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9
殺掉他,讓趙鹿提前登基,她將成為皇太后,永遠不必擔(dān)心后宮中再有嬪妃,也不必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會從儲君之位上被廢。 再就是選擇相信他,并因此而殺李祿。顯然,陸敏選擇了后者。 那夜長安殿暗香浮動,夜風(fēng)習(xí)習(xí),她暗示他忌男女之欲時,其實就是在暗示他自己已知煙云之事。 回首這十年,他在外刻意為她弘揚賢后之名,她亦一直努力想要配上那個賢字。 她不知道宮里還會不會有其她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千辛萬苦,拼死生下來的兒子能不能順利登上王位,因為他待那孩子,確實很冷淡。 而李祿十年堅守,凡事全憑她的利益,是她膝下忠誠的不能再忠誠的一條好狗。 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選擇殺李祿。趙穆忽而覺得,陸敏當(dāng)是愛自己的,若非愛,她不會放棄所有利益而選擇他。 * 朱鏡殿外,傅圖所帶的虎賁軍已將整座大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帝至,傅圖匆匆跑了上來,抱拳道:“皇上,屬下所帶之人已全部就位,您看,什么時候沖進去?” 趙穆略往后退了退,輕輕屏息,道:“埋伏即可,朕一人進去?!?/br> 傅圖再往前沖一步:“皇后娘娘帶著匕首,也賜了毒酒,但李祿不肯吃那毒酒,現(xiàn)在倆個人……” 他不好說李祿抱著皇后娘娘的大腿,左右看看,竟然嘿嘿一笑。 就算是閹人,也是男人,更何況李祿還高大儒雅,儀表堂堂。趙穆氣的火冒三丈,又被傅圖一身的奶腥氣熏到幾欲作嘔,恨不能一把將傅圖推開:“傳所有虎賁軍隱匿,朕自己進去即可。” 傅圖比趙穆還大一歲,今年都三十有二了。但直到三年前,他才成親,娶的是皇后陸敏的娘家表妹,妖后陸輕歌的女兒塔娜。 以陸高峰的心意,本不欲把塔娜嫁給一個大她近十歲的男人。但塔娜有那樣一個母親,父親又還是個異族奴隸,京中不說稍好的男子,便是窮家孩子,也不肯娶她。唯傅圖癡癡傻傻守了七八年,等那孩子長大。 為了求娶塔娜,還在陸府大門外跪了好幾天。 自打成親之后,倆人三年抱了兩胎,還有一對是雙生子。傅圖也算老來得子,成日的抱孩子,身上一股奶腥揮之不去。 趙穆當(dāng)年抱自家意寧,聞不夠她身上那nongnong的奶香味兒。但不知為何,奶香到了傅圖身上,也成了奶腥,偏他總還愛往自己身邊湊。 他一把將傅圖推開,大步上前,猛然一把,便推開了朱鏡殿兩扇沉而厚實的朱色木門。 ☆、番外結(jié)局 李祿記得自己遇到達氏, 當(dā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敬帝有五子,二皇子趙秩因為謀逆,滿府皆誅。四皇子趙稷和五皇子趙秉都未留有后嗣, 所以除了皇帝膝下的趙鹿,禮親王趙程膝下那趙永, 便是與敬帝骨血最親之人。而且他父親占著長,他又是庶長子,其意義又格外不同。 他把趙永當(dāng)成一種可能性來培養(yǎng),先以皇帝之名苛待之,扣禮親王府的祿食銀子, 每年的份例,將達氏與那庶子并一干妾室們逼到奄奄一息時,再親自出面,以自己之名,拯救達氏于水火之中。 那是個很渺茫的可能性, 非得帝喪,皇子趙鹿亦死,趙永才有可能被大臣們推舉為帝。 但身為太監(jiān)大總管,只要他心夠狠,就可以辦到。讀書千卷, 他沒有想過只做一個伺人起居的奴婢,他不甘心于僅僅掌握那座宮廷,他還想要更多,他覺得自己若能干預(yù)政事, 不會比趙穆差。 可這一切,所有的野心,圖謀,在最后關(guān)頭,他都放棄了。 盛妝的皇后被皇帝強行扯走,獨留他一人在大殿之中。她往外走時,猶在喊:“壺中還有酒,快喝了它,喝了它,你會走的體面一點兒?!?/br> 李祿笑了笑,當(dāng)著她的面,將那壺酒傾轉(zhuǎn),一壺毒酒,悉數(shù)灑在了地板上。 * 趙穆非是不想殺李祿。 一個閹人,奴婢而已。竟然從十年前甫為太監(jiān)總管開始,就開始非常有目的的籠絡(luò)達氏與趙永。先逼上絕路,再給予厚恩,那圖謀再清楚不過,就是想宦官干政,覆亂朝綱。 人常言燈下黑。他自視朝政清如水,卻不想真正的大jian大蛀,卻是養(yǎng)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趙穆恨不能將李祿挫骨揚灰。但礙于一件事,卻遲遲無法殺他。 原來,李祿在赴朱鏡殿陸敏所設(shè)那場宴席之前,先去了一趟麟德殿。身為總管大太監(jiān),皇帝不在時,他有權(quán)視察前后殿,所以他進了后殿,順走了那顆傳國御璽。 那東西,是皇帝每日批折子時非得要用的。當(dāng)然仿一顆也行,仿了的戳在折子上發(fā)出去,也沒有人敢懷疑真假。但那東西是帝之象征,丟了國璽,趙穆這皇帝做的再好,等將來死了,大臣們也得說他是個千古罪人。 傅圖帶人將整個皇宮地毯般搜了一遍又一遍,終是找不出那顆國璽來。 怕陸敏心里不舒服,趙穆也一直未對李祿上刑,逼問過幾番,李祿咬準(zhǔn)口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只會把藏璽之處,告訴陸敏。 無奈之下,趙穆只得讓陸敏再見李祿一回。并交待傅圖,只要李祿一說出藏璽之處,立刻砍其頭顱吊于旗桿,掛城樓示眾三日。 * 見面之地也是李祿自己選的。手鐐腳銬伺候著,他自己選的地方,在麟德殿后面那兵器庫處。 上一回陸敏來看他的時候,穿著白綾緞的襖裙,頭上兩只點翠,還是個年不過豆蔻的少女。歷十年,她又來看他,穿著梨花白的素色大袖,發(fā)攏高髻,唯頂心一只點翠箅梳,呈彎彎的月牙狀,襯著她圓圓的小臉兒,還是當(dāng)初的少女容樣。 李祿見她仍端著壺酒,也是一笑:“看來你還沒歇了要我死的心思?!?/br> 陸敏替他斟了一盅,雙手敬了過去,道:“你該知道,我送你走,你總能走的體面一點兒,是不是?” 李祿接過那盞酒,反問陸敏:“你可知我為何要藏璽?” …… 見陸敏不語,李祿解釋道:“十多年了,我只是想找個這樣的機會,與你單獨相處。今夜月明星稀,若能看你再在那架子上倒吊一回,便喝了這整整一壺酒,也無憾了?!?/br> 月光涼涼,他一雙彎彎的濃眉,在月色下格外濃郁,眸中晶晶閃著亮,那腳鐐手銬,戴在他手上也憑添了幾許溫柔。 當(dāng)年,她在麟德殿為女官,每每皇帝上朝,三更月明,她便欺負那七八尺高的兵器架子,一直要等到五更日升,才會走。 而他,就一直站在暗影里陪著她。 陸敏不知道趙穆在此戒備了多少人,但直覺大概就暗戳戳站在遠處抱著劍的傅圖一個。畢竟她是皇后,在此與一個被革