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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很簡陋,沒有任何的親人參與,只有他們父子。蒼用工作換來的存款,在墓園里買了個位置。那是最后一次搬家,母親獨(dú)自搬了進(jìn)去。“跟我走吧?!备赣H寬厚的手牽上了蒼。“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br>蒼擦擦淚,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上天恩賜一樣。在魔界里度過了漫長孤獨(dú)的歲月,機(jī)械地執(zhí)行無數(shù)征戰(zhàn)和任務(wù),直到某一天,有一個天使被關(guān)進(jìn)了地牢。淡金色的長發(fā)輪廓重疊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過于真實(shí)的夢境。蒼睜開了眼。第五章浮塵【北部冰原】黑龍王陌克瀚的原型把大地覆蓋出一片絕望的黑。黑影籠罩的地方是一片混亂。遍地的冰渣,裹起落雪混雜著魔將和魔獸的尸體,各種紅的綠的血液混合在雪地上,染開一大片區(qū)域。魔族的戰(zhàn)斗前鋒全滅。“他媽的,還真以為老子死了啊?!焙邶埻踝I諷地笑起來,對著山脈上攀附的部下撇了撇頭,“吃吧?!?/br>一群群的黑龍撲騰起來,降落在這片慘不忍睹的大地上,埋著頭開始進(jìn)食。黑龍王縮小體積幻化化為人形,魁梧的大漢,身上依舊是不變的邋邋遢遢獸皮和粗布衫。他拽過一個魔將尸體,張口往他脖子上咬去,龍王就像喝酒一樣把魔將的血吸了個干凈。比起酒,他更喜歡血。他望著地上那些堆疊在一起的尸體,心中總有點(diǎn)氣憋著。媽的,趁老子不在就那么放肆,真該給點(diǎn)教訓(xùn)他們嘗嘗。黑龍王張開手掌騰起一陣玄冰的氣息,又狠狠地握拳把氣息碾碎。一絲自信的笑意浮上嘴角。就讓你們嘗嘗我新獲得的力量吧!【魔界皇城】好像一切被時光倒流著。斯利亞又從噩夢中驚醒,夢里他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想看清楚點(diǎn),卻變成了一片迷霧。魔界里的夜晚氣溫極低,接近冰點(diǎn),窗外那永久不變的黃昏景色卻一直都在。斯利亞渾身軟著,他翻了個身,手意外地碰到身邊另一個高大的身軀。床不大,蒼側(cè)著身子靠外睡著,斯利亞側(cè)著身子靠里睡著,隨著翻身,兩人之間隔開的距離被填滿起來。所有的場景是那么相似。蒼的體溫依舊是熱著。咦?這是哪?斯利亞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他迷迷糊糊摸摸蒼,手里摸到是暖暖的溫度。蒼輕輕呢喃,似乎在說什么夢話。這一次斯利亞徹底醒了。當(dāng)時蒼在浴室醒過來的時候,斯利亞卻昏迷在浴室邊上。蒼覺得身體里充滿力量,身上的那些凍傷和撕裂的傷,吸收了姜玉的力量,愈合得很快,幾乎不感到疼痛。他出了浴缸,把昏迷的天使橫抱出來放到床上,天使也是個高大的男人,挺重。屬于人類的體質(zhì)發(fā)揮起作用,他放下斯利亞后,覺得非常疲勞。于是自己換了套衣服,也睡了下來。本來睡得好好的,卻突然被斯利亞抓著肩膀扳過身子。“……你干什么???”蒼迷迷糊糊。“沒…看看你而已……”斯利亞的手支在他肩膀上,俯著身,呼出的熱氣吹在蒼的臉上。蒼微微睜開眼,對上斯利亞的金黃色瞳孔。真漂亮,好像晶瑩的瑪瑙。蒼莫名其妙地想著。臉和臉懸出一個距離,呼吸交織熱著空氣,蒼好像聞到一種很淡的甜香。他疲勞著,思路有點(diǎn)遲鈍,他總覺得這味道很熟悉,卻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你看夠沒有?”蒼被他看得有點(diǎn)不自在。“嗯,看夠了?!笔譀]有松開,距離還是那么近。“看夠了就把臉拿開?!蔽⑽?cè)過頭,覺得臉上被他的呼吸熱著有點(diǎn)燙。“好。”手卻還是沒松開,距離一點(diǎn)變化都沒有。“你……”蒼又把臉轉(zhuǎn)正,接下來要說的話被斯利亞堵在進(jìn)了嘴里。斯利亞額前的亂發(fā)垂落下來卷在蒼的額頭上,他們的發(fā)絲交錯在一起。他低著頭深深地吻著蒼,想確認(rèn)什么似地,緊緊的嵌合起一個角度。封閉著唇瓣的縫隙,柔嫩的舌探了進(jìn)去。蒼有點(diǎn)慌。除了母親,他連其他女生的手都沒碰過。他至今沒有任何接吻經(jīng)驗(yàn),對吻的印象也只是從書里看過零星的描述,本以為就是唇和唇碰一下,但是面對斯利亞深深的吻,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想說話,舌抬起碰觸到了斯利亞,斯利亞輕輕摩挲著他,兩段柔嫩濕熱的器官糾纏在一起。蒼燙著臉,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呃……”用力扭頭,交疊的唇錯開了個位置,有聲音從縫隙擠出來。斯利亞跟上,唇瓣封閉起縫隙。“嗚唔唔……”剩下的句子被傳遞進(jìn)斯利亞的口中,回出響曖昧不堪的音符。手狠狠地用上力,推著斯利亞的肩膀把他撐遠(yuǎn)。一段粘稠的銀絲連著兩人的唇,隨著距離拉大被掛斷了。“夠了!”蒼有點(diǎn)喘,臉色緋紅。“夠了!”又重復(fù)一遍。仿佛開啟了一個開關(guān),點(diǎn)開出一片看不見的領(lǐng)域。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牽絆超越了時空,甚至超越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種感情跨越過一道界限,獨(dú)自亮出一片區(qū)域。那釋放出的顏色強(qiáng)大得刺了眼,斯利亞只能別過頭不去看,就像當(dāng)時面對那個重傷的手,他害怕得逃避起來。“喂……你…你怎么了?”蒼慌亂地輕輕搖著失神的斯利亞。斯利亞的眼里空著,虛在空氣里,沒有了聚焦。一滴清澈的淚順著臉上的輪廓淌下來,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蒼驚恐地抬著手,用袖子貼在斯利亞的眼上,幫他擦著失控的水分。淚水xiele閘,崩塌著堤壩,止也止不住。蒼胸前的衣服被打濕了,袖子也被打濕了。“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蒼半坐起,手撐著斯利亞的肩膀。斯利亞的頭垂著,亂發(fā)遮了眼,淚水打開發(fā)絲,像一顆顆珍珠大滴地掉落下去。蒼慌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居然能哭成這樣。字典里的所有詞匯,那些梨花帶雨,那些淚如雨下,那些啜泣,抽泣,嗚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