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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女孩的聲音其實很好聽,有種清泉般的冷冽的質(zhì)感,配合著嘆息的口吻的時候,是一種很美好的音色。然而此時此刻,這樣的聲音,這樣輕柔的低喚,卻讓傅嘉駿覺得毛骨悚然。他怎么都沒想到,會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在自己家十二層高的窗戶外面,聽到一聲近在咫尺的女孩的輕喚!這里可是十二樓啊!傅嘉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僵硬著手指,費力的拉開了那層薄薄的窗簾,月色如水般皎潔,但又好像帶上了一絲淡淡的暗紅,腥甜的血氣四散,氤氳著襯托出一道纖細漆黑的身影,女孩的短裙飛揚,背脊挺直,瘦弱的像是一株快要枯竭的小草,手里卻牢牢地握著一把漆黑發(fā)亮的長刀,那把刀看上去就很沉重堅實,卻被女孩舉重若輕的半舉著,凌厲的幾欲刺破人的靈魂。吳瑤?這怎么可能?傅嘉駿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這里是十二樓,雖然吳瑤并沒有憑空站在那里,但是腳尖清點窗臺,就能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里,手里還那個一把古刀,這場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拍電視劇,只是吳瑤身上星星點點遍布的血跡和凌厲的銳氣,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刺著傅嘉駿的四肢百骸,讓他無法輕松的將眼前的情景視作一場鬧劇。女孩微微揚著下巴,輕巧的從窗臺上一躍而下,無聲無息的跳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目光卻直直的盯著傅嘉駿,像是在打量一個手到擒來的獵物,眼里閃動著嗜血而興奮的光芒。這樣的視線,看的傅嘉駿渾身發(fā)麻,這還是生平第一次,他被一個瘦小的孱弱的女孩子,嚇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傅老師,你應該知道我來這里是想要做什么吧?”吳瑤臉上沒有表情,聲音卻是輕快地,帶著一絲興味,看到傅嘉駿僵硬的搖頭,她也毫不介意,好心的解釋道,“之前你殺了我一次,我是來討債的啊?!?/br>傅嘉駿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吳瑤的話讓他膽戰(zhàn)心驚,他咬緊牙關,勉強從嘴巴里擠出了一句微弱的反駁,“我沒有……殺你,你根本……就沒死!”“不,我死了。”吳瑤冷靜的回答,盡管出口的話詭異非常,“我早就死了,從第一次開始,我就是一個死人了?!?/br>傅嘉駿驚恐的看著她,完全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女孩微微偏頭,面無表情的思索了一會兒,又補充了幾句,“但是傅老師,你還是殺了我啊。這與我是不是個活人沒有關系,你殺人了,這是不變的事實。如果法律因為你殺死的是一個死人,而不能給你應得的懲罰,那么就由我,這個可憐的受害人來執(zhí)行這場審判,也很合理吧?”“你……你要殺我……?”傅嘉駿的腿已經(jīng)抖動起來,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女孩看上去明明很瘦弱,明明臉色很蒼白,盡管手里握著一把長刀,但是他是一個成年人,未必就不能劈手奪下來那把刀,然后制住這個口出威脅的家伙……可是他就是不敢,也許是因為那濃郁的血腥味,也許是因為女孩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眸子,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心里難以解脫的罪惡感……總之他什么都沒有做,也沒有試圖反抗,就只是呆呆的看著吳瑤一言不發(fā),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舉起了手里的黑色長刀。死亡離得很近,傅嘉駿閉上眼睛,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汗毛根根豎起,雞皮疙瘩覆蓋了每一寸皮膚,腎上腺素在極度的緊張感里飛快地分泌,讓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更加敏感,刀鋒越來越近了,細微的破空聲傳來,凌厲的氣息掃上自己赤裸的脖子……這就是死亡嗎?他近乎茫然的想著。下一個瞬間,刀,靜止了。傅嘉駿不敢睜開眼睛,心里翻江倒海,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了一個瘋狂的黑洞,侵吞著他所有的理智。“傅老師,我突然想要再給您一個機會?!睖啘嗀g,女孩的聲音飄渺的傳來,“去求助吧,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去求助,無論向誰求助都可以,只要有人保護你,我就不會殺你。我保證?!?/br>“那么,現(xiàn)在就開始吧?!?/br>傅嘉駿終于睜開雙眼的時候,女孩早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空蕩蕩的房間里,只剩下輕輕飄動著的窗簾,和大敞著的窗戶,還有空氣中浮動著的難以散去的血腥味道。再來警局之前,傅嘉駿已經(jīng)找過很多人了,朋友,同事,甚至是前任的女友,還有那位已婚的“情人”。但是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答復,有些人對他避之猶恐不及,也有些人完全不相信他的說辭,以為他是精神壓力過大勸他去看心理醫(yī)生,更有人直接把他當做喪家之犬,連吼帶罵的趕出來……折騰了一上午之后,傅嘉駿不得不沮喪的承認,吳瑤的事件對他這個人的負面影響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大,而他,也缺了那么幾個過命的朋友。絕望之下,他懷著最后的希望來了警局。“莫警官,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讓人很難相信,但是我真的沒有騙你,求求你了,一定要相信我!”男人紅著眼眶,卑微的乞求著。莫川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遍身的血跡,黑色的長刀,還有冰冷的氣息,審判和復仇,這些都是真的,傅嘉駿的性命,的確是危在旦夕。就算再怎么不喜這個家伙,莫川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對方去死,更何況阻止吳瑤的報復,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之一。“警方會為你提供保護的,但是麻煩傅先生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br>不再理會傅嘉駿欣喜若狂的反應,莫川站起身,推門離開了。☆、25必死之局如果能夠把傅嘉駿當做誘餌的話,一定是可以很輕松的釣出吳瑤來的,但是莫川并不敢那么做,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的吳瑤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情來,又能做到哪種地步,他不能拿一個大活人的命來冒險。但是同樣的,他也不知道吳瑤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的話,那么吳瑤很可能正在對付她的另一個仇人,傅嘉駿只是她轉移警方視線的一個小工具;而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么只要派人時刻保護著傅嘉駿,他就可以活下來,并不需要莫川時時刻刻盯著。反復斟酌了半天,莫川還是決定帶著白蘇瑾一起,再去一趟銘豐中學,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唐糖。總結一下所有發(fā)生了的事情,很容易就會發(fā)現(xiàn)唐糖是一切的開端,在她來警局自首之后,這一系列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才接二連三的進入警方的視野,唐糖是特別的,無論是對吳瑤來說,還是對警方來說。同時,她還是吳瑤最親密的朋友,是最有可能知道全部真相的人,吳瑤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也許只有唐糖,才能說出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