視若無物,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頭兒,你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又是被學習弄得壓力太大……”“閉嘴!”莫川狠狠地賞了夏陽一個爆栗,“瞎說什么呢……”其實夏陽這么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在不久之前,就有一個學生瘋瘋癲癲的跑進警察局,高喊著自己殺人了,結果半天之后清醒了,又說自己什么都不記得,把局里搞得烏煙瘴氣。女生還在流淚抽泣,莫川束手無策,掃了一眼同樣皺著眉的一干手下,覺得頭更疼了。夏陽沒大腦,沈修平不夠感性,許慕和鄭素兒雖然是女人,但是沒有一個具有女性的溫柔特性,審訊和搜查資料倒是在行,但是卻完全不會安慰一個受到驚嚇,神志不清的正在上高中的女孩。“讓我來吧?!笔煜さ纳ひ敉蝗粡谋澈箜懫?,溫潤如玉,但是又隱隱暗藏著鋒芒,莫川詫異的轉過身去,是白蘇瑾。“你怎么來了?我不是給你發(fā)短信說我晚點回去嗎?”“我在家也沒事,干脆來看看你?!卑滋K瑾繞過他,打量著審訊室里不安的女孩,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看來我是來對了,正好可以幫到你?!?/br>這的確是白蘇瑾的專長,安慰一個涉世不深的單純的女孩子,對他來講毫不費力……莫川于是點點頭示意他進去。站在審訊室外,透過透明的單向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見白蘇瑾溫柔的笑容,安撫性的肢體語言,還有微微開合的嘴唇,坐在他對面的女孩則神奇的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平靜下來,肩膀的顫抖漸漸平息,哭泣變成了細微的哽咽——白蘇瑾總是有這種特別的力量,似乎能夠直接觸摸到人的靈魂,安撫人內(nèi)心最深處的不安。莫川看著眼前這和諧美好的一幕,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卻翻涌起來。心理醫(yī)生其實是一個很特殊的職業(yè),他們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情緒垃圾桶,幫助自己的患者吸收和解決心理上的不適和痛苦,但這樣的做法勢必是有不良影響的,長久以往,他們自身反而會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如果是一個天性樂觀的人來從事這個職業(yè),說不定還會好一些,但是白蘇瑾……白平鎮(zhèn)上的經(jīng)歷像是一把神奇的鑰匙,打開了白蘇瑾緊鎖的心門,也迅速拉近了兩人的關系。白蘇瑾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痛苦和折磨,糾結和不安,莫川都已經(jīng)略窺一二,對他來說,這個俊美的男人已經(jīng)不再那么神秘了,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一樣有愛有恨,有心有情,而且比之常人,心里還埋藏著更多的血淚。這樣的白蘇瑾讓莫川心疼,也讓他隱隱擔憂,一個本來就已經(jīng)很不幸福的人,真的還能夠承受那么多陌生人的負面的情緒嗎?莫川曾經(jīng)嘗試著提起過,試圖讓白蘇瑾放棄心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畢竟他的醫(yī)科專業(yè)很好,轉去做一個其他科室的醫(yī)生也毫無問題,但是白蘇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莫川并不明白,對于白蘇瑾來說,心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是他唯一還能夠證明自己存在的東西了。自他重生以來,他就不再擁有過去,不再擁有親人,就連白蘇瑾這個名字,都曾經(jīng)失去過一段時間,他唯一擁有的,就只剩下這個了。在他還一切正常的那段美好的時光里,他是一個心理醫(yī)生,子承父業(yè),學業(yè)有成,春風得意,白蘇瑾永遠都不愿意忘記那一切,所以他也永遠都不可能放棄心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在想什么?”白蘇瑾打開審訊室的門出來,就看到莫川正在認真的發(fā)呆,連門的響動都沒有聽見,忍不住笑著問道。被他一喚,莫川這才回神,“啊,我在想……當老板自己開診所果然很幸福,上班下班都很隨意。”他并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白蘇瑾的意思很堅決,他們都是獨立自主的男人,莫川會尊重他的決定,所以在那之后,盡管他還是很擔心,卻也不再提起這件事了。從白平鎮(zhèn)重新回到J市,白蘇瑾沒有再做之前大學心理輔導師的工作,畢竟曠工了三個多月,想做也做不了了。但是他手上還有一筆積蓄,大部分是家族的遺產(chǎn),小部分是以前在醫(yī)院工作時攢下的錢。在這之前,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動用這筆錢,在遇到莫川之前,他的人生被割裂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在他心里,這些錢,是屬于前半段人生里那個正常成功,春風得意的白蘇瑾的,而后半段人生里,這個血腥滿身,持刀度日的白溟,是不可以,也不配,使用這筆積蓄的。但是,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